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风暴的前奏

两人走进附近的一家挺高档的西餐厅。高爽自从穿越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进西餐厅，而且还是这种比较有格调的，就有些好奇。四下张望了一眼，和上辈子去的那些西餐厅没什么差别。大厅里三三两两的坐着几桌，用餐的大多是约会的情侣……吧……穿着都是比较成熟的风格，像高爽这样穿了件“吕树来了、吕树走了”周边t恤的一个都没有。从这点就能看出，这里的消费水平应该不是一般的大学生层次能够承受的起的。两人一进门就有服务生保持着职业的微笑迎了上来。“请问，两位有预约吗？”叶安蕾说道：“孔小姐订的位置。”服务生查了一下记录，礼貌的对两人伸手引路：“两位这边请！”他带高爽和叶安蕾穿过大厅的公共就餐区，来到一间私密性比较好的独立餐室。推开餐厅那扇沉甸甸的大门，做了个请的手势。高爽随着叶安蕾一起走了进去。眼前展开的是一个风格奢华的阔大空间。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每个角度都折射出如梦似幻的斑斓彩光。华美的欧式桌椅、小巧精致吧台，都漆成纯白色，处处散发着典雅的气息。中央的大圆桌上摆放着三幅镶金的餐具，中央位置还有一个白色的瓷花瓶，花瓶里粉色的玫瑰柔美地盛开，与周围的幽雅环境搭配得十分和谐。高爽环视了一圈，就看到孔灵萱斜依着小吧台，端着一个高脚杯独自慢饮。配合上她冷厉的风格，倒是别有一番风情。孔灵萱也看到了两人进门，顺手将高脚杯放到了餐桌上，步态款款的走向叶安蕾。行进间脸上生硬的表情渐渐舒展，最后微笑着和叶安蕾亲热的拥抱了一下：“叶姐姐，好久不见！”叶安蕾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和的问道：“这次从国外回来就不再走了吧？”“走不了了！我的护照都已经被没收了。”孔灵萱摊了摊手，无奈的道。叶安蕾没好气的道：“前几年让你来我公司拍电影，你非要去国外！在外面飘了这么多年，兜兜转转的不还是回来了嘛！”“还不都是因为家里那点事儿！”孔灵萱的语气颇有些怨怼，不过她也没准备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转向高爽伸手道：“高爽导演，没见到你之前就老听叶姐姐提到你了，见到本人才发现，你比叶姐姐说的还要帅气一些！”“谁跟你说这个了！”叶安蕾反驳了一句。“过奖，过奖！就瞎长！瞎长！”已经张开双手，准备拥抱一下的高爽尴尬的收回一只手，摸了摸鼻子。孔灵萱闻言一愣。瞎长可还行？还有人这么形容自己的？她神色古怪的招呼两人道：“别站这儿了，上座吧！今天我做东，已经叫服务员上菜了！”三人坐定之后，叶安蕾对高爽说道：“重新给你介绍一下，孔灵萱，我最好的闺蜜！之前一直在法国路易卢米耶学院攻读导演系博士学位，现任南方院线的选片经理，同时也是南方院线董事长的女儿。不过这个身份国内知道的人不多，不要在外面乱说就是了。”法国路易卢米耶学院导演系博士？那可是世界着名的影视学院啊！甩了自己华夏戏剧学院八条街！而且还是个博士！配上那一身冷艳的气质，绝对的灭绝师太级别！嗯……漂亮的灭绝师太！另一个身份就更过分了！南方院线董事长的女儿！这身份……就很攒劲啊！怪不得叶姐说自己以后跟这个孔灵萱打交道的时候还多着呢！这以后八成是南方院线的掌舵人，自己想在电影这块有所发展那可不是得一直跟她打交道？！估计以前众星能够在电影上有所发展，攒下这么雄厚的家底，跟这个孔灵萱也脱不开关系！不过……“呃……”高爽为了今天的看片会还是做了些工作的的，他好奇的问道：“我记得南方院线了老总应该是姓孟的吧……”“我爸爸续弦之后，我就改随母亲姓。”孔灵萱毫不介意的说道。这句话信息量就很大了。什么情况下叫续弦？今俗谓丧妻曰断弦，再娶曰续弦。孔灵萱的母亲早年就去世了？“抱歉！”高爽赶忙随了一句。孔灵萱给自己斟了小半杯白葡萄酒，抿了一口道：“没什么好抱歉的，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高爽看了一眼两人的神情，似乎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才放心下来，好奇的问道：“孔经理不是在国外读的导演博士吗？回来怎么不拍电影，最后进了院线当选片经理？”“我还有个不成器的弟弟，不过他死活不肯进公司，一心只想搞音乐。老爹年纪大了，只好把我招回来打理公司的事情。”孔灵萱皱起眉头，叹了口气道：“刚回国，院线里其他的工作我也不熟悉，就从基层的选片经理做起吧。好歹大学学习的就是导演专业，评价一部电影的好坏我还是很有经验的。”听到这么凡尔赛的说法，高爽心里就很有跳起来打人的冲动！大院线的选片经理叫基层工作……简直让人无力吐槽了！这身份放在娱乐圈里那也是呼风唤雨的存在！别看只是个经理。哪个导演，哪个投资影视的公司敢在她面前刺棱一句？还不都得当大爷一样给供着！这就是大小姐隐姓埋名，在自家公司微服私访的戏码啊！孔灵萱突然开口道：“说起来我家里那个不成器的弟弟，还和你有些关系呢。”“你弟弟？”这话说的就让高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我跟南方院线的太子爷还有关系呢？我咋不知道？孔灵萱缓缓开口道：“嗯，他和朋友一起玩了个小乐队，刚才在你电影的片尾信息里看到了他的名字。”“二分之一愤怒？”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高爽也有些惊诧的猜到了那个名字：“孟舒？”孔灵萱眼皮一抬：“看来你们挺熟？”“额……”熟肯定是熟的，高爽挠了挠头皮，说道：“这段时间搞配乐，接触的多一点。孟舒性格还挺好的，就是不怎么爱说话。”叶安蕾也笑着插话道：“这段时间高爽和小舒他们乐队一直都在公司里做音乐，我也见到了两回，水平还不错！”“切！他的琴都是我教的，什么水平我能不知道？”孔灵萱不屑的道：“要不是那个汪星人硬捧，现在也就是酒吧表演，一晚上二百块的水准。”“呵呵，也没那么差……几个人都挺努力的！”高爽替二分之一愤怒的几人辩解道。“不说这个了，说点叶姐姐和高导都比较关心的事情吧。”孔灵萱抬了抬手里的酒杯，转脸对高爽说道：“这次南方院线会以最大力度推你的电影！这么帮你，不光是因为叶姐姐和我弟弟的关系，主要还是因为你自己！”“我哪来这么大面儿！您这是太抬举我了！”高爽被说的都有些脸红了！人家一世界着名影视学院的导演博士，这么恭维自己这个大一，呃，好吧，开学之后就大二了！这么恭维自己一个大二的小喽喽，就有点接不住！“多线叙事，平行蒙太奇……啧啧！”孔灵萱看着高爽的眼神充满了好奇，似是看到什么珍稀的宝藏一般，赞叹道：“我学了这么多年导演，还是第一见到有人真的能用这样的手法完成一部堪称精彩的电影，上映之后肯定能惊掉不少电影人的下巴！”“过奖了！就瞎拍！瞎拍！”高爽笑着摆手道。孔灵萱嘴角瞅了瞅！又是这词儿？你这个谦虚法儿是不是觉得我真瞎？！“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烈火烹油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总排片就那么多，你拿走了别人的场次，必然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孔灵萱似笑非笑的看着高爽，说道：“要不了三天，骂你的声音就能把互联网给掀翻了！你做好准备了吗？”“我有啥好骂的？我就一穷学生，犯不着为了这个事情搞我吧！就算是调整排片，那也不是我决定的啊！”“总归是你挡了人家的财路，这种事情哪里需要分辨的那么清楚！”叶安蕾看了看高爽，安慰道：“不用太担心，公司也会发力控制舆论导向的，他们要想掀起多大的波澜也得先过了我这一关。”高爽心说，咱一路战斗过来的，会担心这个？！自己又没有啥黑料，你们能怎么攻击我？大不了就是骂架呗！只要不影响我的票房，老子陪你们骂道昏天黑地，日月无光都成！咱集合了中华文明上下五千年的骂架精华，会怕你们喷老子？给你们丫脸了！！！孔灵萱白了叶安蕾一眼，调笑道：“叶姐姐这么护着小高导演，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儿呢。”叶安蕾平静的说道：“什么护着不护着的，高爽是我公司的签约导演，这些事情都是属于公司分内的工作。”“以前也没见你……”孔灵萱抬眼刚好看见叶安蕾神色盯着自己，嘴角撇了撇道：“好了！好了！不说了！”在几人闲聊的功夫，服务员推着餐车将餐点都上了桌。叶安蕾看出高爽刀叉都用不利索，应该是不常吃西餐的。于是趁着服务员上菜的间隙，介绍道：“餐厅的法式田螺和奶油蘑菇汤都做得相当入味，算是其招牌菜，也是来这里就餐的情侣们最青睐的菜肴……”“如果你是和一个爱浪漫的女人约会，那么这里绝对是要列入你的约会List的餐厅之一。”高爽津津有味的听着叶安蕾给自己介绍这家餐厅的各种特色美食。一边在心里琢磨，有机会一定要带着何姨来一次！孔灵萱看着两人一个说的认真，一个听的仔细，眼神中透漏出一丝玩味的神色。就在这时，叶安蕾的手机消息提示音突然响起。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脸色突然变的有些难看。“抱歉，我去下洗手间。”叶安蕾站起身，对高爽和孔灵萱说了声，便急匆匆的出了单间的门。高爽和孔灵萱都被她突然的离场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叶安蕾已经出了包间，两个人只能干瞪眼。两个不算熟悉的人坐在一起吃饭，让包间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孔灵萱首先开口，打破了局促的氛围：“高导的电影很精彩！比叶姐姐跟我说的还要好很多。”高爽讪笑道：“孔经理今天可夸了我不止一次了，你这再夸两句我脸皮就有点撑不住了……”叶安蕾离开后孔灵萱的脸色又逐渐恢复了之前的那种生人勿进的冰冷。就很神奇！真灭绝师太无疑！鉴定完毕！在高爽一边吃着大蜗牛，一边在心里开小剧场吐槽的会后，突然孔灵萱冷不丁的来了一句：“你在跟叶姐谈恋爱？”“咳！咳咳！！！”高爽一口饭差点吞进气管里把自己噎死：“别胡说！我没有！”孔灵萱眯着眼睛，逼视着高爽：“呵呵，我就随便一问，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高爽急忙摆手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孔灵萱紧盯着高爽，说道：“呵呵，我虽然刚刚回国不久，但是最近却听到了不少关于众星的消息。”“众星和汪星人达成音乐合作协议……”“凭借新秀赛逆风翻盘，重塑荣光……”“叶安蕾交往导演男友，投拍新片，助力众星两面开花……”“还有这样的谣言呢？”高爽听到最后一句眉头皱了起来：“除了新秀赛许赞夺冠是事实，其他都是没有的事情！”“你确定？”“我很确定！”孔灵萱用岔子挑了挑盘子里的食物，似是随意的问道：“那你觉得叶姐怎么样？”“合作的挺愉快的。”“小依依呢？”“依依啊，挺可爱的！特招人喜欢！”“你喜欢吗？”“喜欢啊！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谁不喜欢呢！”“那你就没有考虑……”孔灵萱话还没说完，突然房间的门被叶安蕾推开。两人同时望向门口位置。只见叶安蕾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她眼含歉意的看了两人一眼，说道：“我这边出了点事，需要出去一趟，恐怕不能陪你们吃饭了。”高爽见叶安蕾情况不太好，便问道：“事情严重吗？要不要我帮忙？”“杨松出了点意外，快不行了！”叶安蕾的话让高爽和孔灵萱都是一愣。“杨松？”前段时间高爽听这个名字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这不是叶安蕾的前夫吗？孔灵萱脸上厌恶的神情丝毫不加掩饰：“恶有恶报！死了最好！这样的傻子你还去看他干嘛？”叶安蕾虽然脸色不太好看，但是语气却十分平静：“他出事出的比较蹊跷，警方让我去医院一趟，协助调查。”孔灵萱一口将杯子里剩下的白葡萄酒喝了下去，拿起自己的小坤包对叶安蕾说道：“那我和你一起去吧！”“你去捣什么乱啊？”孔灵萱微眯的眼中闪动着危险的光芒，语气阴冷的道：“多少算是认识的，二婚的时候没到场就挺过意不去了，归西的时候怎么滴也得随个份子不是？”高爽听的浑身都是一激灵！嘴这么毒的吗？怎么感觉你比叶安蕾这个正主还激动呢？“那啥……”高爽斟酌了一下说道：“这事儿，我就不去了吧……”自己和杨松完全不认识，跟着过去没啥必要。叶安蕾还没说话，孔灵萱就先开口道：“那高导先回吧，你这身份去见叶姐姐前夫也确实不太合适。”高爽：？？？我啥身份？咋就不合适了？你别走，把话说清楚！！！……第二天高爽在公司见到了神色如常的叶安蕾，也从她口中知道了昨天的情况。杨松在停车场里飙车到100多公里每小时撞墙上了……亏的他命大，几场手术作下来最终还是没死成。现在人躺在IcU里昏迷不醒。估计醒过来也差不多成废人了。……杨松的事情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到叶安蕾的工作状态。随后的几天，众星加大了影片的宣传力度。同时，各家院线也在自己影院最显眼的海报位都换上了《疯狂的石头》预告海报。各种电子横幅，大立牌，几乎能上的宣传方式全上了个遍。影院等候区的屏幕更是隔一条广告就会插入一段《石头》的宣传片。网上的宣传更是铺天盖地！但凡有些名气的门户网站都上了巨幅的电影广告。特别是两家最大的视频网站，由于购买了电影下映后的网络播放权，对于电影的宣传也是不遗余力。每条视频的开篇广告和暂停弹窗全都换成了《疯狂的石头》宣传片。九月一号《疯狂的石头》上映！稍微关注网络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同时，九月同期的电影出品方大多也收到了院线的排片调整通知。“你们宣发干什么吃的？”陈启安举着手机，气急败坏的在家里来回踱步：“同期一部成气候的片子都没有，九月份才只是上了一部小成本电影就能把我的排片场次都挤没了？！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做院线的工作？？？”电话那头的宣发工作负责人委屈的解释道：“陈导，我们也在打听消息！《疯狂的石头》这个电影有些奇怪，各家院线好像都是按照大片规格给的排片，这才挤了我们的排片，实在是怨不到我们头上啊！”“我管他按照什么规格！我特么给你们这么多宣发费，你们连我的播放场次都保证不了？要你们有什么用？”陈启安狂躁的道：“左右不过一部小成本电影，院线看好你们就没办法了？在他上映前把他口碑给我搞臭！观众缘先给他败光了！首映铺这么大阵仗，等他开画上座率跌穿，咱们再把分出去的排片给要回来！！！”……挂了电话的宣发公司负责人一张脸憋的通红。“特么的自己拍的垃圾电影票房扑街，居然还有脸来骂宣传！！！要不是老子这边下死力气，凭你的电影能拿到一亿票房？”负责人对着已经挂断的时候怒吼道：“老子得罪了一圈选片经理，最后还落你老小子的埋怨！我透你祖宗！！！老子再帮你我特么姓倒过来写！！！”旁边的助理有些犹豫的凑过来，问道：“那……王总，咱们后面的活儿还干嘛？”王总被这一句问的表情顿时一僵。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干！特娘的！”毕竟宣发尾款和票房分成还没拿到手，这时候确实翻不起这个脸！“安排水军！给我把那个什么石头的电影给我搞臭！能搞多臭搞多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