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无界佛法
来人奇怪，万物正法山庄的人也看得奇怪，唯有华风心里早有些准备，却也见怪不怪了。此事的大概是，打西方来了一个人，他的师傅叫佛陀，修行一阵佛法，布施诸道义，教人长生与无敌。
一夜无话，不过第二天华风醒来，却微微一惊，昨晚自己居然做了一个梦。
要知道，此世的修士，神魂都很强，根本我不需要睡觉，即便睡觉，也不会做梦。梦意味着衰败，意味着神魂之力，已经不在受到自身道法的约束，呈现出一阵随意自主的状态。
只是华风惊讶的并不是做梦，他最近没少做梦，但梦到的几乎都是关于夏郁的。
他惊讶的是梦中的景象，他居然看到庞大无比的云海中，浮出一尊金光灿灿的神人，神人盘坐云端，头有神光环绕，大耳垂肩，仪态尊贵无比，是此生所未见。
梦中，华风问他，“你是何人？”
但那金人只是面露和蔼笑意，而后再天空中渐渐淡化，消失无形。
华风寻思一番，了无所得，便去见夜总会了。
到了夜总会居所的外面，便见那些美姬窃窃私语地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一个个的媚眼如丝，春华躁动，见到华风过来，急忙收敛了媚态，屈膝委身行礼。
华风挥了挥手，示意她们下去。
他在外面等了片刻，夜总会也走了出来，依旧精神抖擞，不像是劳作的一晚上的人。
“风居士，早。”夜总会见到华风，双手合十，施礼问候。
“早，大师晚上过得可好？”华风问道，他的谈吐见识，也该配得上大师二字。
“嗯，还行，教会了她们不少的姿势，都是些聪明的女子，一点即通。那些女居士，施舍头陀以至高的享受，令人的精神与肉体之力尽情释放，至于升华，当有无量功德。”夜总会正色说道。
华风虽然没有观战，但是所谓的“新姿势”也该不难想象，只是他说得却好像是在修炼一般。华风便好奇的地问道：“这是修炼？”
“一切都是修炼。”夜总会道。
华风有些木然了，便道，“大师一起喝杯早茶吧，风某也有些事情请教。”
“可以。”夜总会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了一处亭子，早备上了小火煮茶，略有情调，茶香四溢，于大好晨光相融，实为一享受。坐等，饮茶一盏，润养肺腑，浑身通坦，甚秒、
华风便问道：“大师昨日所言的法，是一目法，还是一众法？”
“一众法，是所有法，但归结根底，是一目法，一式法。佛说诸法，是因其说时不同而有所不同，若论定，则皆为佛法。”夜总会道。
“那这般的话，佛法，有何玄妙？”华风问道。
“佛法，没有玄妙，视诸法玄妙者，其心玄妙，非诸法玄妙。若心无所动，诸法则一，若心动如风，则诸法如风四起。”夜总会说道。
“佛法是教人认识自身思维的，自我内心的？”华风问道，他很怀疑，这样的道法，有什么力量。
“如是。”夜总会点头。
“可有法术之类的？”华风继续问道。
“有。”
“能施展否？”
“不能。”夜总会摇头。
“为何？”
“若头陀于此间施展法术，无异于在他人姬妾之榻，脱衣赤身斜卧，且洋洋自得。”夜总会说了一个很有画面感的比喻出来，周围那些小丫鬟闻言，都是羞得红了脸。
华风稍微的理解他的意思，他一个外来人，不能在这个地方演化法术，这可能会触发一些难以预料的事情。
华风点了点头，有问道：“所谓高深佛法者，是何？”昨天夜总会曾经稍微的提过，自身的诅咒，或许高深的佛法可以化解。
“所谓高深佛法，并非高深佛法，佛法没有玄妙可言，所有皆一如是。高深者，是人自身觉悟之高深，有所觉悟之时，人生境界已然不同。”
华风闻言，不仅微微失望，没有高深的佛法，只有高深的领悟。“只是，这领悟的是什么？”他问道。
“真谛！”夜总会道。
华风顿时一震，这又涉及到了所有修炼界的一个死胡同，天地的本质，人的本质问题。根据华风的经历，一旦涉及到这些东西，所有的东西，都将变得模糊不清，犹如被最厚重的迷雾掩盖。稍微翻动一下，便会引来天地的震怒。
“真谛，实难也。”华风不禁摇了摇头。
“哈哈哈。”夜总会闻言，却是一阵长笑，道：“看来你心里的枷锁，实在是太大。所谓一叶障目，那片叶子，在心中，蒙蔽了心灵。唯有般若者，诸般若者，能悉知自身，悉知万物。”
华风哑然，也许他说得不错，不是天地的真谛被遮蔽了，而是人的心，还未觉悟到看得清真相。重重阻隔，不过是自身一路走来过程中，遗留在心底的错觉，在潜移默化之下，早已让人觉得，这天地秘不可查。
“受教了。”华风深深施礼。
“居士乐善好施，自是福报，不必言谢。”夜总会道。
“大师所言，般若者，是何？”华风问道。
“般若者，大智慧者，实非智慧者，乃智慧之超然者，教人智慧者。”夜总会解释道。
“智慧？”华风念道。华风实在是没有想过这个东西，人的智慧仿佛天生便有，从来有之，却想不到佛法研究的就是这个东西。
“不错，是智慧。”夜总会点头。
“能否详解一二？”华风好奇地说道，对于这个他有些兴趣。
夜总会沉呤了片刻，似乎有些为难，还是微微释义，道：“所谓智慧，是群体的智慧，是累计的智慧，而非单一的智慧。”
“这....？”华风不解。
“人有智慧不？”夜总会问道。
“有。”华风不假思索。
“兽有智慧不？”夜总会再问。
“应该也有。”华风道。
“兽之于人，谁的智慧多一点？”夜总会问。
“自然是人。”华风说道。
夜总会却摇头，“若一人自生来，则处荒山之间，其智慧可多？”
“不多。”华风道。
“若有一兽，自幼长于人世，其智慧可少？”
“略有灵智。”华风道。
“所以，智慧是来自生灵周围的一切，来自一代代生灵的延续累计，大智慧，般若者，是众生的智慧，万灵的智慧，佛陀也在其中，沙门也在其中。所以智慧也是最容易改变的，最容易动摇的，被外物，外人，外事，所左右，所迷惑。”夜总会说道。
华风点了点头，“佛则是教人这智慧之中的道理？”
“是也。”
华风转而想起了昨晚的梦，便问道：“昨日和大师见过一面之后，夜梦一金人，身高丈六，通体金光，笑而不言，不知是何方存在。”
“哦？”夜总会吊脚眉下的深眼，看了华风一眼，有些诧异。
良久，他才道：“所谓佛法无界，但诸般世界的诧异，却有壁垒，头陀不敢越池，佛陀也不会越池。夜梦金人，却也不是佛法，兴许是你有些慧根，自有道性。”
他说出了一些心中的疑惑，也是他不能说法的缘由。
“若我返回西方，你愿跟我同去否？”夜总会突然问道。
华风一惊，微微思量，摇头道：“只怕一时半会儿，也脱不开身，如今却也没有那种自由。”
“善哉。”夜总会双手合十，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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