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 融合
他留了个心眼没把小龙供出来，好在泰坦也没多问，转移话题道：“把箱子打开，里面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云起正好奇箱子里装了什么呢，搓了搓手蹲下身，泰坦也不知做了什么已经解开了锁，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只见里面平放着一根手臂粗细的金属试管。
“这是什么？核弹？还是生化武器？”
他脑子里下意识地就闪过前世那些超级英雄的电影上反派盗取的东西，泰坦也没卖关子，答道：“这是守望堡中剩下的泰坦精金。”
云起了然，难怪分量那么沉，而且即便在守望堡内也要聂锋亲自带队运输。
它可能是整个中都最珍贵的宝物，甚至不需要加上“之一”。
“你要把它给我？”
“准确地说，是给我们。”
泰坦的双手明明没什么动作，那容器的盖子却已悄然打开，无数银色微粒宛如流转的光蕴般“飘”出来，密密麻麻地环绕在两人周围。
云起惊得瞪大了眼孔，很难想象看上去不过小孩手臂大小的容器中，怎么可能装得下如此之多的泰坦精金。
难怪那么重。
他问：“我应该怎么使用它们？先前接到个任务要重铸霜之哀伤剑，要不你再帮我铸造一把剑？”
泰坦却摇摇头道：“不，那把剑就在你的体内沉睡，要唤醒泰坦精金打造的武器无法通过常规工艺去修复，等到时机合适，你自然就能重新拿起它。”
“至于眼前这些，我想为你打造一副新的源能战甲。”
新的源能战甲？
云起二次重生后参加的战斗很少，加上这副身体的强度要比原来的天灾统御战甲更强，所以都没再穿戴过战甲，直到此刻闻言，才试了试召唤战甲。
没反应。
所有玩家、所有NPC都能轻易办到的事，这个末日游戏的核心内容之一，他却已经做不到了。
云起看着环绕周围的银色微粒，心头忽然冒出个令他骨头发冷的猜想，问：“你早就准备好这一步了？”
泰坦反问道：“你是否想问：那些炸死你的炸弹可是我派人送出去的？”
“……”
这种话不好面对面质问，但既然泰坦说出来了，云起也选择了默认。
“炸弹不是我送出去的。”
泰坦否定了他的猜想，接着又道：“不过修建守备城墙的事的确是我的主意。”
它已经看见过云起的记忆，自然知道他是带着什么样的疑问走入堡垒，徐徐道：
“当初我见姜小朵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些涉及到游戏深层的秘密，也很清楚如果不早做准备，人类根本无法阻止黑暗笼罩大地，所以我告诉方乾和你姐姐调集资源修筑长城。”
云起质疑道：“可你比谁都清楚以我们现在的人力物力根本不可能完成一条横贯大陆的长城！”
泰坦坦然道：“对，守望军的确做不到，但只要先做出样本，联盟那边就可以调集数千万玩家的人力与资源来完成横贯线计划。”
“……”
云起不太理解，为什么它可以若无其事地说出这样的话？
他强忍着怒气，努力让自己没吼出声，道：“所以那条横贯线真的是为联盟和玩家准备的？你有没有想过城墙以北的人？那也是数以千万计甚至上亿的生命！包括这座城里把你当做守护神、救世主的那些人，他们又该怎么办！”
泰坦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反问道：“究竟是谁告诉你，这条长城要防备的——是黑暗？”
纳尼？？？
云起张大嘴，喉咙里像是被塞进了个煮鸡蛋，梗得说不出话。
泰坦继续道：“你认为你心中所爱的姜小朵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她的黑暗世界将吞噬万物、寸草不生，人类将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难以存续？”
呃……
难道不是吗？
书上不都是这么说的吗？
那妮子算不算女魔头他不知道，但永夜降临、世界冰封、种族大灭绝什么的，小说里电影里不都是这么……
等等！
【黑暗之巢】副本里那些人，的确好像失了智，但更重要的是他们似乎并不在乎。
尤其是射手BOSS周然临死前还跟他说：“看见了真实之后，谁还会在乎现在的生命呢？”
看着眼前这张无比熟悉但缺乏表情不够生动的俏脸，云起颤着声问道：“所以，那道城墙要防守的还是南部的联盟与玩家，并且你想用他们自己的力量把墙建筑起来？”
泰坦答道：“没错，如果没有那道墙，联盟与玩家可能还会努力向北扩张、探索，但那道墙一旦筑好，他们觉得身后有了退路，就会逐渐失去深入黑暗的斗志与勇气，到时候光明与黑暗可以在很长时间内隔墙而治，最好不要有谁知道黑暗世界中发生了什么。”
以玩家的力量筑墙，再反过来让墙成为阻挠玩家前进的牢笼。
泰坦还真是老谋深算。
云起好奇地问：“那黑暗的本质究竟是什么？”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泰坦摇了摇头，但旋即又指着云起的胸口道：“不过如果把你胸腔里藏着的那个小东西放出来跟我见一见，或许我能短暂屏蔽掉游戏主脑的监视，回答你一个禁忌的问题。”
云起之前一直没搞清楚姜小朵留下这头比她本人更懒的小龙究竟有什么意义，除了在城墙上发动了下失控的电梯，其他时间基本都在睡大觉。
现在他明白了，小龙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此时此刻。
他解开上衣，拍拍胸口，把懒龙唤了出来。
小家伙被人强行叫醒，满脸都是不高兴，刚准备发发起床气，突然看到面前的“姜小朵”，顿时重新作了下表情管理，道：“好久不啊，二号。”
泰坦回应道：“久违了，四号。”
旁边的云起愣了愣，啥情况？
你俩认识？
还是你们也有个类似于末日行者的聊天群？
“二位，冒昧打扰一下，能不能先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云起插嘴两位大佬的对话，主要是看着小龙，难以置信地问：“你不会要告诉我，你也是个泰坦智脑？”
“我不算，严格来说，我是四号泰坦智脑做出来的分身，同时也是四号为二号准备的容器。”
容器？
云起看看化身姜小朵的泰坦，再看看小龙……
这容器的档次好像有点儿低。
既没实力，还不养眼。
小龙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劈头就是一口实际上只有点儿黑烟的“恶龙吐息”呼在他脸上，高傲地道：“愚蠢的人类，这么快你就忘了我长大后的样子了吗？”
云起擦了擦脸，心道我怎么知道你长大后……
等等。
不会吧？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失声道：“你是基多拉！？”
“那倒不是，真正的四号还在女王身边，我暂时就只是个容器。”
小龙先是否认，然后又担心他看不起自己似的补充道：“但和二号彻底融合之后，早晚我也化身变成那么厉害生物。”
云起转向智脑，或许现在应该叫二号泰坦智脑，问道：“你要跟它融合？”
二号颔首：“对，守望堡早晚会被玩家攻破，泰坦堡垒也已经受到了游戏主脑的注视，我一直都在设法离开这个地方，但在游戏世界内我没有身体无法移动，所以之前我才将自己的分身留到你的身上。”
哦，那可真对不起，你的分身跟我一块儿被炸上了天，已经宕机了。
云起有些不好意思，就听二号接着道：“守备城墙建好后，我察觉到了游戏主脑的入侵，并借机窥探了它的部分技术，尤其是那两具你们遭遇的【末日武士】，它们能够承载机械或人类的意识自由行动，那么我想我是否也能为自己打造一副那样的躯体。”
“所以我避开方乾，将守望堡库存的部分【泰坦精金】送过去，窥探了【末日武士】建造的全过程，但我没有想到游戏主脑会亲自降临为打造好的机甲注入战斗天使的意志，我立即就被发现，只能撤离。”
原来是这样。
除了泰坦自己，其他人哪怕是方乾想要把【泰坦精金】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运出去也很难做到。
也难怪走入堡垒后，能够清晰感受到智脑的惶恐不安。
敢情是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天上的大BOSS盯上了。
云起觉得还是先把正事解决再慢慢解惑，于是道：“那么是你们二位先融合，还是先给我打造源能战甲？”
泰坦智脑答道：“两个过程需要同步完成，对了，在此期间可能会有亿点点痛，你忍耐一下。”
“一点点痛？没事儿，我可是专门经受过抗打击训练的特种兵，些许疼痛算的了什么。”
云起自信地拍拍胸骨，道：“我要怎么配合？”
“把衣服脱了，躺下即可。”
“呃……”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儿别扭，最主要是你还顶着姜小朵的脸呢。
怪不好意思的。
云起飞快地脱了衣服，就地躺平，只当是在为未来的某个时刻演习一下。
“姜小朵”双手抬起，好似在虚空中不断敲击着看不见的键盘，环绕的银色微粒中间悄然生出无数密密麻麻的程序代码，紧跟着它们像是收到什么指令似的，飞快地涌入云起体内！
“啊！”
空旷的房间中传出一声惨到不像是人的吼叫，某个自认为可以抗住一点点疼痛的家伙只坚持了两秒钟就痛得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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