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是个聪明人
蛋壳？
在孙东交代之前，张凡猜测了许多的可能。
或许是有心思不轨之辈，想要把这真的野鸭蛋买回去囤积起来，等到缺货的时候再以高价出售。
又或者是那些造假的人想要拿回去做研究。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的目的竟然是为了他们眼中根本就不在乎的蛋壳而已。
花这么多钱买一颗野鸭蛋，竟然不是为了这治病的蛋液！
「你跟我们开玩笑的吧，你们要这蛋壳有什么用？」
袁山微微皱起了眉头，还以为这小子是在说谎。
「我可没有骗你们，我们真的只是为了蛋壳！」
「或许你们并不在意，可我是做古玩行业的，平日里就喜欢捣腾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而你们这边野鸭蛋的蛋壳在我们眼中那就犹如是宝贝一般，骑上浑然天成的纹路，再加上那特殊的材质……」
说到这里，张凡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神色也开始逐渐变得凝重。
「张神医，其实我也只是帮别人办事而已，我买的这些东西最后会有人过来回收的，但是那些造假的事情可跟我没有关系啊！」
孙东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赶忙把自己身上的责任撇得一干二净。
不过这时候的张凡，却根本不在意这些。
「我现在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人能够做出如此高明的假冒野鸭蛋。」
「原来是出自你们之手，确切的说，是出自古玩行业的高手之手！」
要论造假的功夫，这些人绝对是行家。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他们肆无忌惮的出售冒牌的野鸭蛋，目的就是为了搅乱市场，然后趁机购买真的野鸭蛋？对吗？」
在这一刻，之前困扰在张凡心中的种种似乎都变得明朗起来，以前想不通的问题，在这一刻都变得明明白白。
「没错，确实是这样的！」
微微愣了一下之后，孙东慌忙点了点头。
「那你就跟我说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吧，可千万别想着骗我，在找到你之前我们已经掌握了很多的线索，如果你所说的跟我掌握的不对的话，那你这病……」
张凡这言语中威胁的意思丝毫不加掩饰，可孙东却显得异常慌乱。
他自然一眼便能看出张凡说这话只是为了诈自己，可偏偏自己的命脉又掌握在他的手中。..
「张神医，我怎么可能会骗你呢，虽然我只是个跑腿的，可我这人平日里做事都会多留个心眼儿，前段时间通过我的打听，我虽然还不确定我的上家是谁，但似乎根古韵斋有关系。」
「古韵斋！你认识周清吗？」
张凡说出了这个名字。
「有所耳闻，不过我们两个不一样，他那边是负责出售假的野鸭蛋的，而我这边则是囤真的！」
看着孙东这模样并不像是在说谎，而且他所说的这番话跟自己掌握的情况也能对得上，张凡这才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你是从哪知道古韵斋的？按理来说这样的庞然大物在咱们这边应该没有什么活动吧？」
刚才笑盈盈的看着孙东。
「大概几个月之前，市里举办了一次古韵宴，在那一次宴会上，出现了野鸭蛋的身影，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应该就是你们这生产的。」
「在那之后没多久，就有人找到了我想要让我来你们回春堂购买野鸭蛋。」
听到这里，所有的线索似乎都能联系起来了。
而孙东的这番话也彻底颠覆了韩文文和袁山两人的认知。
即使是张凡也没有想到，他们这边治病救人的野鸭蛋，竟然会被人当成艺术品，而且还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在意的蛋壳。
「你既然也是做古玩行业的，难道就没有猜测过这野鸭蛋壳的价值吗？为什么要选择帮他们做事儿呢？」
俗话说的好，无商不女干。
孙东既然是个买卖人，能够心甘情愿的帮别人做事儿，这其中一定有另外的隐情。
而张凡在这一刻，也是果断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你说的没错，我自然能够看出来这东西价值不菲，不过说实话，古韵斋那可是我们古玩行业的天，而我一个小店铺的老板又怎么敢和他们硬碰硬吗？」
「更何况，跟他们合作了一次之后他们给我的报酬也是异常的丰厚。」
「因此我就没有铤而走险，原本以为这天上的馅饼被我给接住了，可没想到……」
孙东的脸上又露出了一抹愁苦的神色。
可就在他刚刚说完这话之后，突然意识到了一个让他后脊背发凉的事实。
古韵斋平日里做事一直都是非常隐秘，更加不会让其他人知道。
可眼前的张凡竟然了解这么多，这一点他是如何做到的？
再加上先前跟自己说话的态度，张凡从始至终似乎都并未太过着急，仿佛已经拿捏了事情的结果一般。
就在孙东疑惑不解之际，张凡笑呵呵地来到了他的面前。
「看到你对我这么坦诚，我倒也不好跟你绕弯子了，实话告诉你吧，你这身体挺硬朗的，没有什么事儿，怎么样？高兴不？」
张凡这话听着孙东整个人都傻眼了，回过神来之后，他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了怒火。
可以仅仅是一刹那，这怒火便又消散于无，再看向张凡的时候，孙东的眼眸中满是尊敬和畏惧。
而张凡则是一直死死的盯着孙东脸色以及眼神的变化。
逐渐的，他察觉到眼前这小子那绝对是异常精明的存在，而且做事儿谨小慎微。
回过神来的孙东，心中除了后怕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念头。
自认为在生意行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这头脑也算是精明，即使是遇到难缠的主，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吃这么大的亏！
可偏偏在张凡面前，他却是在无形中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
「怎么愣着不说话了？自己身体没病可是好事儿啊？你现在是该高兴了？还是该愤怒呢？」
张凡看着孙东并未言语，于是便又笑呵呵的问了一句。
可出乎几人意料的是，他说完这话之后孙东反而是脸色凝重的站起了身。
「张先生，这件事情说来我也给你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我没有资格生气，倒是你，想要怎么惩罚我，我都绝无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