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3章 不可能的一剑
“法无龙，你真的不知死活？”
江凡皱了皱眉，扫了法无龙一眼：“说实话，我觉得你有些可怜。”
可怜？
法无龙一时间有些发懵，甚至是无言以对，这江凡羞辱自己也就罢了，此刻还不满意，要继续羞辱人吗？
“法家真的很强大？为何会出现你这么一个所谓的少主？说直白点你就一个嫩头青而已，再说简单点，你也不像是做坏人的料，不然就你这脑子，早被人给一巴掌拍死了，你也就是运气好，这次招惹的是我江凡，换做其他人，你口口声声要将别人废掉，还要将人家的头颅给割下来？你没摸着自己的脑袋试试，自己的头硬不硬？”江凡奇怪地看着法无龙。
这下不止是法无龙懵了，战场之外其他无数的弟子也都懵了。
法无龙是嫩头青一个？这江凡真会说笑……。
不对，仔细想一想，法无龙可不就是和江凡说的一样，脑子似乎稍稍有那么点问题？开口之间便是要将对手镇杀、废掉之类的。
以前在这书院之中，有些真传弟子，都不会轻易去招惹法无龙，就是忌惮他背后的力量。
江凡是第一个如此镇压法无龙，而且说出这些话的人，江凡所说，似乎不无道理。
怔怔站在原地的法无龙，看着江凡转身要离开的身影，在某个刹那突然间似乎醒悟了过来，愤怒到了极点：“我承认你的肉身强大，足以笑傲同辈，即便是从那片星空中而来，但放眼这碎星下天界，你的肉身在同辈武者之中也是能列入前三，但那又如何？你又凭什么看不起我的剑道，看不起我的血脉？”
“没有强大的肉身，你自己又算什么？”法无龙震怒道。
“哦？”江凡转过视线，静静扫了法无龙一眼：“我说的有问题？说实话，在劝告你，这也是在羞辱你？法无龙，我觉得你现在不止是脑子有问题，心态方面也有问题，心态对于我们武者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你这样长期下去，甚至会导致心魔的诞生，从而走火入魔，知道吗？要学会调整。”
“我调整个屁。”法无龙心中暗暗骂道。
“不凭借肉身之力，你敢不敢和我打一次？不参杂任何恩怨，纯粹的比试？”法无龙强势开口道。
“哦？比什么？”江凡饶有兴趣地看着法无龙。
“你刚刚用剑，而且在羞辱我的剑道，你自己又有什么本事？就比剑道，至于其他的，不动用肉身之力，我也不欺负你这逆命之境的境界，没的比。”法无龙道。
“行！”江凡很干脆地点点头，随后，他便是又古怪地看了法无龙一眼：“那么问题来了。”
“又有什么问题？”法无龙有些不耐烦，他感觉到江凡太烦人了。
“你的剑，能在我面前挥出来？刚刚你差点一剑伤到自己，还敢和我比剑？你有我剑吗？哦不，你的剑，有我的剑锋利吗？”江凡眯着眼睛道。
法无龙脸黑，立刻想到片刻之前的场面，自己杀出的霸道一剑，居然莫名其妙折转回来斩向自己，那等场面真是天大的耻辱。
若无意外，应该是江凡懂得某种特殊的手段，很久以前，世俗之中就有什么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武技，后来便有一些天才武者，在那些武技的基础上进行修改、增加，最终酝酿出了类似的神通手段，不过在法无龙看来，那些都是投机取巧的小手段而已，实力不够，掌控再多那样的小手段都没用。
“出手吧！”法无龙不愿意再多说了，不然他怕自己被江凡气吐血，直接气死。
随后，一侧的祖天一，在此时脸色沉闷，一语不发地走出了战场，将场地留给法无龙和江凡，漠然看着战场中的两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凡转过身躯，折转而回，静静看了法无龙一眼：“比剑道？出手吧。”
无数道目光顿时凝聚在此间，每个人都是无比期待，他们想要多看一眼法无龙出剑的场面，感受一下那种剑意通天的非凡之处，在场众多弟子中也有不少人走的是剑道，他们寻思着观看法无龙出剑或许能有所领悟。
战剑在刹那间出现在法无龙手中，他的眸光冷冽无情，双瞳之间映现出一道道剑气，在此时死死盯视着江凡，在最短的时间内进入了战斗状态。
“你什么意思？”突然，法无龙开口。
“怎么了？”江凡看着法无龙。
“你的剑呢？”法无龙盯视着江凡，这江凡难道又想羞辱自己？
武者比拼剑道，江凡手中却连剑都没有，那还比拼什么？这不是羞辱人？
“比剑道，为何一定要握着剑？你没听说过吗？对于真正的剑者而言，天地万物，一草一木皆可为剑，我江凡站在这里，我就是剑，我一呼一吸，吞吐的便是剑气，你看不出来吗？”
江凡看着法无龙，不等对方回应，随后又是补充了一句：“看不出来，说明你的剑道领悟不够，境界不够，以后还需要好好修炼，我建议你回去好好问问你的师尊，好好孝敬孝敬他，你是不是平日里太过高傲，太过狂妄，因此而惹得你师尊不满意，他没有传授给你真正的剑道？教给你的都是一些皮毛？”
“当然了，你若是能今天夜里子时静静守候在我的凡尘峰下面，让我看到你的诚意，我也可以教你的。”江凡再度开口。
嗤……！
天地之间，剑气长鸣，法无龙终于是忍受不住江凡这张嘴了。
一出手便是自身剑意与天地契合，法无龙立刻就进入了剑意通天的状态。
剑气繁衍天地间，附带着霸道绝伦的气息，又仿佛是锋锐无边，可以将天地万物全部斩灭，法无龙一出手，简直是恐怖至极。
这种剑道之气息、剑道意志爆发出来，让在场众人叹为观止，哪怕是在场的几位真传弟子，他们虽然境界超越法无龙，实力超越法无龙，但若是论剑道的领悟与造诣，也自认远远无法和法无龙比肩。
那一道璀璨至极的剑气，携带着无上的威势，在下一刻就已经出现在江凡头顶上，冲着他的身躯轰然斩落。
千米、百米、十米！
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就在那一道可怕的剑气距离江凡的头颅仅仅只有十米的那一瞬间，就仿佛遇到了一堵无形的墙壁，戛然而止。
“这就是剑意通天吗？我觉得你还不太行，法无龙。”江凡瞥了法无龙一眼，平静至极地说道。
紧接着，在场无数的弟子都没看到江凡有任何的举动，他从始至终都是站在那里开口说话，只不过动动嘴。
江凡再度开口了，吐出一句话：“帮我将法无龙给轰出战场。”
他不知道在对谁说话，但就在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他头顶之上那一道璀璨的剑气突然间轰然而动，然后折转而回，冲着法无龙的身躯轰杀而出。
“不……这不可能。”战场之外，不知道多少人异口同声。
无数道眼眸在此时瞪大，他们看到了这辈子看到过最奇怪，最不可思议，甚至不可能的一幕。
法无龙斩杀出的那一道剑气，居然再度折转回去，反而是斩向了法无龙自己。
江凡的那一句话，就如同是在对着那一道剑气开口，对着法无龙手中的那一柄剑在开口。
轰隆……！
法无龙立足之地，大地在震动，真空在震动，闷哼一声，他的身躯直接就被那一道剑气掀翻，被狠狠地撞飞了出去，砸在了战场之外的一片大地中。
“回去好好练练剑，要么就和我说的一样，让我看到你的诚意，我这人说一不二，说可以教你，自然就不会食言。”江凡说完这句话，转身一步踏空，直接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江凡离开之后，这片大地中纵然无数弟子汇聚，但此刻却是落针可闻，每个人都屏住呼吸，呆滞原地，不可思议地看着前方的战场，看着法无龙的身躯，在推测刚刚发生的一幕。
那一幕太不可思议了，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法无龙配合江凡在演戏呢？
他轰杀出的一剑，怎么可能突然间折转而回，反而是杀向自己？
这也太搞了吧？
“不可能，这不可能。”法无龙此刻也是变成了一个傻子一样，躺在那战场之外不断摇头，不断喃喃自语。
祖天一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在不久之后，法无龙也是突然站起身来，一步踏空而去，冲着书院的后方一座长老所在的山峰而去。
失败不是不能接受，但法无龙最不能接受的是，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败的。
苍离峰！
十九长老的修炼之地。
十九长老，也是法无龙在书院之中的师尊，当然了，也只有他这样极少数的天才，才会被书院的一些长老，甚至是太上长老所看重，被那些人亲自收徒。
来到苍离峰的一刻钟之后，峰顶一座大殿之中。
“无龙，你确定你说的都是事实？”大殿上方，一个白发白须的老人瞪着眼睛。
“师尊，我之前与他战斗，连续两次，都是轰杀出去的剑气突然间莫名其妙折转而回，根本不受我自己的掌控，天下真有这么邪异的手段，能够将对手的神通反击回去？”法无龙一脸不甘地开口。
“他自己，是不是也用剑？”老人说道。
“是！”法无龙道。
“如他所说的一样，今天夜里，你去在他的凡尘峰下面候着，让他看到你的诚意。”老人随后就直接说了一句。
“什……什么？师尊你？”法无龙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