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再任封疆
“阮元，次朕授漕运总督，曾后思忖，漕运之事，否何力能逮之处？”想日再见嘉庆，竟嘉庆主动问起了问题。
“回皇，臣……臣未经漕务，只知官民之内，多言漕弊日甚者，究竟何弊，弊从何，则众说纷纭，莫衷一，臣虽也耳闻，却还想着，所谓百闻如一见，待臣到了淮安任，再行查访，如此方为求实之。”想着嘉庆之问，阮元能怠慢，却也敢妄言，便只得如此答复，想到籍贯之事，又问：“臣另一事，却解，臣本为江苏，扬州距离淮安亦止二三日水程，皇以臣为漕运总督，或许会服。”
“什么好服的？阮元，若未经漕务，朕也先提点一二，首先，漕督任事，漕运治民，以国朝本无定制，说漕运总督能用江苏。其次，每年的漕船北，需跟船行进，直到津，一年淮安的工夫，能半年就错了。”了番解释，阮元方才放心，只说到里，嘉庆却也些无奈之情，对阮元叹：“其实朕任做漕运总督，也最近些日，朕渐渐想着，江苏河漕之事，也该严加整肃了。”
“还请皇示。”阮元答。
“阮元，江苏什么情况，难还清楚吗？”嘉庆：“眼三弊，亏空、河、漕运，恰恰三件事，最严重的都江苏。漕运运如何，自然清楚，河之事，南河连年决口，亏空之，江苏欠款从都百万以，而且许多年，仅补，每年还另新亏，若继续样，钱粮的根本之地，如何好啊？所以，朕些日也想着，江苏方面，所封疆吏，朕一律重新用，先能得，方治法啊。”
“正好，些日，漕运总督许兆椿见朕之，朕见年七旬，精神恍惚，漕督如此重任，已当起了。所以朕想着，漕督定一名能臣赴任才，阮元，自以为如何？”
“蒙皇厚爱，臣自当悉心督漕，兴利除弊。”阮元当即答。
“，次朕重新用，也并非只一。”嘉庆续：“两江总督勒保，年纪一样了，正好今年庆桂也向朕疏，请辞军机处之职，朕便调了勒保归京，百龄广东，与一样平盗功，所以朕次让做两江总督。南河陈凤翔庸懦无能，朕已将革职，次所用黎世序，朕看治河之策颇章法，为也清名，想补任南河总督，也能办事。江苏巡抚朱理，朕记得比早两年登科，翰林院也熟，也？”庆桂与董诰俱加保，很快庆桂便自觉年迈，兼其军机之事本已参预渐少，遂疏退了军机处，嘉庆也暂补了勒保入军机处参决事。
“回皇，朱丞品端正，臣知的。”阮元答。
“既然如此，朕也放心。阮元，等江苏督抚，河漕四，俱朕所见之能臣，到了淮安，齐心协力，共除河漕之弊啊。”嘉庆说着，也对阮元鼓励：“若漕督一职做得好，朕以让多任几年，皇阿玛那候，杨锡绂一独任十三年漕督，漕务治，朕若如此能臣，自然仿先皇故事。做浙江巡抚，后八年，浙江的事，就办得很好吗？但次能再私心，竟而误了公事了。”嘉庆所言杨锡绂乾隆期重臣，仅长年担任漕运总督，而且督漕稳妥，鲜积弊，此外，杨锡绂还编著了《漕运全书》一部，用以总结经验，使后得以借鉴。嘉庆样对阮元言及旧事，自然也信任于，但毕竟刘凤诰一事尚瑕疵，所以嘉庆也得提点阮元一。
“回皇，臣定然会同百总制、朱丞、黎总河，共治江苏河漕之事。”阮元想着次能被嘉庆重新启用，心也自为当年刘凤诰一案失察而些愧疚，便即主动应答，以示至诚。
“次南，也回一趟扬州吧。”想嘉庆却话锋一转，对阮元：“次南，本朕也想着另件事托做，《全唐文》眼半已经定稿，但刻版之事，朕以为扬州独到之长，圣祖仁皇帝当年刊刻《全唐诗》，就扬州吗？次扬州刻工自再用一回，唐一代诗文尽扬州，岂非美事？些初稿，先带一半扬州。还，朕记得杭州之，刻一部名为《经籍籑诂》之书，备采儒经，眼文渊阁也多年未得臣新进之书了，也备一份，送到文渊阁充实图书吧。”看着嘉庆对自己刻书之事颇为认，又特意准许自己归乡一次，阮元心自也感动已。
“臣谢皇厚爱，只……”然而，阮元却也想到了林县所见种种，颇为犹豫，知件事应否报嘉庆。沉吟半晌，还将件事说了。只恒丰那属祝现之事，却只得略提。
“林清……阮元啊，年朕记得，也向朕说起，外省借“刘林”之名，企图谋反，朕也遣京查问，京名字叫刘林之，都些朴实百姓，哪里能做什么谋逆之事呢？”嘉庆想着两年阮元报之事，虽然觉得蹊跷，却也特别意，又：“更何况，嘉庆十八年闰八月……朕问钦监，掌管历法之，都说明年宜闰，否则十九年序皆会错乱。以编定后面两年历法之，十八年设闰月，十九年方设一次，些想着十八年闰八月谋逆，那哪里寻月啊？”
“皇，臣以为，种事了消息，便致空穴风，还请皇先林县暗访，若并无名为“林清”之，那也臣多虑了。”阮元想着谋逆事，慎，还如此向嘉庆答。
“也好，朕让河南那边查一查便。阮元啊，此番任，事务更为繁重，还先把漕运之事做好，再言其吧。”嘉庆也对阮元回复，仅凭如此童稚之言，嘉庆所能做的或许也只些了。
见嘉庆已然同意自己建议，阮元也暂放了心，便即告退。
数日之后，阮元回到了京城，《国史儒林传》之正本，阮常生已代替阮元交国史馆，副本也已然由阮常生带抄录完毕，留了阮家之内，此后副本便被称为《儒林传稿》。而孔璐华、刘文如等也阮元北之日将家行装收拾完毕，数日后便启程南。
一日阮家也冈园摆筵席，庆祝阮元离京赴任，一间阮家诸女，阮元四子二女也言笑晏晏，共享难得的团聚之。孔璐华也想着阮元之言语，特意命孔顺做好了一烤羊肉，作为次晚宴主菜。
阮元方才吃几口，却觉叹了叹气。
“夫子，做什么啊？”孔璐华看着阮元面并无喜色，也对嗔：“日说想吃烤羊肉，平又多吃肉，孔顺哥哥哪里会做？好容易，几月京学了烤肉之法，才给做了的，怎么，才吃了两块，就抱怨孔顺哥哥了？”
“夫，如此说，孔顺真才啊。”阮元方才转念，对孔璐华笑：“烤羊肉，说啊，比德风楼做得更好！肉烤得最嫩，而且加了许多调料，膻气又少了一半，家如此名厨，都夫之功啊！只……想想漕督一任，又诸多纷繁复杂之事，眼气却也好，今年又数省报了旱灾，也实……”说到里，想着林县那几孩纵使能吃几日白面，也早已将自己银子花尽了，日后生活又知会怎样，心也一阵酸涩。
“夫子，话样说，肉都烤好了，若今日吃，那仅对起孔顺哥哥，也对起只羊了。”孔璐华想着确理，也安慰阮元：“至于漕运的事，看现也清楚多少吧？既然如此，那还如听夫的话，所见方所思，所思方所作嘛？正好半年也没什么事，多看看漕河，就办法了？还啊，以后咱一家，无论京里做官，还外面当督抚，比之更方便了呢，说啊，常生？”
“常生？”阮元听孔璐华说起，却也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阮常生入国子监学习也已经将近一年，若从国子监结业，便授予六品主事，京做官，样自己一家无论京直省都了，那么内外联系，也就了保障，京扬州同乡，或许也以通阮常生的联络，自己保持交流。
“爹爹，若京城边，还什么需孩儿办的，就尽管告诉孩儿吧。”阮常生也对阮元说。
“好啦，也别那么着急，国子监读书之事，最近怎么样了？还，次离京，就真的需自己京里生活了，爹爹走了，得照顾好自己啊。”阮元一似乎也并无事需特别嘱咐于。
“夫子，就放心吧。正好再两月，爹爹还想着京城住一段间呢，到候爹爹常生就一起住衍圣公府，还什么担心的啊？”孔璐华对阮元笑。
“爹爹，您用担心彬甫的，孩儿也衍圣公府住了些日，日常照料之事，孩儿都已经学会了的。”刘蘩荣也向阮元说，希望阮元安心赴任。
“啊，……都很好啊。”阮元看着长子长媳俱已成熟，看京独自居住办事，也已话，心里也多了一阵欣慰。看着夜幕之，明月繁星，光彩澄澈，却也令心胸开朗，如此一家团聚之，或许也再多了，便对各笑：“方才多心了，今日夜色甚好，正咱一家共享伦之，该当细品的菜肴，绝能浪费了啊？咱都多吃点，今夜正尽兴才！”
“哈哈，能听夫子说样的话，容易呢！”
惜如此全家团圆之夜，竟也瞬息而，两日之后，阮家除了阮常生刘蘩荣夫妇留衍圣公府之外，其余众相继乘了船，便即南了。而那一座曾经带给阮元无尽轻松惬意的蝶梦园，也此后暂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