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钱楷故去
“伯元，倒想问一，之的湖南学政，翰林编修徐松，翰林的候认得吗？”松筠忽然问。
“松堂所言之，星伯？却知星伯湖南做学政，何便之处吗？”阮元听松筠言语蹊跷，便也想着一探究竟。
“实相瞒，徐松……因御史言湖南题，割裂圣经题目，实属乖谬，另私刻书籍，贩售于士子之事，眼皇已经……已经定了遣戍伊犁了。”松筠禁感叹，阮元听了徐松竟因题之事被遣戍，也当即吃了一惊。
“松堂，……又何必呢？其实等也都知，所谓割裂题目云云，院试而之，为何到了星伯里，竟然就被遣戍伊犁啊？”阮元松筠里所言“割裂题目”，指的当科举考试之，往往考官发现，随着明清两朝立国日久，四书五经以题的题目，早已被尽，所以便另辟蹊径，将儒经两段相连的语句合而为一，又或一句经文，只取其半句，既所谓“割裂”或“截搭”。一般而言，朝官员都清楚种题办法也无奈之举，往往置之问，但样的事一旦遭遇弹劾，被弹劾者也确实无法辩解。
“伯元，其实里面的事，还清楚吗？”果然，松筠所想与阮元基本一致，：“乡试割裂题，虽说多，也从未因此被弹劾，至于刻书发给士子，每取三四钱银子，其实也因为许多学政本就入敷，平日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了。徐松一次，自然也因为些，的事也听说一二，听闻从博学，只学问于较劲，所争论，便纤毫让。对于许多纯凭才智，学问却属浅薄之辈而言，自然眼钉肉刺一般了。唉，听闻刻书收银，也收了四百两，皇抄家之，现银亦止五百两之数，就么点钱，又何苦呢？伯元也放心，既然做了伊犁将军，伊犁生活，自然会任何短少之处。哈哈，眼正好皇想着重修《一统志》，新疆之地以还没志书呢。此番西行，也想着若得一二真才实学之士相助，或许就能新疆方志别开地，徐松相助，后面的事自然也事半功倍了。”
后徐松果然松筠提携之，于伊犁修成《新疆识略》，又自著《西域水记》一部，将西北河流水系，一一尽数录入其。
想着松筠一，知何才能东归，阮元却也些怅惘。转念一想，松筠自安徽北，那自然应该路安庆，见钱楷了。便又向松筠问：“松堂，路安庆之，曾见安徽的钱丞？钱丞听闻年治水，颇耗心力，却知现怎么样了？”
“伯元，想问……钱楷钱丞吗？”谁知就阮元话音落之，松筠眼竟也多了一丝泪花，沉默片刻，终于又开了口，对阮元：“钱楷钱丞，听闻治水之际，操劳度，见到，已然能治事，奄奄一息。后……离开安庆方才三日，便即得到了钱丞的讣告，钱丞……已经了……”
“松堂，说……说裴山兄……”阮元多闻钱楷消息，听闻松筠竟言钱楷世，顿如五雷轰顶一般，愣当地，双手轻轻颤动，竟根本愿相信此事，一也觉喃喃：“裴山……裴山怎么了？怎么了啊？……今年也才五十三岁，怎么就……就抛些同学，走得么早啊……”
“伯元，毕竟学士，消息传得快些，或许再一两日，安徽的讣告，也就该到里了。”松筠也对阮元叹：“话说回，安庆见到的候，还说起了许多的事呢，听说又做漕运总督了，也……也为高兴，还托带了些物事，说……说一定给看看。”
“裴山兄……裴山兄……”阮元回忆着自己二十余年的交情，眼泪也止住地落了。
“话说回，自从做了巡抚，能真正一省之内，为百姓做些实事了，……也真羡慕啊。一次也……也终于以实现的抱负啦！”钱楷世之，亲口对阮元说的最后一句话。
然而，短短三年之后，二竟已阴阳两隔……
“裴山兄，做得比好，做安徽巡抚，……比好多啦！”阮元哀痛之情再难抑制，伏桌案哭。
“伯元……”松筠眼看阮元伤心如此，自也说的难，只好等阮元伏一旁，哭了半晌，方对说：“伯元，钱丞病危之际，说起复任漕督，却也为欣慰，说……日后婚嫁之事，以放心了。那候，才知已经钱丞定了儿女亲家，钱丞也嘱托，若尚余力，就帮做媒，只……只钱丞却也担心，想问如今地位，还愿愿意答允门亲事。既然答应了钱丞，件事自然也该问，伯元，若的婚事还作数，就给钱家夫回信，门亲事，就算成了，如何？”
“能得松堂为两家做媒，阮元自然胜感激，如此，也两家荣幸了。”阮元番言语，自然愿意认门亲事了。
“唉，只惜再些日，也伊犁了，若果然能给两家主婚，那该多好啊。”松筠也禁感慨，说到里，松筠却似乎又想起一事，便继续对阮元说：“还，钱丞病危之际，似乎什么东西，一直想着交给，也都带了。”说着，竟从自己行李之，取了一盒子与一封书信。
阮元看着书信，心却也解钱楷此竟何事需与自己交代，疑惑之，还打开了信封，取了钱楷那封信，只见面笔迹端正，自钱楷亲笔，写：
“伯元，今日之书信，恐为二之间绝笔矣。伯元改任漕帅，官复原级，余甚欣慰，得见伯元如此程，余亦无憾矣。然今日尚一事，伯元知，知或患。余巡抚广西，虽只一年，然亲见广西之地，吸用此“鸦片”者甚多，往往将其捣碎，置于烟枪燃而吸之。此物传于海外，外似香气绝，实乃至毒之物，吸用之，日稍长，便即能动弹，饮食亦乏。然此物又极易成瘾，余尝见吸食之，虽倾家荡产，亦竭力为求烟土。又闻十年以，尚无此事，见此物流毒日甚矣。余依朝廷旧例，严加禁绝，然收效甚微，又得北调皖省，禁烟一事，终成遗憾。然此风绝长，若假以日，恐非唯两广深受其害，亦深受其害矣。然知鸦片为何物，终能戒，故余广西，已备样品一盒，伯元观而鉴之，余所备者少，足成瘾，然苦思数年，终无根治之法。伯元资绝，或行之术，诚如此，则幸甚矣。”
打开盒子，只见里面两黑色球，却无物，便也向松筠问：“松堂，您也曾经做两广总督，裴山兄所言“鸦片”之事，松堂也耳闻？”
“样啊。”松筠听着阮元之言，也将钱楷的遗信看了一遍，对阮元：““鸦片”之事，确如钱丞所言，广州，也见了少了，原也想着，若能留任广州一两年，也当寻法子，对毒物严加限制。那里只做了半年总督，便北入朝了，如今却也钱丞一般，空自担忧，却无整治之法啊。伯元，正所谓备无患，盒子遗信，就先留吧，或许日后以派用场呢。”
“松堂所言甚，确实，眼做的事，还很多啊。”阮元想着自己毕竟还漕运总督，眼当以漕务为先，至于鸦片之事，就只能先放一放了，便也将盒子与钱楷书信置于随身衣箱之内，妥善保存，想着若果真需自己办件事，再拿也算迟。
松筠淮安待了两日，也将阮元同意阮钱两家婚事的决定告知了钱楷之母，念着伊犁路远久留，便即离。阮元也漕院为钱楷设了灵堂，又哭了一场。只想着漕运问题如今尚无进展，阮元还强忍悲痛，继续投身公事。半月，焦循江藩也相继到了淮安，阮元整顿漕务之事方才了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