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再给点硫磺
神居，屋中。
季澄正完善着水斗式水轮车的图纸，却突然收到了矿场那边的汇报。
桌前，嬴凡站着，脸色有些发青，描述了一番矿洞情况后，他继续道：
“大人......开始我还有些怀疑那组员说的话，想着是不是有人思想又出问题，暗中鼓动大家，想要偷懒，后来我自己去了那处矿洞深处，才发现确实不对劲！那矿洞深处，真的古怪！稍不留神，就仿佛被什么东西吸走了力气！再想爬出矿洞，都很是艰难......现在矿洞那边，议论纷纷，我暂时强压下，然后赶过来，您看这件事？”
“哦。”
季澄听完前后描述，顿了下道：“缺氧。”
“......”嬴凡见大人回答的干脆简练，模样淡定，不由愣了愣，然后心中松了口气：“大人，您说的缺氧是？”
“洞挖深了，下面空气流通不畅，氧气含量低，二氧化碳含量高，然后二氧化碳中毒，人就窒息，头晕头痛，耳鸣眼花，四肢无力什么的，都是正常现象。”
季澄解释一番，才想起氧气二氧化碳之类的他也不懂，微汗颜道：
“总之，在地下工作，这都是正常现象，倒是我欠考虑了，忘记事先提醒你们，也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能挖那么深......
反正，之后不要只开凿下面的，把上面的土也挖开，尽量露天开采，情况就会好很多。
哦对了嬴凡，除此之外，你再带着我命令，去养殖组领几只成年白鸟回矿洞。”
“嗯？领白鸟？”
“别吃哈，让你们领白鸟，是拿来做预警器的。”
季澄道：“鸟类的心跳要比人快，也就是说，鸟呼吸的更加频繁，新陈代谢也快，身处地下矿洞，若遇到看不见的危险，它们会比人更早昏厥。
所以你们下去开矿，分好批次，每批人带一只白鸟，如果看到白鸟先晕了，就立即返回，上来休息，过阵子再下去，这样就没问题了。”
“好的大人！”嬴凡听着有很多听不懂的词，但至少明白了该怎么执行。
既然大人有应对方法，那就放心了。
他行礼应了声，打起精神，立即告退。
矿洞那边，大家还等着个说法。
看嬴凡跑远，姜红豆思索了下道：“你的解决方法，要让他们开凿上面的土层，露天工作，又要带着白鸟隔一会休息一下，如此一来，进度不是会放缓好多。”
“嗯，可能比预想的要慢吧......不过也没办法。”
季澄回头道：“不可能逼着他们强行进行缺氧作业，那真的会死人的。”
“死人，缺氧......唔，氧气这个词，我记得你说过燃烧是需要氧气的，咱们做风箱，也是想着要往窑炉里提供氧气，帮助燃烧。
原来，人也是需要氧气的吗？还有，你的意思好像是，我们周围的这些看不见的气，不全是氧气吗？”
“没错！”季澄有些惊讶红豆的反应力，不由引导她道：
“那你再设想一下，如果人处于地下，发生昏迷的情况，那个时候，火能点燃吗？”
“嗯......不能？或许很难点燃？因为人昏迷意味着氧气少，氧气少，火也难以燃烧。”
“是的！回答正确~”
季澄笑道：“所以说，在那种环境下，人也会如火苗那样消逝。”
“好吧......”
姜红豆大致理解了，随即有些担忧：
“秋季之后就是冬季，本来只留一季时间建全村的房，就有些紧张了，现在建材开采速度还要放缓，这个冬季，族人们说不得还要熬一熬......”
“到时候再想办法吧，办法总比困难多，比如让纺线织布组赶制些羽绒被羽绒衣，优先分配给到时候没有房子的族人。”
季澄摸摸少女的头安慰，又笑了下道：“而且我还有个终极办法。”
“什么？”
“当初只引爆了最大的那个引爆区呀，另外两个引爆区还没引爆，我们可以把黑火药弄出来，再炸一次！
把嬴凡他们已经挖出的洞表层炸开，把地下空间炸大，这样流通的氧气就多了，效率也恢复，甚至提高了。”
“诶！？”姜红豆怔了下道：“倒是个办法，但这样的话，黑火药就用完了，我们今后装填弹药要怎么办。”
“少留一点呗。”季澄耸耸肩：“应该也够用吧，你看到现在为止，你也就开过两枪。”
“话是这么说，但有足够的黑火药储备不用，和没有足够的黑火药储备，意义不一样，这是我们最强大的武器，是我们最后的保命手段。”
姜红豆不太赞成道：“还是再看看情况吧，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动用黑火药储备，为了你，也为了我。”
“嗯。”季澄轻应了声，含笑看着姜红豆，“或许，可以顺着这条思路，再想一个办法——获取更多的硫，继续制作黑火药。”
“硫？”
姜红豆眨眨眼：“但硫磺不是就我们以前去山上采集的那么多么，你说暂时没别的获取办法，难道，你要去找愚人金？”
“啊，愚人金不行的。”
季澄摇头：“岩盐是通过你们的试炼地发现的，石灰岩是岩盐地旁可能存在，然后找到的，石膏也是可能与岩盐伴生，赋存于石灰岩中，这些都是有联系的，但黄铁矿，愚人金，完全没有头绪，现在我们又不可能分出人手去到处探矿。
就算运气极好，真的偶然发现了一个黄铁矿，那我们也要先开矿，开矿则需要黑火药，这不又陷入矛盾循环了？
我刚刚说的意思是，如果离炎山，那头龙真的存在，那它多喷几次龙息多好啊，这样就能再多点硫磺吧。”
正说着，季澄突然看到姜红豆眼睛瞪大，以为她又在担忧自己安危，跟龙沾边的事很危险之类，不过随即他发现有点不对劲。
姜红豆的视线，是直直盯着自己身后的，神情僵硬。
“红豆？怎么了？”
“外面，天，天上！”
姜红豆声音结巴。
“季澄，你快看......龙！龙又出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