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干饭

李默踏入计算中心的指挥室，映入眼帘的是整排的控制设备，数千平方的大厅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机柜，上面闪烁着五颜六色的指示灯。

“怎么样？”王工不无炫耀地问道。

“一个字，大！”

“两个字，好大！”

李默虽然不能窥视对撞机的全貌，可是从这里密布的控制设备，可以想象对撞机的复杂程度。

他也曾“参观过”天眼的指挥室，当时他还以为那里密密麻麻的指示灯已经是极致了，没想到这里的指示灯的数量比那里多数倍有余，明显“天眼”和对撞机在复杂程度上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指挥室内的几十位工作人员，井然有序的通过这里的设备操纵着对撞机。

“王工，注入已经完成，马上可以进入加速阶段。”这时一位身着灰色制服的工作人员走上前来汇报。

“各小组汇报目前的状况！”王工一改外面“和蔼”的表情，通过对讲机严肃的发布了命令。

“加速器正常！”

“内压正常！”

“输运线正常！”

....

随着设备一切正常的消息不断传来，王工也松了一口气。

“各小组注意，现在进入加速阶段。”

随着他这道命令的发布，控制器上面的指示灯陆续的亮了起来。控制室中央的大屏幕上出现一条曲线。

“现在粒子进入了加速阶段，从现在开始，对撞机的运转处于不可终止的状态。”王工好像是在对李默进行解释，又像是在告诫自己。

看到眼前高速运行的“大机器”，李默不由为人类的智慧感到骄傲。

在古代的华国人们认为宇宙是由金木说火土五种元素构成，这是最早关于宇宙构成的学说。随着现代科技的发展，人们逐渐认识到物质是由原子构成，原子又由原子核和核内电子构成。爱神超乎想象的质能公式更是把物质与能量联系在了一起，人们这才意识到可以通过消耗微少的物质获得巨大的能量。

高能物理这时才获得了学术界的重视，眼前这个“大机器”正是人类为了探索微观粒子而建造的，也成为人类窥探宇宙隐秘的一个窗口。

透过这个窗口人类也许可以窥探到物质构成的秘密，但窗口外也可能只是一片空白，所以只有一些实力强大的国家，才会建设这种预期回报率超低的科研设备。

“目前一切正常，预计24小时内完成撞击。”王工密切关注着设备的运行情况，“但撞击的结果很难预测。”m.

“我明白，有人说想从对撞机中窥探造物主的秘密，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李默已经做好了一无所得的心理准备。

闻言，王工又仔细看了他一眼，虽然这次试验是上面特批的，但对撞机数百万的运行费用还是要出的。眼前这位年轻的科学家竟有如此大的胆量，他不得不佩服。

“现在可以知道你们实验室，想通过对撞机寻找什么吗？”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身为科研人员的王工也起了好奇之心。对撞机中心接到的上级命令，是全力配合燕京墨子科技实验室的实验计划，但命令中对于实验的目的却没有提起。一般情况下，科研单位发出对撞机的使用申请，对撞机中心会根据科研单位的实验目的，制定完整的实验计划。没想到这次墨子科技自己把实验计划准备好了，经过他们的仔细审核，这个计划没有任何纰漏。

但用碳元素和锂元素两种元素的原子，在对撞机中在特定的速度和角度下，进行复杂的高速对撞？

王工作为一位高能物理界的专家，实在想象不到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但眼前这位阿贝尔奖的获得者，又看似不像那种向水中撒钱的主儿。

所以他才会厚着脸皮发出这样的疑问。

“等有了结果你们就会知道了。”李默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神秘的笑容。

“老板，这里就是对撞机？”这时眼袋三兄弟和张小莉也走了进来，当然还有海哥，他依然悄悄的站在一个小角落里。

每次看到海哥选择的位置，李默都会有他小时候总是被老师罚站的感觉。

“这是控制室，刚才你们不是已经见识过注入器了吗？”

眼袋老大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那不一样，注入器只能算是外围，这里是真正的核心。”

“没想到我刘明瑞也有站在高能物理心脏的一天，如果让那些学物理的呆子知道了，肯定会羡慕死的。”眼袋老大的眼睛环视四周，似乎试图把这里的一切印在脑子里。

对于平常人来说，体育明星，娱乐明星是大众吹捧的对象，他们以和明星见过面为荣。但对于科学家特别是物理学家来说，对撞机中心就是他们心中的圣地。

“这个你就别想了，还记得进门时签署过的保密协议吗？”李默看到他得意地样子，出言提醒道。

“唉....可惜这种喜悦只能埋藏在心底了。”眼袋老大意识到自己并不能把这件事作为吹嘘的资本时，神情落寂地说道：“作为一个真正的科学家，就是这么的寂寞啊，人就是人生啊！”

“李默教授，现在是午饭时间，我们一起去用个便饭吧。”仔细检查过对撞机的运行状况后，王工安排好值班人员，回过头来对他们说道。

李默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中午12点了，想到为了这次实验他可是花费了数百万的经费，随即点了点头。

好在今天他带了眼袋三兄弟，他们都是干饭高手，多少能吃点回本。

半个小时后，用完餐的他们又重新回到控制室。李默用眼不满意的扫视眼袋三兄弟。三兄弟在老板凌厉的目光的注视下，缓缓的低下了头。

“老板，我错了！”眼袋老大刘明瑞率先道歉。

“错在哪了？”李默看到他虽然低着头，嘴角却流出一丝笑意，更加的生气了。

“今天吃少了。”刘明瑞尽力抑制自己的笑意，看来他们对老板的秉性很是了解。

在自己家的实验室，每次都能干一大盆菜，两大碗米饭，搞得夏晴每次都要求餐厅下次再多做一个菜送过来。现在到了别人的地盘，可以吃白食了，眼袋三兄弟吃的却还没有王小莉一个女孩子多。

对于这种“吃里扒外”的行为，李默是不能忍受的。

“老板，这里的饭菜太难吃了。都是青菜萝卜，唯一的荤菜还是鸡肉，您知道我们最不爱吃鸡肉的。”眼袋老二刘浩看到大哥受到了老板的批评，挺身而出。

“难吃？”

“三菜一汤的工作餐还难吃？”李默觉得自己已经把他们的胃口养刁了，对撞机中心的饭菜是标准的工作餐，和其他单位一样。

正好目前资金紧张，回去后就告诉夏晴，把大闸蟹，龙虾通通撤掉，也好节约一部分经费开支。科学家也应该明白勤俭节约的道理。

眼袋三兄弟看到老板脸上浮现出一丝神秘的笑容，顿时觉得大事不妙。

“都是你们，为什么不多吃一点，也好给老板回回血。”夏晴这时在旁边教训道，她最了解李默的心思，知道他正在为花费了几百万的经费而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