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撕下“娃娃脸”的假面具

18 撕下“娃娃脸”的假面具

在4月17日,听证会预定召开的两个星期前,鲁齐开始露出口风,说男爵所说的并不是扯谎。鲁齐对事实即将澄清惶惶不可终日,如果这又是从另外一个人的嘴里说出来的,政府将被迫把他绳之以法。

鲁齐便向约瑟夫贾菲及另一个叫鲁道夫乔里亚尼的检察官讲了此事。他想知道,如果他承认当然是假设他承认他把毒品交给告密者的话,会拿他怎样办。这两个检察官说他很可能会被起诉,但他们会尽力阻止政府这么干。鲁齐暗示,肖和斯库匹塔早已明白地表示,如果进行合作,就不会逼他坦白历史上的污点。乔里亚尼摇着头一脸正经地对鲁齐说,从他给政府当密探之日起,他过去干过的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肯定会暴露,因为他出庭作证反对的那些被告都会争先恐后地刨他的老底儿。不管谁那么对你说都是瞎掰,诓你走冤枉路,乔里亚尼说,很明显是暗指肖和斯库匹塔。乔里亚尼鼓动鲁齐索性把实情都兜出来,甚至这样做会推翻那个不得好死的狗杂种埃迪罗斯纳的有罪认定也在所不惜。

最后,鲁齐决定坦白。可他这一坦白可不得了,劳伦斯对他的揭发比起他的坦白来说,就好像是冰山一角。鲁齐坦白交代他的罪恶生涯用了几个星期,到头来,他的罪恶记录下来订成了一本84页纸的小册子。在他13年警察生涯中,他不仅仅是如他自己在罗斯纳案审判中承认,到1967年为止仅干过三件违法活动,他犯下了成千上万桩罪行,真是磬竹难书。就拿他犯罪的数量来说,纽约市警察局有史以来最腐败堕落的蛀虫非他莫属。罗斯纳本能的感觉真是从一开始就是对的。

在1974年4月23日,预定召开听证会前一星期政府又向鲍曼法官发送了另一份密信。他们告诉鲍曼,鲁齐已经承认了不计其数他过去在法庭宣誓否认的罪行。由于这封信,鲍曼法官推迟开庭,假托身体不适。

谁也无法知道,如果政府有可能把鲁齐的180度大转变告诉我们的话,这会在什么时候。1974年5月2日《纽约时报》首先披露了鲁齐向联邦检察官坦白的消息,他承认他犯下的罪行远远不止他在罗斯纳案审判中承认的那么一点儿。《纽约时报》是因为纽约州和联邦检察官之间发生了十分奇怪的争吵,后来竟然发展到由州检察官向联邦检察官提出控诉,才得知这个消息的。

鲁齐在4月17日开始他的马拉松般漫长坦白后,联邦检察官把他置于保护性拘留之下,开始对他进行讯问。两天后,联邦检察官通知纽约州负责调查腐败违法行为的特别检察官莫里斯那加里有关鲁齐的这个变化。那加里想要直接参与这个行动,要求讯问鲁齐,因为鲁齐曾在几个州法院审判中出庭作过证,正像他在罗斯纳案中做的那样。联邦检察官拒绝在联邦官员讯问结束之前让州检察官对他进行传讯。这种作法激怒了那加里,他指责联邦检察官办公室参与了一场封锁消息活动,不准鲁齐泄露消息,因为罗斯纳复审动议尚未有结果。

《纽约时报》透露说,有消息说〔联邦检察官〕防止侦探鲁齐说出任何可能影响〔罗斯纳案〕认定的情况。

那加里向法院起诉,要求法院强制联邦检察官办公室让州检察官共享鲁齐的供词。公开进行这场诉讼才第一次泄露了鲁齐悔改前言的事。联邦检察官十分恼怒,他争辩说那加里应在回避公众的情况下进行起诉这就是说,应该秘密起诉,以避免新闻媒介(显而易见还有罗斯纳)得知这消息。

那加里提起的诉讼正好由鲍曼法官审理,成了报纸上的头条新闻。纽约州调查腐败犯罪特别检察官在法院公开控告联邦检察官掩盖警察犯罪及作伪证这种事十分罕见。经过几个回合的听证我一直兴趣盎然地旁听联邦检察官办公室胜诉,得以继续对鲁齐进行秘密审问,不受州检察官的干扰。

联邦检察官的讯问持续了几个星期。有消息说鲁齐把他最亲密的朋友和同事都出卖了。在1974年5月21日警察局侦探威廉科迪鲁齐在缉毒队的一个搭档,用警察局发给他执勤用的手枪自杀身亡。在这之前几分钟鲁齐给他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向联邦检察官都交代了些什么。

一星期后,我以罗斯纳的名义提出诉讼,要求法院裁决联邦检察官办公室立即允许我们与鲁齐接触,并了解他交代的内容。

鲍曼法官否决了我的要求,但是安排听证会在7月1日举行。鲍曼法官说:不会再延期了,我到时会告诉你具体的原因。随后他宣布,他已决定在8月15日辞去法官职务,改行私人执业。他要在他离职之前对动议进行裁决。罗斯纳案是他任联邦地区法院法官时遇到的第一个重大案件,它也是鲍曼重返私人开业之前的最后一个案件。

当我们正在准备这场听证时,我们收到通知,联邦最高法院已经否决了我们的复查请求,但同时明确表示这个决定无意阻止联邦地区法院就鲁齐的问题举行听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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