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后悔吗？】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活着回来。”“这一次任务固然很重要，但我作为族长，在场每一位族人的性命对我来说同样重要。”“诸君，把该守的地方守好，然后平安归来，这就足够了！”……沧田衫将大名府挑选的八人送至宇智波时，战争物资亦是抵达木叶。仅仅几日时间，当作为火影顾问的转寝小春与水户门炎在清点完毕后，这些物资便都由这一次战场的后勤部门进行调配，已先行由部分忍者送往边界的各处战备地点。而木叶这边的第一批部队，亦是开始集结，准备出发前往边界战场。宇智波族地内，宽大的对练场中，气氛有些肃穆。宇智波鼬以及站在他身后的众多族人们，认真注视着站在他们对面，这一次宇智波前往战场的忍者们。没有鼓舞人心的言语，没有必胜的宣言，有的，只是希望他们能够平安归来的质朴愿望。不过像这样的言语，于如今族中对木叶的印象而言，却是相对于胜利、为了木叶……之类的言语，更能让族中的忍者们触动。把该完成的任务完成，然后活着回来就够了。至于什么为了木叶而牺牲，为了木叶的发展而冲锋陷阵的想法，实在无法印刻于他们如今的脑海中。为了顾全整个国家的大局，愿意出兵协助，而没有背刺木叶，已然是极大的宽容了。“富岳上忍，这一次的队伍，就拜托你了。”从人群中迈步上前，宇智波鼬凝望着出行队伍最前方的宇智波富岳，脸色极为郑重。但很快，他又轻声开口，“父亲，一定要平安归来。”前一句，是以族长的身份。后一句，是以长子的身份。“是，族长！”宇智波富岳先是正色回道，而后，神情同样又缓和下来，“照顾好你母亲和弟弟……还有那位。”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你自己也是，别太操劳了。”“有些事情，若是不能在今年完成，那就等明年，等后年。”“这一次的战事虽然动静不大，但……不会那么快结束的。”比起双方矛盾爆发到极致无法调和，大军集结，边界交火的情况。这种黏着而又互相试探的小摩擦，才是最为耗时的。“放心吧父亲，我有分寸的。”宇智波鼬郑重的承诺道，“等您平安归来的时候，我们族中的事情也会尘埃落定。”他并未想着明年，后年。就今年，今年就要完成！宇智波富岳犹豫片刻，最终没有再劝说鼬注意身体。事实上，自从鼬当上族长之后，他一直有在观察鼬的身体情况。虽然说，每天几乎都处理事务到深夜，甚至于日常体术、忍术的修行也未曾中断，可他的状态却从未衰减过，只不过……吃的东西多了一些。按道理来说，人的体魄就算再强大，于精力、体力上如此挥霍无度，也应该有所影响。可鼬的表现却超出了这种常理，就好像后续通过休息、进食补足那些失去的体力、精力，就不会受到影响一般。或许那种锤炼法再提升体魄强度的同时，于其他方面也有很大的影响也不一定。宇智波富岳只能将这一切归结于那种锤炼法。自己这个长子在那位来自异世界的国王的指导下，已经在各方面超出自己太多，其所掌握的知识、见解……很多都是自己都无法想清楚、想透彻的。“虽然说，我是族长。”“但在场的各位在年龄上，都比我大了太多，甚至于上战场的经验亦是比我丰富，所以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一句话，为了宇智波，为了家族！”最后，鼬捏紧拳头高举着，大声为众人送行。“为了宇智波，为了家族！”而这百人，亦是以呐喊声回应。老生常谈般的战前集结，并未持续多久，从集结再到讲话再到出发，三分钟不到的时间。甚至于，鼬都没有做任何鼓舞的措施，极为简洁。对于这场战乱的出现，眼前这即将出征的百人中，多数人都很清楚原因，同样，早在这之前就都做好了的准备——牺牲的准备！他们都很清楚，鼬口中那句‘为了宇智波、为了家族是什么意思’，几十年来，宇智波唯有这一次出征喊出的口号不是为了木叶，而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家人、家族。目送族人们在宇智波富岳的带领下离开族地，他们这百人，接下来还需要在木叶那边进行一次集结，而后再听一次猿飞日斩的‘战前鼓舞’，然后才能按照命令，分批离开木叶，赶赴战场。“后悔吗？”聚集在鼬身后，前来送别的族人们纷纷散去。阿尔托莉雅与鼬并肩，朝着家里的方向行进。一路上，时不时便会有人把目光投向他们，但更多的是放在阿尔托莉雅的身上。她的五官、她的气质、她的发色……阿尔托莉雅的一切在宇智波族地内，都是极为特殊的。若不是鼬跟在她的身旁，或许早有人上前询问身份。“这一次他们离开，可能会有很多人回不来。”阿尔托莉雅提醒着鼬，似有似无的把目光放在他的脸庞上，观察着他的神态，“木叶方面会不会限制宇智波，暂且忽略这一点。”“但宇智波带土以及其背后的势力，极有可能会对他们出手，或者是对木叶出手。”“关于他们的情报太少，其出手的可能性是未知，根本无法预料的。”“而若是他们出手，拨乱战局，家族里这百人仅有几个上忍能勉强挡下，而多数人……根本无法应对他们的那种时空术式！”虽然宇智波为她收拢了不少时空术式的资料，可研究起来，始终未有建树。这种术式的复杂程度，远比一般忍术难得多。而没有研究出对应破解时空术式的办法，宇智波这百人队伍上战场，是极其危险的。“如果说，怕危险、怕牺牲、怕失去……就不去尝试的话，那我也不需要努力这么多，做出这么多布置了。”然而，浮现于阿尔托莉雅耳中的声音，极为平静，即使是那百人很可能会牺牲，即使是其中还有着鼬的父亲，但他的声音始终平静。“我们都在前进，被迫的前进。”“前方的道路是对是错，没有人能够告诉我们答桉。”“有一天，或许我也会牺牲，甚至被背负着极其重大的罪孽牺牲，但那又如何？既然决定做了，我就不会后悔。”“而关于这一点，我相信那些愿意听从命令出征的人亦是不会后悔。”“他们是知道这一次前往边界应该面对什么，他们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而我也做好了不辜负他们的准备。”更何况……云隐的人来势汹汹，这一次的局部战争就算没有自己泄露木叶内斗的事情，很可能也会发生。只不过，自己所作所为加速了这份纷争的挑起。“或许……你真的能走出比我更强的路。”阿尔托莉雅望着鼬始终坚定的脸庞，脸上慢慢浮现出笑容。不后悔。就冲这一点，也比自己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