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失去理智

“放开云霜，否则，你的结局将无比凄惨。”

身穿紫金战衣的女子眨眼间逼近江凡，背后的战剑已经出现在手中，剑指江凡的本尊。

“你在威胁我？”江凡瞥了一眼这个女子，随后冷笑开口：“圣女天宗的宗主前来此地，也不见得有什么资格威胁我江凡，你算什么东西，给我滚。”

眼前的女子略微皱起眉头，目光之中，刹那涌现一抹复杂之色，打量着江凡的一切，感应着江凡的气息，在沉默了几个呼吸之后，就皱眉开口：“你真的是……那个人？”

“你不可能是他，如果真的是他，不可能屈居于小小的人皇界，更不可能只有地皇境的境界。”女子在眨眼间再度开口，说出这句话，似乎是为了让自己安心。

声音落下的同时，她就已经出手，一剑斩出，同样是天荒岁月斩，但是这一击的威力远远超越了之前的江云霜。

这个女子，似乎对于天荒岁月斩的领悟已经达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高度，一剑斩出来，给人无形的威胁，剑气充斥在天地之间，其中居然缠绕着一道道神秘的纹路，诸多的纹路交织在一起，宛若变成了一篇武道的篇章。

她的出手非常凌厉霸道，剑气侵蚀着这片天地，带给江凡一种窒息般的压力，那种剑气如果降临下来，侵入人的身躯，可以直接剥夺武者百年的寿命。

“杀！”

江凡唯有一个字，眨眼之间，就一拳杀出，动用出凡尘大帝拳。

帝王意志加持江凡本尊身躯之内，拳芒激荡，刹那泯灭无数的剑气。

两个人的力量贯穿这片星辰秘境的天空，在碰撞的一瞬间，江凡就闷哼一声，居然直接被轰飞千米之外。

而那女子也冷哼一声，倒是未曾直接追杀江凡，而是降落到了江云霜的身边。

略微闭目，感应江云霜的气息，她的瞳孔骤然一缩，带着一抹浓烈无情的杀意看向江凡：“你好狠的心，居然对一个女子如此残忍，况且，你们昔日还同出一个族。”

“将那一团九阳之气凝聚的本源还回来，今天的事情就这样了结，我们圣女天宗不会再追究你的一切，否则，结果你自己清楚的，不管你是不是那个人，就算你真的是他，这一世，你在人皇界内，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地皇境武者，你有千般手段也好，有万般底蕴也罢，你的境界终究限制了一切，不可能做到无敌。”紫衣女子在开口。

“姬慕月即将成帝，她不会放过你，倒是我们圣女天宗，可以给你一条活路，你将那一团本源还给云霜，你们之间的恩怨，也不是不能化解，同属一族，没必要如此残忍，你说呢？”紫衣女子继续道。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似乎可以影响任何武者的本尊意志，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对她所说的一切产生信服。

“哈哈，残忍？狠心？”江凡讥讽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随后又瞥了江云霜一眼。

他森冷开口：“江云霜，论心狠，我江凡可比不过你江云霜，昔日同出一族，我好心帮你修炼，你却趁机会夺走我的本源之气，甚至废掉我的境界，若非当初我父亲也算是江氏一族的族长，你是不是还想要斩草除根，将我彻底杀死？”

一句话说出来，很多人内心惊悚，看向江云霜的眼神都产生了变化。

他们自然是不清楚昔日的往事，在他们的视线中，唯有江凡霸道无比，掠夺了江云霜的一道体质本源，施展狠厉的手段，让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子承受莫大的痛苦。

但如果真如江凡所说，那江凡刚刚所带走的，原本就是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昔日因为你废掉我，导致我父母为了帮我治病，离开江氏一族多年，至今都不知所踪，我江凡年仅六岁，就已经是无父无母，接近于变成一个孤儿，要不是芊儿那丫头从小照顾着我这个废人十年，要不是江氏一族内还有少数两三个长老算是勉强照顾着我，我早已经是身死道消，被他人祸害而死。”

“十多年了，江云霜，该偿还了，纵然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十年也早已经过去了，谁的心更残忍？今天你承受的这点痛苦算什么？痛苦过后，你依旧是一尊地皇，而当初的我江凡，则是变成一个废人，年仅六岁，其他人才刚刚踏入武道的修炼，拥有无限美好的未来，而我的人生，已经陷入了绝望，我的父母，因为我承受了无边的痛苦，而你呢？前去洪荒剑宗，风光而潇洒，乃是人人敬畏的天才？”江凡的声音，无比的冷冽。

这一刻的他，前世今生的意志凝聚在了一起，这一具身躯内部原本隐藏的一缕意志和他的本尊意志结合在了一起。

他似乎在发泄着这些年积累的所有怨气、怒气，近乎于有些歇斯底里。

如果有熟悉江凡的人在此地，就会发现此刻的江凡，和往日的他完全不同，就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

如果不是江凡的意志本就强大无比，这种状态其实上非常危险，接近于一种将要走火入魔的状态，不过，此刻江凡却是清清楚楚自己在做什么，在说什么。

这种发泄过后，代表着，这一世的他，真正重生，真正换了一种崭新的身份。

昔日的江凡已经死去，但是却有一抹执念留在体内，这一世的江凡，所需要做的就是延续他所经历的一切，帮他完成临死而未完成的夙愿。

面对江凡这种冷厉的姿态，一时间，此间大地陷入了一种绝对的平静。

再没有人敢站出来指责他，也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他心狠手辣，听江凡说这些，那江云霜一脸的呆滞，并未反驳，这只能说昔日的江云霜的确做过哪些事情。

纵然武道无情，很多武者都曾经手染鲜血，但，刚刚江凡所说的那些，平心而论，如果放在自己的身上，该是什么感觉？

年仅六岁就已经废掉，其他的小孩都朝气蓬勃，每天努力修炼，期待着自己在武道之路登顶，而自己，却只能够每天眉头在屋子深处，承受着来自肉身、心灵的双重痛苦，双重煎熬，甚至还要承受父母离开，从此消失的那种多年的孤寂。

换做他人，早已一蹶不振，能够破而后立，再度崛起，简直就是奇迹中的奇迹。

这是何等的让人敬畏？这江凡，怪不得行事作风如此强势，甚至这都同样是奇迹，一个人经历过那些事情，没有变成一个内心扭曲，甚至崇尚杀戮的武道魔头，不是奇迹是什么？他的内心该有多强大？

“圣女天宗的圣境高手对吧？没想到，你们居然可以从天荒九界降临下来。”江凡随后气息收敛不少，发泄过后，似乎平静了起来。

他看着那个身穿紫金战衣的女子，淡然开口：“带着他滚出星辰秘境，滚出剑域，滚出大地玄州，今日我将属于我的东西带回来，恩怨便是已了，今天我可以给她最后一次机会，也给你们圣女天宗一次机会，带着她滚出我的视线，不要再招惹我江凡。”

“你……。”紫衣女子紧紧皱起眉头。

“我凡尘大帝一世无敌，这一世，依旧无敌。人皇界天地将变，万界都可能降临，你们天荒九界的人可以出现在此地，就代表着接下来姬慕月的人也会降临，甚至某一日，姬慕月本尊都将会出现，但我江凡依旧无惧一切，依旧如此强势、霸道，是因为我有足够的底气翻云覆雨，掌控天地，圣女天宗传承四十多万年的岁月不容易，你们不想被灭宗，那就应该知道怎么做，滚！”江凡一句话吐出，就目光漠然，无视眼前的一切。

恩怨已了，就没必要继续出手！

江云霜还活着，但她的未来如何，已经和江凡没有什么关系。

其实上按照江凡斩草除根的性格，他的确可能会出手，将这江云霜和眼前的女子一起灭掉。

不过，此时发泄过后，内心舒畅，意志舒畅，江凡知道，自己这一世的身份，自己的神魂意志和这一具身躯，算是在这一世真正的，百分百完美融合在了一起。

属于这具身躯原本的那一道遗留不灭的怨气，还有那一种不甘的意志，也是彻底消失。

从此以后，自己的内心将再无羁绊。

在这种意志短时间内经历了多重变化的时候，如果再出手斩杀江云霜，那就是无事生非，其实上对自己的武道修炼不见得有什么好处。

如果现在杀死了江云霜，或许就会在内心深处诞生出一种无形的心魔，一种杀戮的意念，在未来，这种心魔，或者说这种杀戮的意念将会在不知不觉中不断的壮大，不断的成长，终究有一日会反噬自身。

让江云霜离开，就等同于放虎归山，但是江凡无所谓。

即将成帝的姬慕月，他都不放在心上，还会忌惮一个小小的江云霜？以后她江云霜再度找上门来，那就是简单的武者恩怨，和其他无数的武者想要前来对付自己，杀死自己，是同样的道理，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怎么做就怎么做，那就不会影响自身的意志，不会影响自己的武道。

“快走！”紫衣女子，急忙开口，直接带着江云霜远去。

“师尊，我不走，杀，一定要杀死他，他的身上还有一件价值无量的宝物。”此刻的江云霜，似乎也有些失去理智了，居然不愿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