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天意
两个人，一起去了一个地方。
是真真正正的一起。
在那个地方短暂的停留，是个极度美妙的地方，然后各自走了回来。
她是个经验很丰富的女人，完完全全懂得如何取悦男人，而她自己，也很享受其中的乐趣。
她叫水因，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但她也是坏掉的一代，从小娇媚无比，脾气古怪，十二岁的时候便将自己的堂兄拉上了床，还有极多的家丁奴仆，甚至是上门来拜访的亲族，都不放过。她的父母实在受不了，这真的是有辱门风，连自小定亲的亲家知道了此事，也就此断交。
她的父母，将她赶了出来，任其自生自灭，然后她来得了绿梦城，进入了天香楼。
快三年了。
这似乎也是一场悲离，但是华风知道，她并不需要可怜，她只需要被正视。
夜已经深沉了，但这里的夜晚永远不会平静。
“你想不想去一个地方？”华风问道。
“你还想去，风少爷。”水因笑了，她笑的同时，眼中已经再次闪起了渴望。不管是这渴望，还是假渴望，但那就是渴望。
风少爷，这是一个凡人的名字。
当华风再次用到这个名字，他便不再是霸主，也不是道主，更不会是王主。他需要短暂地放下这些身份，放下这些标签带来的一切，做一个普通人。
她又开始蠕动了起来，良久方歇，而后抬起头来，道：“什么地方？”她从这个男人的身体变化中感觉到，他说的“一个地方”不再是同一个地方了。
“幽都。”
“在何方？”
“北方。”
“多远？”
“很远。”
“为什么要去哪里？”
“因为我想让你去。”
“呵呵....”她轻轻笑了笑，披上了一件薄衫，走到了桌边，拿起了一杯酒。
“这似乎是一个不能让人拒绝的理由。”喝完小酒，她说道。
的确，无论华风以何种身份说出来，这都是一个不能让人拒绝的理由。客人要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霸主要你做什么，你就不敢不怎么做。
“嗯，好啊，但愿不是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她应下了。
“绝不是。”
“那便好，那么长夜漫漫.....”她且说且笑，身躯一扭，薄衫飞落，仿佛变成了一抹乳白色的光芒，飘了过去。
第二天，鬼不鬼没有回去的意思，在这里，一连逗留了五天。
第六日，鬼不鬼看了看两个弟子的状态，道：“嗯，可以走了。”
师徒三人，走出了春香楼。
“感觉如何？”鬼不鬼抽着烟，在前走着，问道。
两个弟子互相看了看，皇甫烈道：“这里的姑娘倒是不错的，师傅眼光还是好。”
“那你以后多来，出谷的时候，给我说一声便是。”鬼不鬼道。
“啊~~哦哦。”皇甫烈惊得不轻，但还是应下了。
“你呢？”鬼不鬼回头，看向华风问道。
华风呆了呆，而后道：“势不能独生，也不能独存，不能独灭。”
“那你以后也经常来。”
鬼不鬼说完，大步走向了前方。
皇甫烈顿时嘿嘿一笑，低声道：“师弟，你别扫兴啊。”大家都在说妓院的事情，她有扯到修炼上去，实在是扫兴。
“我怎么看你很高兴的样子？”华风看着自己这位师哥，说道。
“那当然，能与霸主一起，这个....你懂得，自然是想着心里就舒坦啊。现在我们不光有同窗之谊，还有同嫖之情啦，哈哈，哈哈！”皇甫烈大笑不已。
“.....”
回到鬼谷，三年的时间，华风总算是精通了周天之术的诸理，势起势灭于股掌之间。双宇宙的天象引动之下，势如洪潮，无需任何道法，力量，一股势便能让山化海，让云成石，这份力量，可谓强大之极。
周天之术的掌控，让华风的极道攻伐能力，再度飙升，大合天地掌，大势天地图，极道攻势，一荣俱荣，这便是超级化道合一的恐怖之处，任意的突破，都能带动所有的突破。
但即便是有了这样的成就，这也还在小周天之术的范畴内，鬼不鬼直言，大周天之术，虽然和小周天之术同根同源，但是其内涵更加的庞大复杂，以华风目前的速度，至少需要二十年，才能有所成就。
华风也不着急，因为皇甫烈还在后面呢。
周天术的下一步，就是阴阳推演，这个阶段会引入一个概念“天意”。
正所谓天意难测，但推演，就是针对天意。
阴阳师涉及的东西，没有一个是轻松的。一般的阴阳师，对于此道，也仅仅是浅尝即止，很少有人会去深究。
所谓看相算命，也只不过是浅得不能再浅的推演，而且看相算命，大多数是看一个人的势，并不是直接推演其未来。
天意的定义，比势之起灭的天地人定义更加的飘忽，更为的概念化。
根据鬼不鬼的说法，天意，就是一个人对于一切不确定因素的符号化概述。这个符号，没有形状，没有规则，其符号自身，也具有不确定性。
华风已经打算再出鬼谷，鬼不鬼让他自己先琢磨“天意”二字。
华风应下，然后出了鬼谷。
三年的时间，很短，也不短，好在有所进步，并没有白白度过这三年。她抬步走向了万兽山，登上了传说之地。
看得出来，这里发生过大战，极多地方留下了战斗的痕迹。
结果也很明显，北大足的野兽大军落败，大部分都死在了万兽山。
传说老人依然坐在那块石头上。
守护是孤独的。
但孤独仿佛又是一个时间概念，若没有时间，便没有孤独。
“传说老人。”
“王主。”传说老人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光已经又是变化了，若是在黑影之中，定然可以看到从他眼眶深处泛出的幽绿色的光芒。
“或许，我已经可以镇压此道源了。”华风道，以极道镇压之。
“那说明，我没有找错人，你也没有答应错事。”他好像并没有懂华风的意思，但是他绝不应该不懂....或许道源已经让他心生了眷恋。
“但你为什么还不放手？”
“放手？”
“你认为我让你做守墓人，是为了自己可以脱身？”
“并不，我只是认为没有必要做无畏的牺牲。”华风说道。
“那你错了，所有的牺牲，都是有意义的。”
“在哪里？”
“在这颗心，在这个人身上。”
华风闻言，顿时一颤，默然点头，道：“是了，一个人需要有他内心必须坚持的，这种力量。不可估量。”
“你明白便好。”
说罢，传说老人又闭上了眼睛。
华风出了万兽山，沿着天龙岭的主脉北行，途中在一些深山之中，发现了一些久远的古兽，他抬手镇压，或许了不少的血元。
或许到了现在，血元对于他来说，已经变得可有可无了，但是他想一探天龙回溯时光的力量，就需要将《天龙十二变》的修炼，推向最高层。
途中，他甚至发现了一头超级古兽，它的身上似乎已经有了大衍命数。
它已经可以化作人形，是个和蔼的老太婆，有自己的名字，叫如意，是一只青鸟所化。任何生命，活到这种地步，都极其不易，华风并没有对她出手，而是坐下来，跟她聊了几句。
聊了天龙岭，聊到了大势，聊到了命数，聊到了生命。
华风有所感悟，继续北行，直达边荒，很快便到达了天王山下。
天王山宛如一位无声神魔，矗立在冰冷的天龙葬路之前，山上双城耸立，多少英雄铭刻不朽，多少鬼雄埋骨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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