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因果
华风身立域沟之前，感受这异常的气息，是了，这如此混乱的气息源自混乱之势，是多种道被截断或者覆灭之时留下的。
而且，这其中，不单单是神魔仙道，更有其他的大道。
这里，就像是一个道的坟场，只要是修道之人，站在这里，就会引发自身道的“恐惧”。就像是一个人，站在荒野坟茔之间，会不自觉地感到害怕。但是，凡人要过域沟，却是很容易，因为他们几乎是无道的，身上的一切道都是内隐的。
域沟就是这些道断毁之时留下的庞大因果，平凡的人自身因果也很弱小，而越强大的人，他所牵连的因果也会越大，所以在域沟之中会受到更大的影响。
而域沟的真意，是禁止仙道生灵跨域，一旦落入其中，只有死路一条，也是被定义出来的。
仙道之下的生灵要想跨过域沟，就要承受大因果，道断道灭的因果！仙道生灵，要想跨域，那就需要推翻域沟的定义，这很难，就和一个人要将一个石头论述成一颗树一样，并能令自己信服。
华风沉思良久，甚至冲入域沟数次，但每次都是拖着血淋淋的身躯退了回来。
域沟之中有禁忌级别的力量，华风目前的力量，实在难以抵抗！
他停了下来，在观望，希望寻找到突破点，横渡域沟。
这时，一艘小船攸攸靠岸，老船家收拾的船桨，坐在了船头，卷着烟，他仿佛没有看见汹涌的气息间站着一道身影。他看起来只是累了，靠岸抽一杆烟。
“老船家。”华风喊道。
“霸主。”老船家眯着眼睛，看了过来，微微弯腰行了一个礼。
“你这是要跨域？”老船家问道。
“是。”华风点头。
“但这里似乎看起来并不好过去。”他笑道。
老船家抽了一口烟，吐出大片的烟雾，在域沟的混乱气息下，烟雾已经不是飘散，而是轻轻震了一下，就没有了。
“确实。”华风重新坐了下来，端视域沟，轻轻一叹。
沉默半晌，老船家再次说道。
“但你若看透了因果的本质，那便不再难了。”老船家说话的时候，一杆烟已经抽完，他站起来，小船摇摇晃晃地驶向的另外一边。
“因果的本质？”域沟是一些超级因果的化身，如何看透其本质，如何身陷其中，而又能置身于外。
因果的本质就是将两个意义合二为一的一切方，一切法，一切道。这个合二为一的一，已经超脱了原来两个意义，是一个全新的意义。因果之中，蕴含着超脱的力量，那是令诸般帝者都渴望不已的东西。
一个人去杀了另外一个人，这是两个人之间的因果，新的意义是有人被杀了。但或许还有其他的意义，比如复仇，比如弘扬了正义，或者犯下了罪孽。
新的意义会很复杂，而新意义究竟如何，这又关系到两个原始意义的状态。
杀人者，恶人，被杀者好人，这是犯下罪孽。
杀人者好人，被杀者，恶人，这是惩恶扬善。
由此可见，超脱出去的意义，是来自于两个原始意义。
“因果的本质。”
“意义合一，依然还是征象！”华风冥思良久，不禁自语一声。
混乱的风暴在域沟之中穿行，拍打着天龙岭的大地，发出轰隆的巨响。但华风的内心，安静得如同死寂的大地，他陷入了极度深沉的悟道之中。
既有因，必有果，若有果，必有因。其二者中的任何一种，都不能独存。若抛开错觉中的时间因素，两者就是同时发生，同时结束的意义。
所以因果难断，就是因为“因”发生的时候，“果”也在生成，当人意识到因果的时候，意义已经结束，他已经无力改变什么。
但其本质是什么？为什么会表现出这样一种形态？
一种种的推演，而后否定，再度推演，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仿佛是在杂乱的茅草之中，寻找出一颗不一样的草籽。
风云变幻，日升日落，日复一日，天地万物运行不朽。
一年以后。
蓦地，华风睁开了眼睛，道：“是道，是一种被定义为如此，极度简单而又极度深奥的道！”
其简单到世人皆知有因必有果，一切变数所遵循的基本规则。但是同时，又深刻到人根本无法探知其本质。太虚的无序性让他知道，大宇宙中最开始是没有因果的，和影帝的对话给了他启示，这是一种被定义的道。
只有是道，一切才能解释清楚。
这是这样的道，太普遍了，普遍到人将其忽略了。
极道，华风的定义是诸道之极颠，那么此时此刻，就要力压因果！
华风起身，再次踏入了域沟，道灭道断的巨大因果，带着无比混乱的气息，卷了上来，那是一股令霸主都心惊肉跳的气息，每一次深入，都像是要死过一遍！
“管你什么因果，仍你如何混乱，只要你是道，那就来一场道战，本主何惧只有？”华风请哼一声，极道真意激荡而出，周围顿时荡起一圈圈的道韵，混乱气息都被改变。
但华风清楚，因果远比情欲，幻兽，神魔之道深刻，这是一种超级大道，从未断过，而且一直在影响着宇宙大世界，芸芸众生，万事万物的变革，堪比生死之道！
道战一旦失败，道灭道断的因果将转移到自己身上，如今自己的修为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大因果。
一股无与伦比的混乱逆流从域沟深沉冲击了出来，这是灭道规则！
极道道韵被极速压缩，凌厉的极道气息瞬间被染成了混乱气息，根本无法控制，华风体内道意和气息也受到影响，要陷入空前的混乱。
咔嚓一声，华风身躯裂开，瞬间被分离成了十几块，道意崩解。
灭道规则一冲而过，华风的身躯，神魂，念识被滚滚的毁灭之力烧成了灰烬。
短暂的死亡，是一无所知的黑暗空白。
然后是极道重生！
整个天龙岭都轻轻一颤。
一缕灰烬，道意补全肉身魂体念识，原地重生。
这域沟果然是要杀仙灭神屠魔，仅仅一股灭道风暴，就将华风击杀，毫无反击之力，这里的规则，就是这么恐怖！
他冷眸闪烁，起势，分身双身，宇宙收缩天象，宇宙扩张天象同时开启，大势滚滚，在绚烂的宇宙变化中将自身的气势，极道的气势提升到了极点，仿佛是要力压万道而称尊，俯瞰苍茫而为王。
他的双身之上同时爆发出刺目的金色道光，道韵宛如炸弹般爆开，成片的星辰大陆，在宇宙的天象中衍生幻化，这是一幅波澜壮阔的宇宙景象。
在压迫和反击中，角力生死。
长久的对峙。
终于，和域沟之中的力量形成了僵持！
灭道之力可以说是遇强则强，华风一直压制极道升华，不著极道经典，故而极道理论上并不是完整的大道，所以域沟之中的灭道之力也不算太过强大。
同时，目前的极道，也无法压制因果，也就是说华风还不能斩断因果，只能以极道和灭道断道因果维持一个僵持的平衡。
华风感受了片刻，以这种姿态，已经可以强行穿过域沟，他返身，踏出域沟，回到了天龙岭。
一道法旨，落到了万重山。
霸主，道主，王主有令：三军集结域沟南部口岸。
大王军，从王军，护道军一个个都紧张而兴奋了起来，
这是踏上征程的乐章开篇，修士的梦想与毁灭，就像是一首壮阔的曲子一样，吹起了悠扬的羌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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