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女神的本质
仿佛身处的冰冷的湖底，就连呼吸都好似被人掐住了脖子那般的困难，睁不开眼，依稀能够感觉到光芒的存在，但却在遥远的，遥远的，遥不可及的地方。
黑暗的深渊——这正是我现在之所在最好的写照。
原来如此，我，已经死了吗？
努力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的意识像是一直在坠落，哪怕伸出手去也触碰不到任何东西。
武也——
“......”似乎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是谁呢？
武也睁不开眼，但却发觉那远处的光芒似乎更亮了一些。
武也——
“......”没错，是有谁在呼唤我的名字，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请注意到，我就在这里。
武也试图发出声音来求救。
武也——
“......”声音越来越近了，我也要打起精神来才行。
武也努力地挣扎着，咕嘟咕嘟——湖水似乎正在倒灌进自己的肺里，呼吸变得困难，周围那些压抑的触感像是要被自己碾碎似的。
但是，不能就这样放弃，我，还有必须要完成的事情.....！
信念是达到极限之后唯一的支持，哪怕视线不能捕捉，双手无法触及，也要咬着牙前进。
艰难地挣扎在无底的黑暗深渊，武也直觉得本就如同风中残烛的生命此刻更是濒临破灭，如同在断崖边瑟瑟发抖的卑微灵魂，他终于是接近那光芒的所在。
武也——
是的，有谁在呼唤他的名字，必须要回应才行，必须要坚持下去才行，必须，必须要活下去，因为我已经和她，还有她们约好了，我一定......是的......一定......
欸？奇怪......说起来，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努力着？想......想不起来，我必须去完成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啊......
虽然在意识彻底堕入黑暗之前拥抱了光芒，但武也似乎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十分，重要的东西......
“武也？喂，武也——”
“唔？”
眼睛可以睁开了，高远的天空透着清澈的碧蓝，鼻尖飘过泥土的味道，在耳畔窸窸窣窣摇摆着的青草透着生命的翠绿。
春天的气息已经覆盖了整片大地，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武也直愣愣地望着天空，耳边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一次听上去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武也，喂，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话？”
少女强硬地用手把武也的脸扳了过来，四目相对，哪怕是穿着陌生的校服，那张脸他也绝对不会认错：“灵梦？”
不再是单调的红白色巫女服，而是正统的水手服和百褶裙，灵梦的飞机场虽然一如既往地无药可救，但那洋溢着青春色彩的模样却让武也眼前一亮。
“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啊？你这家伙该不会是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吧？对我！”
恶狠狠地瞪着武也，灵梦双手慢慢开始用力。
“疼疼疼————！！”
疼痛是最好的恢复药，武也立刻便从地上弹了起来。挣脱了灵梦的双手，条件反射地质问道：“混蛋巫女！疼死了啊！”
“巫女？”灵梦眉头一皱，脸上多了一丝担忧的神色：“武也，你是睡糊涂了吗？怎么从刚才开始就一副奇怪的样子？”
“不，我......”
武也刚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大脑空空的，好似忘记了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放空后的大脑只是遵从身体的本能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我，我还活着？”
“啥？”
灵梦扯扯嘴角，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不是睡糊涂，而是被打傻了吗？笨蛋武也，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去和三年级的前辈打架，你为什么总是不听劝呢？”
“打架，我吗？”武也愕然地指着自己问道，没想到自己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啊......果然哪里有些不对劲，哪里......有着微妙的违和感。
“不然还能是谁，明明这么弱，偏偏还要去和那个暴君较劲，你是不是脑子哪里出问题了？”
灵梦的数落很不留情面，她似乎还想再多损几句，可是见到武也那副呆滞的表现，却变得有些欲言又止。
“喂，没事吧，你？”
略带担心的表情再度出现在灵梦的脸上，她伸出手在武也面前晃了晃，直到对方有反应了才收回。
“啊，嗯，没事。”武也的回答连他自己都觉得敷衍。
“是吗......”灵梦狐疑地看了武也一眼，旋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过放心好了，虽然你很丢人地被人家教训了一顿，但是我们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欸，你们要做什么吗？”武也看向灵梦问道。
“当然啦，”灵梦用夸张的语气说道：“虽然欺负我们的人，就算是前辈也不会这么简单地算了，我已经告诉紫前辈，拜托她去和对方谈判了。”
“紫？！”听到这个名字，武也似乎想起了什么，脑海中快速地闪过一些根本无法记住的画面，他抓住了灵梦的肩膀，像是在祈求地问道：“紫她在这里吗！”
“这，这不是当然的吗？今天又不是假日，”武也的剧烈反应似乎有些吓到灵梦了，她愣了一会才觉得肩膀上双手越发地用力了：“喂，有点疼啊笨蛋，快点放开。”
“啊，抱，抱歉！”
武也连忙放开了灵梦，双手合十致歉道：“我好想有点太激动了，抱歉，灵梦，没事吧？”
“......算了，”眯起眼看了一眼武也，知道对方是无意的，灵梦便不再追究了，只是好奇地问道：“你找紫前辈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武也眉头一皱，空空如也的大脑里似乎什么也没有，他思索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找紫。
半晌，他只得尴尬地挠了挠头：“抱歉，我好像也不记得找紫要做什么了。”
“笨蛋......”叹息着摇了摇头，灵梦板起脸教训道：“总之，以后这种蠢事尽量少做，这边每天都要处理你惹下的麻烦可是非常费劲的，这周还有学园祭，关键是下周还有测试，我一点都不想被留下补习，一点都不！知道吗了！”
“是，是的！”武也老老实实地应承着。
“这就对了。”很满意武也的认错态度，灵梦点了点头，接着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低声嘱咐道：“还有，别老是紫啊紫的叫，对前辈来说很失礼的吧，起码给我加上敬语。”
“我知道了啊，”武也满不在乎地应了一句，不情愿地说道：“那下次见面我就叫她，紫——紫前辈？”
“阿拉，这还是真是听到了意外的发言呢，被幽香教训了一顿之后居然更懂礼貌了，咱是不是应该回去再向对方道个谢？”
轻佻的声音在脑后响起，武也直觉得脚下一阵不稳，紧接着便跌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香草的气息从耳边划过，大脑像是被甜食彻底入侵，甜腻的滋味让武也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陷入了短暂的失神。
“武也~君~”
他的脸不自觉地红了，灵梦的脸也红了，只不过他是自然反应，而灵梦则是被气的。
“幽幽子前辈！请自重！这里可是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