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帝道反制

第584章 帝道反制

鬼方得道主援手,终击杀八代毁灭者,徇天人虽然眼瞎,但是他们内心敞亮,眼前这位救世主,恐怕是真的救世主,徇天人那注定的未来,似乎会有所改变了。

“走吧,八代之上,还有九代,虽然这种级别的毁灭者极少出来,但凡事也说不准,我们尽快回城。”首领说道。

华风点了点头,每一种进化都充满了艰难,只有极其少数的毁灭者能够成长为八代,九代,这个级别的损失,对于毁灭者来说,一样是巨大的。

凶蜑奔行不休,到达徇天人的城堡之时,不少凶蜑已经吐血倒地,力竭身死。

首领抬眼望向城内,只见有一缕孤烟冉冉苍天,煞是寂寥悲凉,他心中一颤,极速进城,直奔神殿。

只见,神殿之前,很多徇天人围在那里,神仆无声跪举诸般图腾,围绕着一堆篝火,篝火之中,一张金光闪闪的面具,仿佛凝望了过来,无悲无喜。

“先知归天了……”首领屈膝,双眼触地,有深刻悲痛,低噎难语,身后徇天人战士结随之跪地,默认无声。

华风有些不安,离城之前,先知还好好的,说了很多关于亡帝,宇宙规则的秘史,现在却坐化归天,自己似乎和此有种脱不开的干系。

火汹涌燃烧着,木材的味道,矿物的味道,骨头烧干的味道,血肉化为灰烬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很奇怪的味道,并不难闻,甚至会令人灵魂归入一种奇妙的安静状态。

那张金面具,被支在一根鱼鸟鳞的长杖之上,在烈火中,凝练着一些看不见的东西,让其发出夺目的金光,光芒还越来越强。

此刻一道低语声响起:“大天,大地,四兽,灵根,生命,一次次低语被聆听,一次次感知被铭记。我们重复着生命的过程,一点点累积着智慧,虔诚,信仰,支撑着这个世界,眷顾于你伟大的力量,万物得以生存。暴风,失败,死亡,毁灭,哭泣,成就在生命体内的,是深知你的心,你也是深知的,我们对此毫无保留。生命,徇天以自立,举世而无争。现在,祖先将和她融为一体,在苍穹之上,在万物之上,护佑安宁,蒙荫后世。烈焰,白骨,青烟,绝世,在鱼鸟王杖之上的面具,凝聚着我们永恒的智慧,坐观世界,洞悉目之所及,耳八方,听宇宙起伏……咔苏克,因合。”

漫长的低语伴随着火焰渐熄渐灭,只剩王杖金面,凝炼出了所有的光辉,照耀当场。

华风也看清了低语之人,是一个徇天人的女子,很年轻,长发乌黑及腰,一双眼睛巨大而清澈。她身批垂地先知道袍,上饰以各种图腾,目光深邃地望向金面。

她就是下一代先知!

新的先知从地上站了起来,赤脚踏入了灰烬之中,取金面,覆于脸颊之上。此刻,徇天人跪而高呼:“智慧指引吾生!”

她微微颔首,望向华风,轻声道:“救世主,你似乎有所疑问。”

华风看着这幅面具,仿佛一瞬间就忘记了面具之下的那张脸,是男是女,是长是幼。这幅面具凝聚了徇天人先知一代代的智慧,竟然不知不觉间成为了一件恐怖不已的法器,甚至可以影响世道人心。而带上面具,意味着掌握了徇天人的终极智慧。

“前代先知为何而死?”华风问道。

“泄露诸多天机帝秘,寿亦有终时,诸大帝皆有帝道反制,世人妄图窥探者,皆会受到帝道反击,损伤生命本源。”先知道。

华风一惊,想不到还有这种事情,帝道反制,闻所未闻,“那为何先知还知无不言?”

帝道反制,是帝道的一个根本定义,完整的道,几乎趋于完美,完美之物总会引人觊觎。帝者在成道的路上,所击败的,所摒弃的,所坚持的,形成了帝道的外壳,一旦有人想要窥探其中,就会受到帝道的反击。这是一种强大的自我保护,源于帝者内心,任何生灵身上都有不想被人感知的一面,帝者亦是如此。

“知天,知命,其实也视死如归。”

“懂了。”前任先知说道,对上一代先知之死,做了一个道意上的描述。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所做的一切不过是顺应天意而已,这需要何等的开悟,才能让一切坦然。

“我若问及宇宙至高法则,你将如何?”

“吾将终于宇宙法则。”

果然和华风想的一样,帝道有反制,天道同样有,甚至更强,先知若为自己释疑天机禁忌至秘,势必为天地所不容,不得善终。

“我明白了。”华风点头,还是自己来吧,不管如何,关于“一气化三清”,已经有了一个开头,后面的路,虽然难,但终究是有路的。凭着自己一步步的摸索,应该会有所建树。

“何处可冥坐?”

“神殿安宁,有观天台,可观天宇,可以冥坐。”先知道。

“好。”

先知引路,直入神殿,上观天台,此处若置身宇宙星海之中,隔绝残星苟延悲凉之意,寂静空灵。这是一处先知坐观天宇之地,徇天人虽然被困于此,但是他们的眼界,从来不仅于此,这里仿佛便是一处圣地。

华风盘坐,先知亦盘坐。

先知取下面具,置于身侧,华风眼角余光一瞥,她方才是芳华之年,十八九岁,现在却似中年,生命之力流逝得好快,变化令人吃惊。

几句话而已,难道就有这般力量?未免恐怖了些。

“你……”华风忍不住问道。

“我并不是一个可以成为先知的人,带上面具,我才能感知道那无尽的智慧,我使用了不属于我的力量,这是应有的代价。”先知说道,无悲无喜。

看来上一代先知之死,还是有些仓促,新一代的先知,她自身累积的智慧还不够,才出现了这种状况,得失代价之间,是一种平衡。

“主不必感伤,我死之后,还有新的先知,代代更迭,天理循环,理应如此。何况古语有云,朝问道,夕死足矣,能够借助金面,洞悉万物,生命亦无憾。”先知有感救世主心绪,说道。

华风闻言,唯有内心一声叹,她们有自我的信仰和理解,旁人所见的悲剧,在她们眼中,不过是理所当然。

他慢慢静下心来,要去解读那一条宇宙至高法则,一气化三清。他坚信,自己不会平白无故来到这片星海,徇天人也不是毫无意义在此苦等漫长岁月,所有的相聚,皆有因果缘由,或许都是久别的重逢。

带他们离开,走上一条未完的道路。

他曾经阴差阳错地到过很多时代,原始,仙祸,后世,以及那所谓的当代,每个时代都有各自的独特气息,但一切皆在天地之中,万变不离其宗。每个时代的人也都有着自己的特性,但终究不能走出生命的范畴。

他在小心翼翼地对比这些变化,思考一些不变的共性,这些变化,与不变,一起构建了宇宙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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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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