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无尽岁月之前，无数纪元之前，洪荒岁月，人不是完人，他们只是无数生灵之中不起眼的一类。
他们要与其他野兽争夺地盘，资源，只为了活下来。
天地一片玄黄，荒山之中，三枚怪异的符定住了被干扰的虚空，然后微微一动，虚空裂开，将他牵引了过来。
华风来到了洪荒，身边还带着自己的女儿，尽善。
“谢谢你。”华风看着女儿，说道。他在无限重生，无限死亡之中，尝试以沧海兵符和双帝兵符稳固自身，但是两点直接，根本难以找到一个固定的坐标，根本无法修正自身当时的状态。就在这个时候，尽善将鬼方的权符带了过来，三点之间，立刻构造了一片稳固的虚空，将他带离了出来。
“谢我做什么？”女娃娃歪着脑袋，问道。
华风微微一惊，她似乎被剥夺了一些东西，让她的认知出现了失忆。
他们父女俩此时此刻的状态，根源于虚空的构造之上，虚空的稳固构造，涉及空间，空间波动，制造了时间假象，让他们穿越。而虚空的混乱构造，会影响人的灵魂，精神，意志，导致了尽善的失忆，她都灵魂，太过弱小，很容易受到混乱构造的影响，这还是在三枚符的保护之下。
华风摸了摸女儿的头，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爱怜地道:“乖女儿。”
他看了看四周，山河高深，生命渺小，没有灵气，没有道气，什么气息都没有，这里，很像轩辕古地。
确认过一番之后，他知道了，自己来到了洪荒，一个茹毛饮血的时代，一个古巫开始翩翩起舞的时代。
这里的生命甚至没有灵魂，只有意，或者说灵魂和肉体是一体的，灵魂也许尚未从意之中成长起来。灵魂是意的高级形态，这个从意到灵魂的过程可能涉及到了某个大帝，某个在幽冥铁血大帝留下血河的生灵。
但是，在自己的时代，一场大战正在持续着，这场战争很可能会关系到无极界的未来，无数生命的未来，自己必须尽快回去。
只是，如何回去呢？
他手中只有三枚石头一般的符，和轩辕古地一样，所有后世的道法在这里，没有存在的意义，也失去了该有的威能。
只有走那条未完之路，古巫之路。
当年他在轩辕古地，成为了古巫，但是路还没有走完，古巫飞升之后，会去往另外一个空间，先天子说过，没人知道，那个空间通向哪里。
“走。”华风抱起尽善，走向了洪荒的大山。
一路艰难险阻，好在他古巫的感悟还在，虔诚沟通大天地，让“诸神明”赐予自己力量。求火烤肉，御风渡崖，请雨解渴，她们走过了漫长的道路，在修炼，在成长，在感悟这个时代的力量。
尽善将这一切，看在眼中，默记于心。
“爹爹，我们去要去哪里？”有时候尽善会忍不住问道。
“找一条路，超脱出这片天地，我必须回去。”
“回去，爹爹你会不会丢下善儿不管啊？”尽善显得紧张不安地问道。
华风愣了愣，未来种种都已经说明，尽善是洪荒岁月的邪恶女巫，这似乎已经注定，自己不会或者无法带她回去。
但这一路上，看过了洪荒的险恶，古兽横行，以人为食，天雷庞大无比，经常击毁方圆数千里的大地，洪水泛滥之时，半个世界都被淹没，尸体漂浮堆积水面，发出熏天恶臭，干旱之地，永远不会落下一滴雨水。若告诉她真相，她一个女娃娃，该要如何去面对这片残忍而无情的洪荒世界呢？
“不会。”华风咬了咬牙，说道。
“嗯。”尽善乖乖地点了点头，靠在父亲的胸口。
一路走，一路感悟，古巫的力量在积淀，途中，他遇到了很多部落，有的坐落于河畔，有的深藏洞穴，有的高居山洞，他们过着简单而艰难生活，敬畏天地，幻想神明。
某一天，华风来到了一个名为昆夷的部落，这个部落坐落在一座大山之下，他们称这座山为神山，任何人都不能登上神山，认为这样会亵渎神明。
华风想要上山，因为占卜的指向，就在前方。于是向展示了古巫的力量，被他们所推崇，他们称华风为神的使者，神的使者，自然可以上山。
他刚刚要离开昆夷部落，却被拦了下来，并被带到了部落首领的跟前。
“神使。”部落首领居然跪地相应。
“首领，请起。”华风以神使的身份，抬了抬手掌，看来他们是有事相求。
首领起身，道:“吾今早得一子，想请身赐名，以令起勇敢无畏，傲立洪荒山川大泽。”
“好。”华风点头，这是小事一桩，只要他们不挡路，什么都好说。
首领一挥手，一个女子抱来一个婴儿，华风微微看了一眼，心中一惊，观其面相，长大之后，就是鬼方！
他心中随即一阵释然，鬼方手中的权符是自己现在给他的。联系过去未来，这其中有种被安排的意味在里面，让人心中一颤。
女子跪地，将婴儿高举头顶，捧在华风的面前，华风抬头看了看那座所谓的神山，竟然有一丝北驼山的影子。
“天地，山川，野兽，战士，父母，同族，敌人，皆为见证，吾以神使，古巫之名为你取名，让神山赐予你无边的力量，让大河赐予你无尽的涌动热血，让天雷赐予你怒意，强壮的身躯如霸王衹般，号令洪荒，你的名字叫:鬼方。”华风祝词完毕，将权符放在了婴儿的手心，道:“这是神明赐予他的，不可丢失。”
这东西当然不能丢，自己在未来，还需要鬼方将这枚权符带到自己身边。
“此为何物?”首领问道。
“权力！”
“何为权力?”
“掌控自己和他人命运的力量。”
首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笑着看向了自己的儿子，一身黑毛，眼如豌豆。
华风走出了昆夷部落，走上了神山，这座大山远比看上去更加的艰险，山上居然有一条真正的霸王衹，洪荒时代的霸主！
华风并没有去招惹这条超级怪物，很多部落都认为霸王衹也是神明之一，这就是令人畏惧的力量。
他来到了山顶，是一片冰雪覆盖之地，寒气逼人，狂风呼啸，生灵绝迹。华风将尽善抱在怀中，搜寻着每一个可能的道路。
“爹爹，好冷。”尽善很害怕，不仅冷让她发抖，恐惧也令她发抖。
华风的眼皮上都结起了冰，令他看不清太远的地方。“很快，很快我们就下山。”华风安慰着她。他开始沟通某些神明，赐予自己温暖，抵御寒冷。
这让他微微暖和了一些。
终于，他看到一片晶莹的寒冰，矗立在风雪之中，像是一面熟悉的碑，矗立了亿万年之久，而且会一直持续下去。
光滑的冰面倒影着狼狈的自己，这么一瞬间，他有点迷失了自己。来来去去，自己还是原来那个自己吗。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原来，或者未来的那个自己，有的只是一个是似而非的人，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他摸着冰面，触到了一丝凹陷，他摸出了兵符，是双帝兵符一样的模子刻！
迟疑了那么一瞬间，他还是将双帝兵符放了进去，完美的契合。然后他看到了，冰面上映照着的自己在影子，像是融化了一般，越来越看不清自己。唯一可以看清的是尽善留着冰泪
抓着空气，哭喊着……耳边传来她被风吹乱的声音:爹爹，爹爹……
她会在余下所有的生命之中恨自己，爱自己，对自己充满了幻想，充满的追寻。
她也会畏惧自己，充满了叛逆地站在自己面前，肆意挑衅。但她，从来不会伤害自己，无论她变成什么，邪恶还是黑暗，她都知道，自己是她的父亲。
她已经尽善了，为什么不能尽美呢？
她已经哭不出声，寒冷冻坏了她的双脚，让她只能趴着艰难前进，她祈求着父亲会回来，祈求着神明的帮助。
最后，她滚着落下了山顶，饥饿，伤痛，疲倦，让她身躯残破不堪，路过的野兽都不屑于吃她。但这都不算什么，内心之中，哪种被世间遗弃，至亲背叛的愤怒让她更加的痛苦。
而这个时候，她听到了一个声音。
她爬入了一个黑暗的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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