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反转
“镜海的陷阱——哼，如果不是我同时镇压了24种魔女权能，它哪有反抗的余地。”牧神机关冷笑一声，然后就不再与米娅进行交流。
它们双方注定是针锋相对，这一点从云涌文明决定以异时空象限为献祭开始就已经确定。
牧神机关所驾驶的云氦机甲变得愈发虚无缥缈，那幽紫色的镜面装甲之上不断流动着淡淡的空间裂隙，这是庞大的引力撕裂了附近脆弱的宇宙空间的缘故。
“毁灭吧。”
无尽的威光在云氦机甲的前方聚集，庞大的引力源非但没有坍塌成为黑洞，反而因为无尽重核元素的注入，如同炽白的恒星一般绽放出辉耀的光芒，照亮了附近数个早已化作虚无的恒星系。
“这痛苦的世界。”
无限的引力源，至此彻底坠落现世宇宙。
牧神机关从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米娅。虽然镜海能够对抗魔女权能的侵蚀，但是有更方便的办法，它为何不用？
“轰隆隆——”
附近无比脆弱的宇宙空间瞬间被凿开了一道狭长无比，横跨数个恒星系的幽深裂隙，来自现世宇宙外侧的心灵污染瞬间侵袭米娅与幽影·碎星。
这是来自于遥远的未知的无法解析的信息，没有发展出对应的解码体系的现世宇宙智慧生命，无法承载其厚重。
更不用说魔女权能划过现世宇宙的那些伤痕，哪怕是牧神机关都只敢通过云氦机甲来间接观测，那是足以扭曲一切，让附近的一切化身灾厄的存在。
“亚空间大魔开始延展时空象限的第一步，我可以告诉你。”牧神机关的声音带着无穷的恶意，“那就是理解现世宇宙外侧的概念啊。”
现世宇宙外侧对于智慧生命来说是不可能被理解的事物，这相当于以有限的意志冲击外侧的无限，会被瞬间稀释成为外侧的一部分。
米娅与幽影·碎星没有瞬间死亡，还是因为她们已经是现世宇宙代理人的缘故。
她们在直面外侧裂隙之后，她们的知见已经无法维持基本的意识运转，虽然被现世宇宙护住意识没有彻底逸散，但是继续战斗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果然，我成功了。”牧神机关古井无波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这是它通过无限投骰子所选择到的未来。
米娅所驾驶的利维坦级海皇系机甲与幽影·碎星的氦基云母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虽然还有机甲光脑可以接管驾驶权，但是面对或然率的恶魔——牧神机关，一切的变数都没有意义。
牧神机关的目光穿过米娅与幽影·碎星，看向它所凿开的那漆黑而又幽深的外侧裂隙。
在牧神机关的观测之中，现世宇宙的外侧只有线与面的切割与穿梭，这是独属于它的世界观，是它用来理解现世宇宙外侧的工具。
横跨数个恒星系的外侧裂隙对于整个现世宇宙来说非常狭小，但是这一时空象限已经失去了自我修复外侧裂隙的能力，恐怕这里会再次成为灾厄侵袭的源头。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牧神机关先前一步，准备收捡米娅与幽影·碎星的机甲。
但是就在它的或然率检测之中，原本已经处在完成状态的进程，突兀的出现了变数——
“咔嚓——”
原本已经彻底宕机的利维坦级海皇系机甲，突然抬起机甲手臂，抵挡住了云氦机甲伸过来的机械利爪。
“你竟然选择直接中断战斗，我真的非常失望，牧神机关。”一道略显活泼的少女的话语，从利维坦级海皇系机甲之中传来。
牧神机关有些惊疑不定的向后瞬间退去数千米，“难道是机甲光脑的自动驾驶？但是这样的话或然率探查不可能没有反应——”
伴随着利维坦级海皇系机甲的复苏，一股远远超越米娅所制御的庞大引力从机甲周身传来，原本就已经撕裂的现世宇宙外侧裂隙，在这一股引力的作用下发出了哀鸣，开始向内聚拢起来。
这一道横跨数个恒星系的外侧裂口，因为利维坦级海皇系机甲所在的区域的引力影响，赫然有了自我修复的趋势！
而那原本足以扭曲一切的魔女权能划过现世宇宙的伤痕，也被彻底压制住神异，再也无法引人隳落。
“引力权能？！米斯蒂娅·卡斯德伊应该已经短暂失去自身的知见才对！”牧神机关低吼着，它一遍又一遍的计算着米娅恢复意识的概率，但是无论怎么看都已经归零。
“真是非常抱歉，我是菲丽丝·卡斯德伊，米娅的妹妹。”利维坦级海皇系机甲之中传来的少女声无比俏皮，“我是来自于过去和未来的幻影，是引力权能的掌控者。”
米娅与菲丽丝一心同体，米娅掌控现在的引力权能，而菲丽丝则是掌控引力权能的过去和未来。
菲丽丝可以启动引力权能最初的力量，同时也能够通过引力权能见证现世宇宙的终焉。
在菲丽丝所执掌的引力权能的力量面前，牧神机关所拥有的镜海，根本什么都不是。
“这是媲美奥西赛亚文明那位瑞尔佛琳娜殿下的力量……这是全盛时期的魔女权能！”牧神机关无比惊惧，瞬间开启了镜海的画面切换，然后它的身影化作一道幽紫色的光芒，想要脱离利维坦级海皇系机甲的引力范围。
但是它在传送完成之后，赫然发现它依旧在原地。
牧神机关再次开启或然率的变更，结果发现它原本夺取米娅所拥有的奥西赛亚文明的传承的概率，已经从99.17%以上瞬间归零！
“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牧神机关的声音带着疯狂，它极度不可思议的看着前方那一台仅仅只是存在于此的利维坦级海皇系机甲。
利维坦级海皇系机甲的存在本身，就成为了牧神机关绝对无法跨越的鸿沟！
这根本不能构成战斗，而是单纯的碾压罢了——就像牧神机关对米娅与幽影·碎星所做的那样，只是情况调转了过来。
“引力权能的力量……压制住了魔女权能划过现世宇宙的伤痕？”菲丽丝没有去管牧神机关的无能狂怒，而是无比惊讶的打量着身后的外侧裂口，“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呀。”
在菲丽丝的世界观之中，现世宇宙的外侧是一片无穷无尽的星海，唯有遥远的数个耀星构成了道路，向着未知无限延展而去。
而在星海之中微微闪烁的极多数量的幽紫色划痕，虽然看上去如同流星一般狭长，但是依旧被那几颗耀星的光芒彻底压制下去。
这是米娅献祭亚空间印记所获得的世界观，是米娅与菲丽丝所共有的星路。
星路的力量构成了完整的闭环，让原本开始崩溃的现世宇宙的外侧裂口逐渐向内坍塌，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修复完成。
至于被引力权能留在原地的云氦机甲，只是因为云氦机甲的概念被锁定在了引力权能的辐射范围之内。
云氦机甲制御的镜海的那一小部分力量，完全无法对抗菲丽丝所掌控的全盛时期的引力权能。
“这就是星路吗，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我自己的世界观了。”菲丽丝喃喃道，“曾几何时，我也会惧怕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