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君臣之间的默契,颉利可汗跪在全长安百姓面前!

第四百零二章 君臣之间的默契,颉利可汗跪在全长安百姓面前!

“……起来吧。”

李渊抬手吩咐道,

“让朕好好看看你这只叱咤草原的雄鹰。”

“谢太上皇。”颉利应了一声,缓缓站了起来,目光对上了李渊,又马上躲闪了开去。

他扯了扯身上的唐装,有些不太适应。

“哈哈哈……”

李渊仔细打量了颉利一番,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朗声大笑道,

“穿上我们唐人的装束,不错,挺不错的嘛!”

“这就叫入乡随俗!”

“颉利,在长安吃得惯,住得惯吗?这长安城里的楼房,比起你们突厥的帐篷如何?”

颉利神情一黯。

“回太上皇,长安是很好的,住的地方也很不错。”

他拱手低声道,

“只是我住惯了帐篷,的确有些不太习惯……”

纵然给他金銮殿住,他也更喜欢自己的牙帐。

“哈——这叫什么?”

李渊指了指颉利,朝着李世民打趣道,

“这就叫山猪吃不来细糠!”

“蛮夷就是蛮夷,住阁楼,吃美食他不情愿,就喜欢在野外露宿住帐篷,茹毛饮血!”

颉利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这番话,对他而言自然是侮辱!

但如今身为阶下囚,他又有什么底气去翻脸呢?

好在来之前,他便已经做好被羞辱的准备了——只要能苟活下去,就比什么都强!

“父皇也别这么说。”

李世民摇头笑道,

“各人有各人的习惯,我们要尊重他们的饮食习俗。”

“毕竟从现在开始,突厥人和天下百姓一样,都是唐人,都是一家人了嘛!这其中,也包括颉利。”

李渊微微点头。

“对,对,是这个理儿。”

他转而看向颉利,连连摆手道,

“颉利啊,刚才朕说话有些过分了,你别往心里去哈。”

“来啊,赐座!”

噔噔。

两个太监搬来一条长凳。

“谢太上皇。”

颉利忙行礼道,

“您说的其实半点没错,我们蛮夷是这个样子的,野外露营,茹毛饮血。”

“让太上皇见笑了。”

李渊撇了撇嘴。

来之前,他已经想好了十八种羞辱颉利的方式,可现在看到对方把姿态放得这么低,顿觉无趣。

人家都已经这样了,再奚落羞辱下去,便是自己没风度了。

算了算了……

“也不能这么说……”

李渊放下了辱人的心思,笑道,

“你们突厥人,也是有很有优点的嘛!”

“比如说,能歌善舞,这一点,咱们唐人就比不上。”

“嘿!恰逢今天盛会,颉利啊,你能不能就着这热烈的气氛,即兴给我们跳上一段,助助兴?”

颉利:“……”

他的目中,露出了犹豫之色,可李渊却是不由分说,将刚刚落座的他给拉了起来。

“来,来嘛!别扭捏!”

李渊热情的道,

“不白让你跳!朕给你伴奏!”

“朕会的乐器可多了,什么琵琶瑶琴的,朕全都会。”

“咱就来一首琵琶曲,你就跳一个胡旋舞,如何?”

“来啊!取琵琶来!”

唰。

一旁的乐师赶忙将手中的琵琶送上。

铛啷!

李渊的手划过琵琶的弦,发出一阵急促的乐音。

“好久没碰这东西了,有些生疏。”

他淡笑道,

“朕先找找感觉,颉利,你也找找感觉。”

“想必,你也是多年不曾跳舞了吧?”

颉利见无法推辞,也只好站起身来,活动了两下筋骨。

略一热身之后,他的四肢便开始灵活了起来。

还真别说,别看这颉利有些肥硕,但他算得上是一个灵活的胖子,只跳了两下,便娴熟了起来。

“好,好啊!”

李世民见他扭胳膊扭腿,心痒难耐,起身叫好道,

“朕也多年不曾跳舞了!今日恰逢盛会,朕也活动活动!”

“父皇弹曲,朕这个大唐皇帝,与曾经的突厥可汗颉利同舞,记载在史书上,也是一桩美谈呐!哈哈哈……”

“来!”

噔噔噔!

李二说完,已是下了台阶,到了颉利的面前。

“又来了……”

长孙无垢在后面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道。

“母后,父皇还会跳舞呐?”

李丽质凑到长孙无垢的耳边,小声问道,

“他跳的好不好啊?”

几个小脑袋皆是一脸的好奇,还有几分期待。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父皇跳舞呢!

“嗯……”

长孙无垢略一沉吟,道,

“母后只能用三个字来形容——”

“辣眼睛!”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李渊已是找到了感觉,一指划下。

铛啷!

铛啷!

铛啷啷啷啷……

急促的琵琶声在阁中响起,颉利随着音乐闭上了眼睛,翩然起舞。

李世民亦是不甘示弱,随着音乐的节拍扭动着腰肢,与颉利面对面而舞。

两人你扭腰来我摆腿,你招手来我摇头,看得徐风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擦……”

他忍不住吐槽道,

“这特么也叫舞蹈?也太尬了吧……”

颉利还好一点,看得出来有点功底在身上,李世民那活脱脱一个丧尸摇头。

“太师,没见过这场面吧?”

一旁的长孙无忌捂嘴偷笑道,

“陛下早年很喜欢跳舞,当年打仗的时候,每次打了胜仗,他都要喝酒,每当喝酒上了头,他就开始跳舞,谁都拦不住。”

“但也不知怎么的,这么多年下来,他的舞技却没怎么进步……”

“哎,老天毕竟是公平的,不能什么绝活都叫一人独占了,您说是不?”

徐风雷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再度看向场上跳的正兴起的两人,他好想说一句:

住手,都给我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来,颉利,咱喝一杯!”

李世民摇头摆尾,从桌上随意顺来一瓶酒,便仰着脖子喝了起来,大肆笑道,

“痛快,真痛快!”

借着酒劲,他的舞蹈幅度更大,站在原地猛地转了好几圈,一个趔趄蹬蹬蹬倒退了几步,差点摔进长孙无忌怀里。

“哎哟,陛下!”

长孙无忌忙扶住了他,连道,

“您悠着点,可不能再喝了,要么就别再跳了!”

“再跳下去可太危险了!这差点一下磕在桌子上!”

他苦心力劝,李世民却是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

“这算什么?朕还没尽兴呢!”

他啐道,

“你们文臣啊,就是不够豪迈!”

“这般高兴的日子,可少有!你也给朕兴奋起来,躁动起来!”

“来,辅机!就此情此景,你作诗一首,歌颂歌颂,来!”

长孙无忌:“¥%……&*#@#”

这一下,长孙无忌的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

写诗?

他不会啊!

就在他磨磨蹭蹭,犹犹豫豫的时候,那边李世民已经不耐烦了。

“快点快点!”

李二催促道。

“这……陛下,臣一时间没有什么文思,实在是作不出来哇……”长孙无忌一脸便秘的模样,摆手道,“您……你就饶了臣吧!”

他是文臣没错。

但哪条规定说文臣一定要会作诗的?

要换了平时,硬生生的憋,或许也能憋一首出来,但这会儿玩的是即兴,那他真不行……

“呵。”

李世民眉头一竖,啐道,

“你不作是吧?这么高兴的日子,不给朕这个面子?”

“那行!来,作不出诗来罚酒三杯!朕便饶了你!”

“你自己选一个吧!”

长孙无忌被皇帝这么一催逼,无奈之下,只能倒酒。

咕咚,咕咚,咕咚。

三杯酒下肚,李世民这才放过了他。

也得亏这是葡萄酿,没什么烈度,要是换作竹叶青啥的,他八成要倒!

就是这葡萄酿,三杯下去他都有些晕晕乎乎的了……

“哼,真没用你。”

李二冷哼一声,将目光移开,转到了徐风雷的身上。

“听明啊,辅机作诗不行,你一定是行的。”

他抬头道,

“你来!”

徐风雷嘴角抽了抽,端起了酒杯。

“臣也不行,臣还是喝酒吧……”

说着,他正欲饮酒,却是被李世民给按住了手。

“你不能罚酒!”

醉醺醺的李二冷哼道,

“喝酒对你来说不算什么,纵然喝个三十杯,也只当是玩儿。”

“若要惩罚你嘛……作不出诗来,你就上去跳舞,给咱们大家伙儿都舞上一曲!”

这一句,让在场的几个小屁孩眼睛都放出光芒来了!

“好耶好耶,我要看师父跳舞!”

“师父,跳舞!师父,跳舞!”

“师父跳舞一定比父皇要好看!”

“对,肯定的!”

“……”

徐风雷:“¥%……&*@!!!”

在这一道道殷切的目光之下,他有种芒刺在背,浑身起鸡皮疙瘩的难受感觉。

擦。

要我跳舞?

那还不如让我去死!

反正那呆头鹅一样的姿势一摆出来,也跟社会性死亡没啥区别了……

“……我,我还是作诗吧。”

徐风雷艰难的起身,一脸无奈的道,

“不过陛下,臣作诗都有一定的批判性,要是坏了宴会的气氛就不好了。”

李世民闻言,顿时摇了摇头。

“没事,你尽管批判!”

他大度的道,

“只要你能作出来,作的好,朕和大家都会为你喝彩!”

“来吧!朕可太期待了!”

音乐还在继续,李渊依旧忘我的弹着琵琶,颉利也依旧跳着舞。

他们都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其余众人,皆是看向了徐风雷,期待着他的大作。

“葡萄美酒,夜光杯。”

徐风雷握着手中的酒杯,念出了第一句。

“可以可以。”

李世民笑眯眯的道,

“第一句虽然平平无奇,但也写实嘛。”

徐风雷没有理会他,又念出了第二句:

“欲饮琵琶,马上催。”

长孙无忌眉头一挑。

“好句啊!”

他品鉴道,

“短短两句,就把宴会的欢脱气氛给念出来了。”

转而,他又看向颉利,笑问道:

“听说塞外琵琶就是在马上弹奏的,颉利……是这样没错吧?”

“对。”颉利收拢了四肢,挥了挥额头上的汗,应道,“琵琶声急,我们突厥人经常弹着它赛马,故而我们突厥有很多赛马曲,都是琵琶奏的,很欢快。”

李世民一笑。

“辅机,你还挺懂的嘛。”他打趣道,“会品诗,却不会写诗?”

长孙无忌尴尬的挠了挠头。

“陛下这话说的……就好比臣虽喜欢美食,可也不会烹饪呐。”

他嘿然应道,

“品鉴品鉴还行,真让臣来,臣就不行了。”

“好好听着,好好学学!”李二吩咐了一声,转而又瞧向徐风雷,笑道,“这诗,怎么有股战场的味道,听明啊,你是想起在北疆作战的场景了吗?”

徐风雷点了点头。

“是啊,想起了离开边境的前一天,那天的酒。”

他慨然道,

“在正式离开大唐国境的前夜,我与将士们痛饮,喝的大醉!那天,同样也有琵琶作伴。”

“当时臣就在想……这条小命若是交代在了突厥,该怎么办?就这么想啊想啊,臣就很惆怅,就一直喝啊喝。”

“最终,在半梦半醒之间,臣忽然豁达了,忽然洒脱了,这后两句诗,便也出来了。”

说到此处,徐风雷稍稍一顿。

李世民为之挑眉。

“哦?怎么说?”他问道。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徐风雷的话语,富有感染力,

“狂歌痛饮过后,便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活!”

“既入了行伍,便抱了必死的决心!”

“纵是醉卧沙场,马革裹尸,亦是我的本分,我的宿命!也没什么不好的!古来征战,本就没几人回返!”

李世民微微有些愕然。

听完这番话,他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酒,好像也醒了几分。

“好在最终,我们顺利的赢下了这场战争,能在这里无忧无虑的喝酒,不需要担心明天该怎么过,该如何与敌军作战,该如何保全性命。”

徐风雷端起酒杯,咧嘴一笑,道,

“真好!这回纵然醉卧,也不用卧在沙场之上了!”

“为此,当多饮几杯!”

咕咚,咕咚,咕咚。

没有人催促,他自顾自的畅饮了三杯,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

而整个凌烟阁内,此刻却是无比的安静。

几个参战的武将,此刻皆是看向了徐风雷,眼中多了几分莫名的情绪。

啪!啪!啪!

“好,好啊……”

李世民沉默良久,忽的举起手掌,一边拍,一边感慨道,

“好诗!”

“真是好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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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导演了玄武门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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