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的认可

姜安说得格外激动，前世一直憋在心里话终于借这个机会喊了出来。发布会现场再次陷入了安静。稍后，细微的嘈杂声慢慢响起。2星，2星，3星，2星……刚才提问的中年大叔呢，居然是2星，这是什么情况？姜安对于自己所说的话是心里有数的，不然他也没有胆子在这种场合谈这么敏感的话题。尤其是后段，把矛盾从管理部门转移到了家长端，冲突已经弱化了很多。为了一个五星好评，他容易吗？这可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他一直注意大叔，开始都是4星的，怎么突然就掉到2星了？罐子养王八，还越养越缩缩了。姜安把热血洒了，溅了一地，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哪知短暂的冷场后，会场上突然爆发出哄堂大笑。随之而来的是5星，5星，5星……今天的5星太多，严重浪费了。可惜的是，大叔只是反弹到4星。看来最后的转折还是轻佻了些，不能打动大叔。“那段英文应该怎么翻译呀？”已经有人在问了。“对，英文给得恰到好处，神来之笔！”“有意思~有意思~太生动了！”有一位大哥更直接，“我擦，我擦，我擦，这句英文实在是太贱了，牛毕呀！”台下众人议论纷纷，重点都在那句英文上。“哦~原来问题出在这呀！”姜安恍然大悟，刚才的短暂差评是因为大家都被他那句全新的中式英文给卡住了。“你们这些2G冲浪选手。不对，你们这些没有体会过网络梗的可怜人。”姜安是个认真的人，吐槽也要保持正确性。“小姜，你这个能不能给一个标准的翻译，我想写在卷首语里面。”说话的是大众游戏机杂志的编辑老方，他没少从姜安这里拿游戏。“标准翻译呀，那必须是，你行你就上，不行别BB。注意B大写。”哈哈……哈哈……发布会现场变成了哄笑的海洋。提问环节到此结束，发布会也就结束了。以往此时，参会人员就该拿上礼品和红包，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今天则是与以往不同，多了一个环节，就是大家纷纷上来和姜安交换名片。这些都是未来的合作资源，姜安丝毫不敢懈怠，换一张名片鞠一次躬，就别提多恭敬了。在他眼里，对面的人就是一本本杂志、一家家软件店和一条条批发渠道，都是他未来的生财之道。这并不能怨姜安太过功利，皆因事实就是如此。华国就是一个人情社会，搞定一个人，基本就搞定了他所控制的业务。反过来看，姜安又何尝不是众人眼中的一个新闻点，一个好内容。送走媒体后，姜安走向中年大叔。还好任务的时间足够多，让他可以从容应对。不到最后是不能放弃的，大叔必须要搞定，任务必须要完成。他刚才已经注意到，许平第一时间就奔大叔去了，现在正毕恭毕敬地站在旁边陪着聊天。大叔见姜安走过来后也恭敬地站在自己身边，便对他说：“刚才那个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小伙子呢，跑哪去了？现在的样子可是和刚才的你一点也不像你呀。”这话让姜安无法作答，只能挠了挠头，然后讪讪地笑了。大叔继续说道：“小姜呀，你刚才的话转的太快了，关键的地方都没说出来。现在就咱们几个人，你也不用有什么顾虑，大胆的谈谈吧。”姜安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也就不再装了，大胆地说：“我认为行业管理应该是先松后紧，内松外紧，扶持国产，一起出国。”这番话出来，大叔明显来了兴趣，“具体说说，你这个松松紧紧的到底是个什么说法？”“所谓先松后紧，就是现在不用管的太严，行业刚刚发展，规模和影响力都很小，只要控制内容不出问题就好了，先让行业野蛮生长一段时间。但是随着网络和游戏结合在一起，规模和影响力会无限放大，管理部门要提前做好准备，不要到影响力大了以后出现盲目管理的问题，到时候搞一刀切就不好了。”姜安见大叔一边听一边点头，便继续说下去。“内松外紧就是管理部门应该推出必要的产业政策，用以扶持国产游戏的发展，给行业一个宽松的环境。游戏作为一种非常重要的文化形式，是战略高地，我们不占领，外国公司就会来占，不容有失。对国外的游戏要严格管理，但是也要给他们进入国内市场竞争的机会，让他们成为一条鲶鱼。”这话从姜安的嘴里说出来，就有点惊世骇俗了。一个私企的小员工，居然在给一个国家的职能部门出谋划策。大叔看向姜安的双眼，渐渐闪出了光芒。“这小子说的，竟然与部里面一些领导的意见不谋而合，而且更有操作性。”姜安同样看着大叔，他心里急呀，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了，您老大怎么还是4星呀。你是个精英怪吧，也太难搞定了呀！要再加把劲，姜安继续说道：“我相信，在国家扶持和同行业的努力之下，游戏行业一定有做大做强的那一天。希望到时候您带领我们走出国门，让国产游戏成为影响世界文化的重要手段。我非常期待这一天。”听他这么说，大叔乐了，“你小子，少拍我的马屁，跟着你们许经理好好干吧！”姜安知道自己和大叔的谈话已经结束，他又恢复了小喽啰的状态，继续装孙子。现在是行业主管单位的领导和自己的领导聊天，他只需要闭嘴站在旁边，不时地笑上一下，配合着点点头，做个合格的气氛组就好。5星还是没有出现，任务就……算了吧！姜安心里苦呀，可这个时候再多嘴，就不是有能力，而是有毛病。大叔和许平又聊了几句，便让许平去忙自己的事情，必定参会嘉宾还没有走完。许平走后，大叔便又转身看向姜安，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叫姜安是吧，不骄不躁，很好！”5星！大叔终于给出了五星好评。姜安放下出现的任务完成提示暂时不理，向大叔反问道：“我还不知道领导的姓名呢？”“我姓张，弓长张，张兆民，工作单位你应该早就猜到了。领导谈不上，现在就是个副处，专门负责电子出版物的管理，你们游戏就属于这个范畴。”大叔说得很随意，倒是一点架子也没有。姜安心想，原来大叔现在是副处长呀。他早就知道大叔姓张，在前世，大叔是令人敬畏的游戏管理办公室的张主任，一把手。看来未来的张大主任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