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本质

“到此为止了，艾德里安。”米娅轻声说着，然后再次展开了事项选择树，“面对无限的玛格达拉，你将演绎出怎样的可能性？”

“这是猫逗老鼠的游戏吗！”艾德里安大声嘶吼着，声音带着阵阵扭曲感，“陌生的灵能王座，哪怕你封锁了亚空间的联系，我们依旧会死战到底，你永远不会看到我们退缩的那一刻！”

“轰轰轰——”

超能机甲部队的战士们虽然没有回应，但是他们的行动鲜明的表示了他们的立场，那就是——死战到底。

这不仅仅是死战命令的缘故，同时也是身为先驱者的责任。

他们的生命早在成为超能机甲驾驶者的那一刻，就献给了人类文明，无一例外，绝无二意。

“这样就对了。”米娅好整以暇的观看着超能机甲部队和艾德里安所陷入的最终绝境，他们在虚幻的玛格达拉的攻势下，逐渐失去了抵抗能力。

超能机甲部队的完整率也极速下降中。

70%……50%……30%……

战场之上的无限的玛格达拉，摧毁了无数的超能机甲，同时在超能机甲的残骸之上不断吞噬着，催生了迷雾菌毯，以及在迷雾之中新生的玛格达拉的火种……

这是极为恐怖的场面，战场上的一切事物都成为了玛格达拉的食粮，而这个威胁，将要扩散至整个人类文明——

艾德里安的心彻底冰冷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所率领的战士们被彻底毁灭，而他突破玛格达拉的包围，希望极为渺茫。

不，已经没有希望了。

超能机甲部队的战斗持续时间不超过10分钟，就只残留了不到10%的超能机甲数量，而且留下来的都是残兵败甲，再也无法进行全力输出。

“这一天，终究到来了吗。”艾德里安在即将战败身亡的这一刻，内心反而平静下来。

他的脑海中开始不断闪烁过去的事项，仿佛人生的跑马灯……

“咕——！”艾德里安的大脑开始剧烈疼痛起来，这不仅仅是月光环的降临通道被中断的反噬，同时也是自身意志的反扑。

“吼吼吼——”

时间再次过去数十秒，超能机甲部队也只剩下最后十数台超能机甲，再也无法完整的护住艾德里安，他们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用钢铁的身躯抵挡住了玛格达拉的侵蚀。

而这也仅仅是拖延了艾德里安步入死亡的脚步而已。

艾德里安所驾驶的满月级月光系机甲的攻击，早已被米娅定鼎为虚幻，没有任何反抗能力，比之最为低级的超能机甲还不如，只能算是一个铁棺材。

钢铁的墙壁只维持了短短数秒，艾德里安周身的所有超能机甲，最终全部牺牲了。

艾德里安的视界之中，绽放着无限的刺眼光芒，扭曲的光耀斑开始吞噬他的超能机甲。

意识与机甲光脑同步的艾德里安，清晰的感受到了机甲本身所传来的哀鸣和痛苦。

“菲丽丝……米丝蒂娅……”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艾德里安的头痛终于停止，意识之中的某个枷锁被彻底打碎，他的最为重要的回忆，终于被唤醒。

“那是……谁……”艾德里安的声音极为滞涩，思维仿佛卡带的胶卷一般，无法正常运转。

“我是……谁……”艾德里安产生了强烈的不真实感，原本的人生轨迹仿佛镜花水月一般，完全捕捉不到准确的刻痕。

“你是……谁……”艾德里安想要睁大双目，想要在无限的光芒之中寻找到那一台利维坦级海皇系机甲，他停滞的思维，本能的想要向着导致他陷入现在这个情况的灵能王座，寻求答案。

米娅注视着前方宇宙空间的最终战场。

集结在前方的超能机甲部队完好无损，机甲的核心光脑处在宕机状态，机甲在宇宙虚空之中静滞。

超能机甲和它的驾驶者，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只是驾驶者的意识，被米娅拉入了不可想象的境地罢了。

虚幻的玛格达拉一开始就不存在，一切都是梦魇，一切都是演化。

而米娅也终于借助虚幻的玛格达拉，探究到了艾德里安的真实存在状态。

“艾德里安，竟然是从生化AI阵列之中超脱的存在。”米娅极为惊讶的察看着投影光屏。

在投影光屏上面显示着艾德里安所驾驶的满月级月光系机甲，以及艾德里安现在的状态。

在艾德里安濒临死亡的最后一刻，他的大脑如同神经元网络，与真正的艾德里安，也就是他的生化AI阵列产生了联系。

艾德里安的生化AI阵列的存在，贯穿了米娅所在的时间线的上下游，同时也在无数的关键时间点上，解放了艾德里安的一部分意志。

可以说，艾德里安现在的状态，与米娅最初所设想的极为相似，却又有所不同。

因为艾德里安没有时间权能，他的意志彻底迷失在了时网之中，只能如同昙花一般，在关键的时间节点上短暂展现。

时空闭环的存在，也让艾德里安的情况剧烈恶化下去，现在的艾德里安，恐怕再也无法找回完整的意志，只能以分离解析的状态继续存活。

但是米娅在这里，那一切就有了改变的可能性。

艾德里安已经成功了一半，这也让米娅的心绪产生了波动。

生化AI阵列，确实能够让人类进化生命本质。

从独立意志化作群体意志的人类，其视界不再局限于单一的时间节点，而是可以贯穿时间线上下游，甚至在达到某种极限后，可以干涉其它时空象限的存在。

人类文明如履薄冰的使用毁灭的力量，却从未引来灭族的巨大灾难，原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恐怕人类文明就是凭借生化AI阵列的技术，才能从时间线上进行微调，确保使用亚空间大魔的力量，不会被其反噬。

人类文明封锁生化AI阵列的技术，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是踏入禁忌领域的生化科技，虽然实现的方式极为粗犷，却是人类文明赶超其他星际文明的最大辅助。

“难怪月光环探查不到艾德里安的皈依。”米娅轻声笑了起来，对雪儿说道，“因为我所看到的这一位，确实就是艾德里安。”

“真是不可思议，生化AI阵列……”雪儿喃喃道。

她虽然身为时间权能的掌控者，但是对于时空象限的理解依旧非常浅显。

这么说也不完全准确，因为在时空的伟力之下，雪儿能够保证自身的意志不迷失，就已经是时间权能的最大体现了。

“米丝蒂娅，我的时间权能，或许在打破时空闭环之后，就能够再次进化。”雪儿回过神来之后，凝重的对米娅说道，“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没错。”米娅点了点头，“想要获得超乎寻常的力量，就要承受与之对应的高昂代价。”

“只要解决我获得空间权能所带来的反噬，我们将获得难以想象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