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黑大个
黄春生刚想说点什么打破这尴尬的场面，就听祁岸问：“你外甥听话吗？”
黄春生：……这是有戏吗？
“这个。”
黄春生摸着下巴思考起来，他琢磨着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家外甥比较贴切。
“我外甥啊，就一傻大个，牛脾气，我的话他不听，我姐的话他只听一半。”
祁岸脑中冒出牛魔王的形象，不禁摇头。
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想给自己找个偶尔能帮忙跑腿办事的小弟。
不过牛魔王好歹是个王，当不成一个好小弟的。
黄春生边想边说，没看到祁岸摇头，他想了下又说：“我外甥这人脑子一根筋，最服有能力的人，你是他偶像，你的话他肯定听。”
“我都可以想象我外甥见了你后，准是一副狗腿子模样。”
黄春生真的不是在抹黑自家外甥，或者抬高祁岸，他家外甥什么德行，他很清楚。
狗腿子？！
祁岸脑中的牛魔王形象有了变化，牛角被扯掉，装上了一对狗耳朵……
不想了，祁岸道：“你明天让人过来和我一面，至于结果我自己和他说。”
“行，我这就回去和他说。”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在黄春生看来，就是祁岸同意给他外甥一个面试的机会，这还应该是看在他面子上了。
白天出去奔波了躺，这一晚祁岸睡得特别沉，也特别香，可以说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休息得最好的一晚。
翌日清晨。
祁岸按掉闹钟，身体比大脑诚实，脑袋蹭了蹭被子，决定赖床半小时，如此身心放松的时刻，他有多少年没有体验过了。
“哎，你是谁呀，在小祁房门口鬼鬼祟祟的想做什么？”
祁岸迷迷糊糊要睡去时，门外响起李大姐激动的声音，而内容让他瞬间惊醒了。
他恍然回忆起形象被崩塌的头一两年，狗仔和黑粉无孔不入……
“嘘，大妈你小声点，我师傅还在睡觉，你别把他吵醒了。”
“大妈？黑大个，你懂礼貌不，喊大姐。”
悲伤的回忆是需要情绪铺垫的，外面吵吵囔囔的，祁岸着实回忆不下去了。
“可是……”，向潜盯着李秋菊看了一秒，妥协道：“大姐，我喊你大姐行了吧，我师傅还在睡觉，咱们都别说话，不然会把我师父吵醒的。”
房间隔音效果一般，门外两人的对话祁岸听得清清楚楚，对于门外另一人的身份他也有了猜测。
李秋菊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向潜，心里已经在想着要不要喊人过来帮忙。
也不知道是哪间病房的病人一大早就跑出来，仔细瞧着又有点面生，不会是今天新来的病人吧，那家属也来得太早了。
祁岸的房间是所有病房里唯一一间可以从里面上锁的，昨晚他就试了这个功能。
他起床走过去打开门，门口的两人齐刷刷看向他。
“小祁，你醒啦。”
“师傅，你醒了。”
祁岸：……他不想醒的，真的。
不等祁岸说什么，李秋菊就像母鸡护小鸡般，将他完完全全挡在身后，防备的看着向潜。
“你是新来的病人吗？带你来的家属呢？快去找你的家属，别四处乱跑。”
想了下，李秋菊把带过来的早餐塞到祁岸手中，叮嘱道：“小祁，你先进去吃早餐，我带他去找家属。”
祁岸：“……”
能容他仰天大笑一下吗？
被误以为是病人的向潜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着急的想要和祁岸解释。
“师傅，你不要听这位大姐说的，你听我说，我不是这里的病人，我是你的铁杆粉丝，最忠实的那种。”
“对了，黄春生是我小舅，是你让我今天过来的。”
祁岸脸颊抽动了下，他先是对李秋菊道：“大姐，误会，他应该是黄医生的外甥，不是新来的病人，我昨天让黄医生叫他今天过来的，只是没想到他会来这么早。”
一听是黄春生的外甥，李秋菊尴尬得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她挠了挠头，笑道：“原来是黄医生的外甥啊，难怪看着……人高马大的，是个精神小伙。”
祁岸没忍住无声笑起来，肩膀一抖一抖的，幸亏前面有人挡着。
人才啊，李大姐真是个人才。
祁岸其实也没想到黄春生的外甥会是个混血儿，有一点点黑人的血统，皮肤比较黑，身高应该有一米九，体重目测……
好吧，祁岸测不出来，他没这个概念。
整个人往那一站，挺有威慑力的，祁岸觉得对方要是表情故意装凶狠，或许能吓哭幼儿园小朋友也说不定。
反过来，他不得不佩服李大姐的勇气啊，刚刚居然敢和人家对峙。
屋里。
祁岸和向潜面对面坐着。
“师傅，你先去吃饭，别饿着了。”
祁岸打量着人……果然是很狗腿。
“别乱喊，我不是你师傅。”
这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自来熟，师傅是能随随便便喊的吗？
向潜快速坐端正，脸上闪过一抹失落，不过他很快就又恢复自信认真。
“我知道的，师傅让我今天过来的目的就是对我进行面试。”
“师傅，你放心，我一定能通过你的面试，正式成为师傅的徒弟。”
祁岸：……这真的是黄大叔的外甥，人不常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确定不会是抱错的。
不可否认，有一点对方猜对了，他就是今天的确是抱着假借考考对方的名义，从对方这里获得一些关于原身的信息。
既然话到这边了，祁岸轻咳了声，颇有威严的问道：“既然你想跟着我，那你对我了解多少，说说吧，我需要详细的。”
抛下这么道题，祁岸就从保温盒里拿出早餐，准备边吃边听故事。
听到第一个问题，向潜那又大又黑的眼睛里闪现亮光，就像是考生浏览试卷时，发现题目自己全都会。
“师傅，这个难不倒我。”
“师傅从小学习成绩一般般，沉默孤僻，不太喜欢和人交，初中毕业后，勉强考上一所普通高中。”
祁岸强强忍住不让口中食物喷出去，这家伙真的确定是来拜师的。
崇拜，偶像啥的也确定不是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