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重案中心怪事多
出了宿舍楼，迎面碰上一位公安处的老熟人，行色匆匆，一看到皮特，眉开眼笑，说正要却找皮特，皮特就送上门了。
皮特说你这话说得我有点儿自投罗网的意思，二人呵呵一笑。聊了几句，才知道公安厅来电找皮特，廉处长特意派人来请。
皮特进了公安处没几分钟，就和廉处长一起出来了，上了门口的警车，直奔地下重案中心而去。
路上廉处长亲自开车，二人就聊开了。廉处长说皮特有时间多来公安处坐坐，学院内有些小案子虽然不起眼，但还很棘手，希望大神探来指导指导。
皮特连忙说一定要来公安处学习学习，神探啊指导啊可千万叫不得。廉处长又说正好有件事儿，上午西部体育学院的周处长打来电话，说了一通乱七八糟的事情，主要是提到了皮特。
结果廉处长没有客气，直接简要地介绍了皮特现在的情况，结果话还没说完那边就急急忙忙地说误会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皮特连忙把事情的原委解释了一下，廉处长一听非常生气，说不理他们，再敢胡来就不客气了。皮特连忙道谢，说给处长添麻烦了……廉处长把皮特送到地方就回去了。
站在兰市第一轴承厂大门前，皮特有些感慨地自言自语道，也算不清楚是第几次来这里了。唉！和这里有缘啊！老马又被人下毒了，重案中心怪事多啊！
进了郭厅长的办公室，皮特发现郭厅长依然是平静地坐在办公桌前，只是神情有些疲惫，还有些无奈。
皮特先是感谢领导，帮自己解决了一件棘手的事情。郭厅长摆了摆手，说小事一桩，对了，那帮混小子最后怎么处理的？
皮特吞吞吐吐地说放了……郭厅长一听就急了，说什么？放了？胡来……郭厅长转眼又拿起了电话，皮特一看，赶紧说真没什么事儿了……
郭厅长放下电话后说你还是太心慈手软了，不过你现在是厅里的刑侦专家，一定要保护好，培养好，以后多为人民立功劳。
皮特说谢谢领导关怀，不过我看出来了，我现在基本上就算是卖给厅里了，中学课本里有描述，叫什么……包身工？郭厅长哈哈一笑，情绪彻底好转了。
郭厅长说言归正传，这个地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是出怪事。小王突击提审后，决定继续拘留审查，尽管他一再狡辩。老马基本上已经排除了嫌疑，正准备今天下午释放，上午突然中毒了。
幸亏是白天，发现及时，要是晚上的话，老马就与世长辞了。
郭厅长接着说上午已经由刑侦小组进行了初步的侦破，一无所获。什么都是未知数，甚至有人开始怀疑老马是否是得了急病而不是中毒，因为目前从表明上看，没有人可以成功下毒。
皮特微微一笑，说自己也曾经出现过短暂的迷惘，也是在这里，几乎要怀疑骆子豪就像崂山道士一样穿墙而过了。但事实上，你不知道的事情永远不要还要想当然地认为它不存在。
皮特问老马应该是已经被医生确认中毒了吧？郭厅长点点头，皮特说好的，那就不能允许任何人再纠结这个问题。
皮特又问作案动机刑侦小组分析了吗？郭厅长又点点头，说是初步确定是杀人灭口。
皮特微微一笑，说老马同志已经平反了，又冒出来一个杀人灭口？老马同志的身份瞬间转换，又变成了内奸的同伙儿了，这自相矛盾的东西也好意思从嘴里说出来？
郭厅长耸耸肩，说除了杀人灭口还能是什么？好人不会杀好人吧！只有坏人有可能要杀他。
但坏人除了要杀需要灭口的坏人以外，还会冒着风险去杀老马这个好人，可比老马要好的好人多了去了，杀谁不行，非要杀老马？难道是要……
看着皮特不断鼓励自己说下去的笑脸，郭厅长突然面色一变，冲口而出地说道，难道是要诬陷老马是坏人不成？
皮特终于又点了点头，知道郭厅长第一个反应过来了。
皮特说老马上午吃了什么饭，谁做的，谁盛的，谁送的，谁监督老马吃完的，谁发现老马中毒的这一系列所有的环节必须弄的一清二楚。
当然，这些可能都不是重要的线索，因为下毒的人是谁？以及下毒的方式，可能永远也猜不到答案。
郭厅长说是的，现在正因为全部梳理了几遍，实在是没有任何线索和头绪，我才硬着头皮又把你找来啊！
皮特连忙起身说领导你千万不要这么说，我永远是你的一个小兵，尽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但绝无任何二话和怨言，心中想的唯有报答知遇之恩。
郭厅长满意地点点头，打电话叫来了苏处长和王主任，说咱们的专案组现在都不知道是哪个专案组了，几个案子合在一个专案组吧！苏处长继续担任专案组的副组长，皮特立同学一直是综合组组长，可是要再接再厉，勇立新功啊！
郭厅长接着说王主任因为是这里的老人了，熟悉地形和警卫的情况，所以临时把他也抽调进入专案组。
苏处长和王主任都有点儿拘谨地起身向皮特表示欢迎，但脸上的表情那是尴尬的，甚至是有些怵的味道，只是总体都是笑眯眯的。
皮特也赶紧起身致意，心想其实自己的底气并不太足，虽然锁定了小王，撇清了老马，明新岸表面上是死了，其实依然在逃。只有自己知道就是煮熟的鸭子又飞了，明新岸是在自己手里眼巴巴地看着跑了的……
皮特依然是说先去现场看看，苏处长和王主任就带着皮特离开了郭厅长的办公室。一出门，二人都非常一致地决定先把皮特带到上次的办公室。
在办公室，苏处长介绍了基本案情。
小王和老马在地下一层的各自一间拘留室里，既不戴手铐更没有脚镣，只是隔离审查而已。上午开早饭后，工作人员先吃早餐，最后给拘留的小王和老马送餐。
送餐由当班的警卫负责，二人一组，从地下二层的厨房端着饭送到地下一层，在拘留室看着小王吃完后。回到地下二层，重新盛饭再送到地下一层，在拘留室看着老马吃完后再离开。
小王吃饭时没有异常，老马吃了一半出状况了，明显是中毒反应，紧急送医院抢救，生命无忧了。吃的饭菜经过化验，问题出在了汤里，汤被人下毒了。
不光是老马喝的汤有毒，锅里的剩汤也有毒。但全中心的人包括小王都喝汤了，也都没事，唯独最后老马中了毒。
两名警卫和三名厨师现在被列为犯罪嫌疑人，但想确认是他们干的实在是很难。盛饭时五个人在场，互相监督，谁也没有机会单独下手。在送饭的路上下毒也被排除了，因为汤在厨房的锅里就已经被人下了毒。
这五人都是久经考验的自己人，也没有犯罪动机，异口同声表示自己的清白。他们倒也没有说是别人进来后下的毒，因为，他们可以作证没有其他人进过厨房。现在就这么僵住了，百思不得其解。
皮特说听明白了，现在看一看现场吧！大家一起出了门，先到了楼下的厨房……皮特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地把厨房看了个遍，特别是在盛汤的锅台前面不停地转悠儿。
皮特一会儿用手敲敲锅边，一会儿蹲在地下看看锅底，一会儿问锅盖在哪里？一会儿问汤熬好了后盖不盖锅盖？一会儿又问锅盖能不能盖紧锅？弄得三个厨师心里都七上八下的，心想看来是要换个锅了……
最后众人又来到了老马所在的拘留室，皮特看了一眼后就回到了办公室，专案组的其他人也一起来到了办公室。
皮特开始发问了，说小王和老马为什么不同时吃饭？以前就是现在这样小王先吃老马后吃吗？
苏处长说以前是两人一起吃，但每次就需要四个警卫，而我们的岗位设置是一组二人，上次的一号和二号警卫还没结束审查，造成人手紧张，所以最近才调整成目前这样二人分开吃。
皮特淡淡地说小王是基本确定的犯罪嫌疑人，老马已经基本排除了嫌疑，而且才被坏人麻醉，算是半个病人。现在倒是让坏人先吃，让得病的好人后吃，不知道是个什么逻辑？
专案组的人都不说话了，王主任和苏处长的脸都有点儿变色了……最后有人说，小王的拘留室比较近，所以一直都是先近后远，倒是没有专门安排顺序。
很快，又有人开始发话了，说现在小王同志也没有直接的犯罪证据证实他是坏人，老马被人下毒恰恰说明了是敌人狗急跳墙要杀人灭口，所以……
说话人的意思很明显，你皮组长说的还不能作数，现在到底是啥情况还不一定呢！随声附和的人还不少。
唉！这也难怪，这里的工作人员一直在调整，而且苏处长这次从市局和厅里又新抽调了人手，很多人都不熟悉皮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