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多管齐下难奏效
皮特：“因为刚才听刘处长介绍，外来人员基本没有问题，所以要考虑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对手选定目标后在半路上将其拦截，然后让嫌疑人化装并以桃代梨，成功地冒充目标混进了厂子。
对手一定有高科技手段，来帮助嫌疑人完成这罪恶的勾当。
另外，从嫌疑人的年龄上考虑，我认为可以排除年轻人了。因为年轻人一是心理素质差，完成现在的只身潜伏窃密工作难度太大，无法胜任。二是年轻人缺乏胆量和经验。
这二点对手肯定是心知肚明，也怕功亏一篑。所以，我推断嫌疑人应该是中年人甚至是中老年人。”
专案组的成员们有些动容了，心想如果去掉近几年来分配至厂子的大学毕业生等年轻人，那嫌疑人的范围将再次被压缩。
这时，一名专案组成员突然发话了，“小皮同志！你说嫌疑人不是年轻人，我有些不同意见。你看啊！你就是个年轻人，但谁敢说你心理素质差、难以胜任高难度工作、缺乏胆量和经验？”
众人哄堂大笑，皮特也笑了，“我的心理素质真的很差，而且胆子也很小，要是让我去当奸细，那我是绝对没这个能耐的。”
这名专案组成员又说道：“原来连你都干不了这个活儿？那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就放心了。”
众人又笑了，鲍局长也笑了，说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小皮！你继续分析。
皮特又提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厂子是否为了这个科研项目设定了安全区或是核心区？
内保处的处长说道：“厂子的确设定了特定区域，在厂区原先的一片空地上新盖了一个独立项目中心，单层结构。
项目中心从外围往里延伸总共有三层区域，最核心的区域就在第三层。厂子所有的无关人员根本无法靠近项目中心，别说是第三层了，第一层都进不去。”
皮特点了点头说道：“这也是我建议缩小调查范围的原因之一，现在就更明了了，厂子内和项目无关的人员可以不查了，凡是能进入项目中心独立区域的人员全部清查。
当然，外围有嫌疑的重点人物也要清查。现在清查的力度可以有所侧重，即从第一层到第三层，清查力度逐层递增。
我们可以猜测一下，情报说有嫌疑人潜入了厂子，是否可以理解为嫌疑人已经潜入了厂子内项目中心的独立区域。
这就意味着嫌疑人最起码已经进入了第一层，也有可能进入了第二层，甚至可能已经进入了第三层。
当然，还要防范这个嫌疑人虽然只进入了第一层，但已准备就地策反第二层或是第三层的技术人员，以获取机密情报……”
专案组的成员都坐不住了，这小皮同志说得太吓人了，称之谓危言耸听也不为过。
本来有些专案组成员经过前期的调查以后，就觉得情报可能有误，甚至认为哪儿有什么奸细混进来了啊？这都啥年代了。
但皮特的推断让大家看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那就是对手已经改头换面，冒名顶替咱们的技术人员混了进来，这可是防不胜防啊！
鲍局长：“小皮！你现在有没有什么具体的对策？”
皮特：“现在大家手里要有完备的资料，然手拿着资料开始秘密核对核查每一个外来的技术人员，从细微处着手，发现破绽。
另外，通知合作单位，立刻找机会电话联系自己的派出人员，通过口音，通话内容等方面来确定接电话的人是否是自己人。
当然要留意是否有人借故无法接电话，或是正好不在，没接电话，这些都必须跟进落实，不漏死角。如果有人始终联系不上，要考虑将其列为嫌疑人。
现在我们可以给项目中心的所有外来技术人员秘密拍照，发回原单位，让他们来识别。因为我们仅凭现有的照片观察，可能会有偏差，而熟人又不一样，没准儿会一眼看出端倪。
我们可以借口体检，获得所有人的血型，然后再和档案资料进行核对……”
会议结束后，皮特还是一脸的凝重，因为皮特知道，对手如果是准备充分的话，刚才的这些方法可能还一时难以奏效。
但鲍局长和刘处长却是喜出望外，暗道这神探一来，立竿见影啊！马上就有了新思路和新办法，照这样下去，嫌疑人马上就要现形了啊！
吃晚饭时，二人又忍不住夸奖了皮特几句。
皮特还是很谦虚地说现在困难重重，前期的调查工作很有效果，起码让自己增加了一上来就改变策略的自信。但现在一切要从零开始，只因目前嫌疑人还没有任何的线索。
晚饭后，皮特也没有休息，经特批来到晚间还在加班工作的项目中心。虽然最核心层的调试生产工作已经暂停，但第一层和第二层的工作人员并不知情，还在继续自己的工作。
皮特在这里转悠儿了一晚上，一口气锁定了二十多人，也就是自己凭第六感觉认为有一丝嫌疑的人员。
但皮特知道，嫌疑人肯定不会有这么多。怪不得鲍局长说越调查嫌疑人越多，这疑神疑鬼的，的确是看谁都有问题。
第二天上午，新的秘密调查工作又开始了。鲍局长采纳了皮特的全部建议，尽管有人反对，但还是无条件执行了。
结果就是项目中心的工作人员明显地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一会儿接电话，东拉西扯查户口。一会儿又是量身高，又是称体重。一会儿又要放血来化验……
不管走哪儿都有人盯着，一双双贼溜溜的眼睛看得人心里直发毛，特别是一不小心就听得咔嚓一声，闪光灯不知在哪里亮起。
专案组的效率奇高，除了发走的照片要过一段时间才有消息以外，一上午的时间，就基本结束了新的调查工作。
但结果并不像鲍局长和刘处长想的那样水落石出，却恰恰在皮特的意料之中。不能说是一无所获，但也没有明显的突破。
下午的时候，专案组继续开会，鲍局长主持会议。各小组的组长，开始汇报调查情况了。
现在凭技术人员的档案资料，再结合细致观察。只能大概判定调查人和照片基本相符，但无法判定是否确切是调查人本人。
调查人的身高、体重和资料都基本相符，部分人有小幅的偏差，这也正常。人的身高在穿鞋和脱鞋的情况下本来就有偏差，而体重更是会小幅增减。
唯独最能一锤定音的血型却令人大失所望，所有调查人员的血型全部和档案资料相符。说明这一点，对手也早就想到了。
恰恰是起先不被人看重的电话落实，却有了一点微不足道的成果。
那就是有三个单位的相关人员反应，打电话时觉得对方的口音并不像是自己的人，虽然没有大的破绽，但好像感觉不对。
这下就有了三个嫌疑人，另外，还有三名技术人员上午明明就在项目中心，但并未接听电话。
据说是一个在忙，不方便接电话。另一个当时叫了半天，不知去了哪里，也没有接上电话。还有一个明明接上了电话，却说电话信号中断了。
皮特立刻来了兴趣，又询问了厂子内保处的处长，一般情况下是否有人能打电话到项目中心？
内保处的处长说道：“一般情况都打不了，合作单位的人也不会轻易打电话到项目中心。
这里的电话号码别人都不知道，而且电话机在特定的房屋内有专人管理，一般人也打不出去电话。”
皮特点了点头，心想这三人也可以列为嫌疑人了。
皮特：“这里的技术人员都知道自己的单位从来都不会给自己打电话，但今天上午却集体开始不断接到电话，有心人肯定已经察觉到了一丝微妙。
咱们算是打草惊蛇了，也可以说是敲山震虎了。不过，我觉得我们可能正需要制造这样的动静，让嫌疑人有所行动。”
按照皮特的要求，这三人很快还是被各自单位打来的电话所召唤，完成了预定的通话工作。
但令人遗憾的是这次的结果却是没有破绽，这三个单位的相关人员说一听口音就知道没有问题，是自己人没错儿。消息很快就反馈到了专案组……
皮特一点儿都不诧异，心道其实最可疑的还是这三个人，突然有电话召唤，只有嫌疑人会觉得这是个圈套，因为按照惯例是不会有人打来电话的。
所以为了万无一失，嫌疑人必须先躲开这个电话。躲多久？也许半天就够了。嫌疑人完全可以回到宿舍后，恶补相关的知识，也就是自己所冒充的技术人员的一切资料。
甚至通过录音来苦练被冒充人的独特口音，也许嫌疑人手里有相关的资料和录音，甚至是有先进的通讯工具可以收到同伙儿发来的录音，比如微型大功率对讲机……
皮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吓了众人一大跳。
鲍局长：“小皮又有什么灵感来了？也和大家分享一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