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咖啡馆

雕刻时间在京城是具有符号意义的连锁咖啡馆。1997年11月，他的第一家店开在成府街上。两年后，星巴克的第一家中国门店才开业。姜安原打算去数通娱乐找苏伟明的，结果苏伟明说他在雕刻时间喝咖啡。嗨，奶奶个腿儿的，没事跑去文青圣地喝咖啡。他一个搞游戏的混什么文青的圈子呀，难道是去找搞文学的姑娘。想想也正常，苏伟明年纪不小了，也没见身边有个女伴。也不知道他家的五姑娘忙不忙。于是，见面地点就改在了雕刻时间咖啡馆。城府街是一条短街，位置在燕京大学东门和华清大学西门之间，与着名的万圣书园为邻，经常有学者、出版商、艺术家和广告人在这里进进出出，相互调侃，辩论，谈天说地，生活气息极其浓厚。姜安知道这条街，不是因为以上这些，而是这条街靠西的路口处有一家卖肉夹馍的摊贩。老板是个女的，长得虽然黑但很漂亮，馍很大，刀切得也狠，给的腊汁肉多。这里距离春畅园不远，每次从华清大学收割五星回来，他都会在这里补充一次体力。雕刻时间是绿色的小门脸，有个写着coffee的小圆牌子支出来，与成府街两侧的砖瓦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白天，阳光从玻璃窗外照进屋里，印度红的窗帘留下道道阴影，与木质地板相映成趣。这个地方的调性，姜安不喜欢，太文艺。姜安是什么，吊丝，逗比，大茶缸子泡速溶咖啡的主儿。这和是不是老总，有没有钱没关系，骨子里的，装不来。网亿的丁三石牛不牛，照样能干出来请老部下出去吃饭，故意藏钱包赖账的事。老部下们也不埋单，大家就在那耗着，比谁脸皮厚。都是按亿计算身价的人，是真的要赖这个账么，只是追忆当年的那段穷波一的生活，大家逗闷子玩玩罢了。此时，苏伟明正在店里和一个年轻男人聊天，那人穿着随意，看着有些散漫。除了服务台上还有一位女服务员，店里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人。姜安也不过去打扰，找了一个临窗的位子先坐。这里的氛围不错，也很安静，正好可以思考。最近这段时间忙忙碌碌，每天累得半死，结果是事情搞了不少，但钱没赚到几个。真是头疼。姜安招呼女服务员点了一杯黑咖啡。苦，去火。过了一会儿，苏伟明结束了那边的谈话，坐了过来。他还未坐稳，便开口问道：“感觉这家店怎么样？”“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呀？”姜安是一脸的坏笑，让苏伟明选，这种前世用烂的手法，此时还是很新鲜的。“那你先说假话我听听。”“此店必火，就按这个风格搞，能吸引不少喜欢浪漫调调的文艺小青年，没事再搞搞主题活动，什么交友、联谊之类的，到时候想不赚钱都难。然后再搞连锁，日进斗金。”这番话大出把苏伟明的意料，把他整得略懵。“你说这是假话，那真话是什么？”“真话？”姜安收起了坏笑，表情严肃。“真话就是把假话的最后一句去掉。踏踏实实地搞，有个三五家店就行了，也能不少赚。咖啡不是这个玩法。”换作是别人，肯定对姜安的这番言论嗤之以鼻。一个小年轻，你懂个丢～呀！苏伟明不一样，他虽然接触姜安的时间不长，但就没见姜安说错过话，办错过事。每次都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姜安敢这么说，他是有底气的。经营咖啡的有一算一个，一直到瑞幸，谁家真做成了，哪个不是欠下一屁股的债。至于做不成的理由，隔壁王大爷都能说上个几十条。姜安正想问苏伟明，他和雕刻时间是什么关系，感觉很上心的样子。这时，刚才那个男的端着黑咖啡走了上来，笑着放在姜安面前，然后对苏伟明说：“姐夫，你喝什么？”“一样吧。”姐夫，姐夫是个什么鬼？姜安的八卦小火苗又开始烧了。“我的老戴维，可没人说过你已经结婚了，难道这个是偷偷养的？这么够意思，这都告诉我。要不要我也告诉你我的秘密吧，不然感觉对不起你。”姜安说话的声音都低了，这个可不敢大声说。“别胡说八道了，我顶多算是他的准姐夫。”接着，苏伟明向姜安讲了自己的故事。刚才那个男人是咖啡馆的老板，姓俞，叫俞艾琅，宝岛人，他家早年也在米国，和苏伟明是邻居。俞艾琅有个姐姐，叫俞艾琳，和苏伟明是青梅竹马。两人有过一段恋爱关系，两个家庭也很看好这段婚姻，谁知道俞艾琳一直不同意苏伟明的求婚，后来二人也就分手了，但是俞艾琅一直称呼苏伟明为姐夫。后来，俞艾琅来到了华国，认识了现在妻子，也就是刚才的那个女服务员。二人在国内旅行了一段时间后决定创业，就弄了雕刻时间。今天叫苏伟明过来，一是请姐夫看看，给些意见；二是他们装修超支，没钱了，想找姐夫借几万块钱备用。“小舅子有困难你都不帮忙，难怪那个女的不理你，你真是活该！你是不是没钱了，那从我辐射项目里面扣，不能亏了咱们小舅子。”这到底是谁的小舅子？姜安一副为朋友两肋插刀义无反顾的表情，他总算是找到欺负了苏伟明的机会。这家伙平时说话办事滴水不漏，严谨得很，想逗逗他实在是太难。苏伟明知道姜安的目的，根本就不理他这茬。“我就是担心这家店以后不好经营，搞了太辛苦了，我怎么好去面对他姐姐。”他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那个时候的国人都没有什么喝咖啡的概念，更不用说这种“文艺范儿”的咖啡馆了。咖啡就是落了鸟粪的水，当时春晚小品都是这么演的。苏伟明担心也很正常。“我给你出主意，应该对他们的生意有帮助。不过……”姜安不说了，看着苏伟明笑，一副待价而沽的样子。“行，你说吧。”苏伟明也笑了。他知道，姜安肯定是没憋什么好屁，这家伙一定是要拿这主意换顿饭吃，或者让他帮助在国外找什么资源。“那你要告诉我，昨天晚上你和李大峰两个人在那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