16 询问“男爵”

16 询问“男爵”

这男爵真是一块罗塞塔石,他能解开鲁齐错综复杂历史的迷津。他是鲁齐街头买卖的至交,已经干了5年。我们派参加此案工作的珍妮贝克去纽约跟男爵谈话。她跟男爵在南茜罗斯纳的办公室里见面。

这男爵正如我们听想的那样,是个高大健壮的黑人,脸上有一道从上到下的伤疤。他头戴一顶硕大的白色弯边毡帽,身穿皮袍,脚蹬发着荧光的白皮鞋,穿着白衬衫,打着白领带,穿着白袜子。他神采奕奕全身充溢着活力。他游刃有余地控制着局势,使人感到一种魅力,一种自信,就是那种想在纽约上城小街深巷里生存下去所需要的勃勃灵气。男爵开一辆草绿色的埃尔多拉多敞篷跑车,后座上有一台电话机。

贝克和男爵谈了几十小时,了解他过去和现在的活动,特别是他与鲁齐的关系。男爵给她讲了那么多腐化堕落、两面派作风和暴力凶杀故事。这是一个犬牙交错派系纷争的狗咬狗世界警察、黑手党、贩毒牵线人、告密者,再加上瘾君子,每一方都在争夺他们应该享有的那份价值连城的白色颗粒。而在他们之间就是这个男爵,圆睁大眼四处窥视,耸着耳朵八面探听,从中渔利。

当贝克问劳伦斯,鲁齐是否会承认他认识你时,劳伦斯从口袋里拿出几张揉搓得皱皱巴巴的法律文件要她看。你看看这个,你看了以后就知道娃娃脸会不会忘记我了。这些文件上有鲁齐在不久以前宣誓作证谈他与劳伦斯的亲密关系,谈他对劳伦斯绝对信任的内容。

鲁齐把劳伦斯形容成一个亲密的铁哥儿们,对这样的人他绝对敢以生命相托。他对陪审团说,在他与男爵相识的5年中,他在纽约的黑暗角落里查获了50磅海洛因,使你们的孩子免于毒品之害。鲁齐不可能否认他曾与男爵亲密共事。鲁齐想要把这么一个他曾宣誓作证加以盛赞的人斥为骗子是难上加难。我们收集的材料日臻完善。

贝克叫劳伦斯回忆鲁齐卖给他毒品以便重新到街头兜售的细节,包括时间、地点和人名。劳伦斯说在他们合作的那几年中,鲁齐每个月向他提供几次海洛因。劳伦斯把这些纯海洛因掺假以后在街头出售,然后给鲁齐钱。劳伦斯还说,鲁齐在不计其数的其他场合卖给他警察收缴上来的毒品。劳伦斯告诉贝克,他曾亲眼目睹和参加了鲁齐向另外三个毒品批发商出售海洛因的交易,这三个人外号分别是瘦猴,玉米饼和圣人。根据劳伦斯的供述,这些年来每年鲁齐出售的毒品数量惊人。如果男爵所说的一切都是实话,鲁齐就是纽约市最大的贩毒枭首之一。

正当贝克在盘询男爵之时,弗兰克金这位帮我们找到男爵的前警察侦探一直不停地在办公室里进进出出。他提醒贝克眼睛盯着目标不放:正是法国贩毒网盗窃案才会要埃迪的命;千万得把这一点写进你的报告里去,这件事是鲁齐干的,我们得想方设法证明这一点。

可男爵对这一点没有把握,他也同意鲁齐参与作案,贩毒圈子里的人都这么议论,可是他没有确凿事实。金却不停地鼓动我们往这个路子走。

到了1974年2月25日,《纽约时报》一篇头版文章刊登了如下消息:

调查人员正在把注意力集中在弗兰克金,一个39岁的前纽约市警察局缉毒队侦探身上,认为他可能是那宗偷窃价值几千万美元海洛因和可卡因毒品案的策划者,这些毒品本来是从一个贩毒集团手里收缴来的,电影《法国贩毒网》就是根据此案情节拍摄的。

看到这消息,我呆若木鸡,我真是个呆瓜蠢货。弗兰克金把我们诱入歧途,然后就溜之大吉,我们再也没见到他。政府一直未能证明是金或其他任何人盗窃了价值7000万美元的毒品。但金后来被起诉,以阻碍大陪审团对法国贩毒网盗窃案进行调查为由指控他犯有阴谋罪、伪证罪和藐视法庭罪。几年后这些指控都被撤销。然而金却因偷漏个人所得税而被认定有罪,证据是他在法国贩毒网盗窃案发后的一年中花了11万美元,而在个人所得税单上填的收入却少得多。直至今日法国贩毒网毒品盗窃案仍未了结,调查此案的特别检察官办公室仍然认为金是主谋,可是一直有流言蜚语说还有其他人参与策划这桩大劫案。我们决定,没有男爵提供的确凿证据我们得把这条罪状从对他的指控中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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