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甘拜下风
“李凌先生，刚才的事情，多谢您为我们一水堂解围，我代表一水堂向您道一声谢。”
刘清水的语气之中满是发自肺腑的感激。
如果刚才李凌没能将那名老太太给救醒，这件事情一定会一传十，十传百，最后闹得满城风雨。中医这一行最讲究的就是名声，名声一旦受损，老百姓们便不再信任，那这个招牌也就彻底玩完了。最让刘清水感动的是，李凌不仅救醒了老太太，最后还用一番话替一水堂证明了清白，其实李凌大可不必这么做，但他还是做了，这足以体现一个人的品行。
说句不该说的，如果李凌心怀不轨的话，他当时完全可以给一水堂泼一盆子脏水，刘清水想洗都洗不干净。
“刘堂主客气了，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李凌也从椅子上起身，回了一个礼。
看见这一幕，气不打一处来的江云忍不住嘟囔。
“嘁，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吧了，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我就不信他能够将认救活。”
这一声嘟囔，声音不大，却也不小，在安静的厅堂中，每个人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江云，你今天给我把话说清楚！”吴江山怒不可遏，啪地一声门派椅子扶手，站了起来，双目瞪圆！
其他人也纷纷将目光转移到江云的身上，心底顿生鄙夷之情。
自己无能，却还要贬低别人的水平，这是典型的狭隘之心。
见吴江山直指自己，江云也毫不示弱，同样站起来，昂着头，丝毫没有因为刚才自己手下的顾老救治失败而感到丝毫羞愧，反倒更具气势。
“说清楚就说清楚，要不是刚才顾老先给那个老太太施了针法，已经将前期的工作都做好，这小子能一上去就将人救醒？我看他就是走了狗屎运罢了！那老太太分明就是顾老救醒的。”
江云越说越有底气，恨不得将所有的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
从头到尾都懒得跟江云一般见识的李凌，此时也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跳梁小丑罢了，自己不做声，还真以为自己怕了他不成？！
觉察到李凌脸上的微微怒意，刘清水连忙插话：“江云，刚才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李凌先生针灸之术如入无人之境，出神入化，你何出此言？”
“切，什么无人之境，一个毛头小子而已，鬼知道去哪里学了什么歪门邪道的东西就赶来这里充大师。”
到了这一步，江云甚至连刘清水都不放在眼里，双手插肩，抖落着二郎腿嘲讽道。
“你！”
刘清水顿时恼怒！
贵为三大堂之一的主人，他今天能够坐在这个位置上，靠的是多少年的努力和积累，江云居然当着如此多行业同僚的面藐视他的威严，这毫无疑问已经触犯了他的底线。
正当刘清水准备言语反击的时候，李凌抢先了他一步，迈开步子径直朝江云走去，最后站定在江云面前一米左右的位置。
两人四目相接，空气中仿佛有火光迸溅。
江云满脸不屑地盯着李凌，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但李凌仍是一脸淡定。
“江云先生是吧，你好，你说我刚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如果你硬要这样认为，那我也无话可说。不过你应该没有忘记我们之间还有一场赌约没有完成吧，现在可以继续了吗？”
“……”江云心里一紧，没有接话。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李凌的医术已经到达了一个很高的水准，完全可以跟自己医馆的顾老相提并论。
若是真的赌，他的胜算并不大。
但现在李凌已经将了他的军，这个时候要是避战，不就相当于认怂？
“继续就继续，半吊子而已，以为谁怕你吗？”
“顾老，麻烦你给他展示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医术！”江云故意提高了声调，显得自己气势十足。
……
一片寂静。
坐在太师椅上的顾老眼眸微闭，丝毫没有理会江云的话。
他这是在给江云台阶下，也是在给自己台阶下。
无论是李凌对银针的操控，还是以气行针的水准都完全在他之上，这已经不是略占上风的事情了，李凌的针灸之术完全可以碾压他，光是凌空刺针那一招，他至今都没有悟出头绪。
而且孰优孰劣，大家伙都看的清清楚楚，这个时候还上去比试，岂不是故意将自己这张老脸放在地上摩擦？
然而，江云并没有领略到顾老的意思，见顾老一声不吭，还以为顾老又陷入了沉思的状态，提高声调又喊了一声。
“顾老！”
此时的顾老彻底绷不住了，猛地睁开眼睛，怒视江云一眼。
一个眼神顿时震得江云说不出话来。
“不用比了，李凌先生无论针灸之法还是医术都在我之上，老朽甘拜下风。刘堂主，吴大师，还有在座的其他同僚们，今天多有冒犯，请各位见谅，老朽还有其他的事情，先行告退了。”说完，顾老将袖口朝下一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厅堂。
江云刚想开口挽留，顾老的身影已经走出了十几米远，这是有多想离开这个地方。
顾老身为燕京界闻名已久的老中医，今天败给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试问他还有什么脸面继续待下去？
“可恶。”江云攥紧拳头，咬牙切齿。
“江云先生，现在那位前辈离开了，听说你也是一名医生，那我就与你比试，如何？”李凌丝毫没有作罢的意思。
江云的医术连吴江山都比不上，更不用说跟顾老相比了，要是换他自己上，只会输得更加惨，更加颜面尽失。
“跟我比，你没有这个资格！”江云冷哼一声，强行拒绝道。
“好，前辈已经承认技不如我，你又放弃比试，那这场赌局便是我们赢了。按照之前的赌约，你需要将百分之五的市场份额交出来。”李凌一句话直接点到了重点。
一听到份额二字，江云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铁青一片。
他若是早知道李凌这般深藏不漏，说什么都不会答应这个所谓的赌约，本以为自己稳赚，没想到现在输了个精光。
这百分之五的份额光是去年一年就给他带来了数亿的几千万的真金白银，现在让他全部拿出来，那跟割他的肉没有一点区别。
见江云迟迟不做声，吴江山一眼便识破了他的小心思。
“江云，你该不会是想抵赖吧？！刚才赌约你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答应的。”
“那又如何，我刚才只是跟大伙开个玩笑，你们居然当真了？”江云冷笑一声，无所谓地摊了摊手，不带一点羞耻地道。
这货居然真的要抵赖！
脸皮简直太厚了吧！
在场的其他同行大佬纷纷露出鄙夷的神情看向江云，然而江云对此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反而有几分得意。
他的想法很简单，反正自己名声在同行圈子里本来就不好，现在变得更差又如何？反正只要自己能赚到钱，哪怕把这当场的所有人都得罪一遍，他都不在意。
三大堂主这时都已经看不下去了，尤其是刘清水。
这次交流大会在他的一水堂里举办，他自然得对其中所有的决定负责。江云当着所有人的面率先挑衅，现在输了却不认账，这种行为如果不及时制止，那以后整个中医界岂不是乱作一团，无法无天了。
“江大师，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你以百分之五的份额作为赌约，你现在出尔反尔，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如果你觉得这百分之五的份额太多，你可以事后跟吴大师进行沟通交涉，这我管不着，但在这交流大会上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你都必须履行。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你难道想打破？”
刘清水这一番话带着淡淡的威严，将三大堂主应有的气魄展现了出来。
谁知江云丝毫没有给刘清水面子的意思，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甚至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雪茄，当着众人的面点燃，狠狠地嘬了两口，一边从口里掏出白色的浓烟，一边嗤笑道：
“打住，可别给我扣一顶破坏老祖宗规矩的帽子。我也把话撂在这里，这百分之五的份额我绝不会给，谁来都不管用！”
“江云，你说话不要太过分了，这里是一水堂，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不要以为这两年自己医馆的生意和名声好起来了就可以说话做事不过大脑，燕京中医界还不是你说了算的时候！”
刘清水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他随时随地都可以让江云付出代价！
“刘堂主，你确定今天要为了这样一个毛头小子跟我翻脸吗？”江云的脸上突然泛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李凌不禁眉头微皱，看江云这个架势，他根本丝毫不惧刘清水，莫非是背后有人撑腰？
“江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清水眉头微皱，显然也是听出了江云话里有话。
“哈哈哈……”江云仰头大笑，脸上的笑意更盛：“我告诉你们，我现在是慕容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