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她其实过的一点也不快乐
第200章她其实过的一点也不快乐
沈婳醒了。
她望着幔帐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即馨刚端了盆热水入内给沈婳擦拭，随着她推门，外面的冷风跟着刮入。
她转身关上，回头时眸光一亮，快步走进。
“沈娘子可有哪里不适。”
沈婳支起身子。缓慢的低头去看腕间尚有余温，红的仿若能溢出鲜血的金刚菩提手串。
睫毛微颤。
“无。”
女娘下榻。即馨忙过去扶下身子给女娘穿鞋。沈婳眨了眨眼，受了。
沈婳：“我怎会好端端的说表哥的不是。”
沈婳本就念着同谢珣见面，在得知他此刻就在崔韫待客厅时，也顾不得倪康了，当下就朝雎院而去。
倪康：“……”
“不曾。”
沈婳无辜脸：“忘了。”
倪康跟着起身：“沈娘子是去给我算账吗？正好，我同你一道过去！我也想问问，他为何要这般对我！”
沈婳也好奇的盯着他看。
谁都在她面前伏低做小。
沈婳在他面前立定。算了算时间，今儿正好是把脉的日子。
再看沈婳的气色，心里也有数。
等出了隔间。就撞见院内坐着的仿若老僧入定的倪康。他一言不发惆怅万千。
“谢世子走了吗？”沈婳抬头望过去，期许的看着他。
他没再提沈雉。
“没有。”
倪康一头白发实在耀眼而夺目。沉的他有几分仙骨。这段时日，为了沈婳的病，也跟着憔悴起来。
沈婳拖着下颚看他。
“认识你兄长也算是机缘巧合，君子之交书信一直往来。”
沈婳本想回东院，一听这话，反倒在倪康对面坐下。
倪康：“……”
女娘幽幽：“倪大夫不想见我。”
沈婳沉默片刻。
谢珣：“是我冒失了。”
等她到时，崔韫和谢珣也已交谈完毕。
倪康：……
谢珣轻声问：“这些年，你父尚在时，过得可好？”
“随我进去，他一早来此，你也的确该见他一见。”
“谁不知道我阿爹疼我。”
“沈娘子说说你的看法。”
沈婳没有打开，而是搁置一旁。礼数周全谢过的同时，沈婳踌躇片刻：“世子对我阿兄的事知道多少？”
崔韫走近：“可有哪里不适？”
一提起沈雉，陌生感驱走几分。
倪康一顿，无力道：“沈娘子，您可别为难我了。”
“既然无事，就请回吧。”
她啊，当年收了不少好处，却不办实事，更是转头翻脸不认人。
“应当是好的罢。”
“你说他品行败坏！”
崔韫面色寡淡如水，抬手将女娘发上的簪子拨正：“早膳用了吗？”
沈婳忽而有些愧疚。毕竟这是拜她所赐。
“眼下还没让人将门给我安回去。”
女娘正小声同即馨说着话。
崔韫的面色稍稍好了些。
“药呢。”
似一夜未眠。眼皮底下全是青色。
他只是看着沈婳。
倪康抬手，沧桑的指了指他的屋。
尤其现在。
沈巍也更是一味纵容，好似等她闹够了，也便成了。
左右把一次脉，就怀疑自己一次。
“看见了吗？”
“我即已无恙，倪大夫且回屋歇下。”
他怎么睡！夜里的风呼啸！屋内冷的似冰窖。
而谢珣早就买来的见面礼，总算在今日送了出去。
“我还是头一次听人这般问。”
“你阿兄生前的确受女娘追捧。”
“……嗯。”
“买的是女娘用的小首饰。”
“眼下身子未愈，瞎折腾什么？”
“阿兄像我，模样好，也招女娘喜欢。”
沈婳一改原先怒容。她不认同的看向倪康。
“——沈娘子先前不是这样讲的！”
沈婳惊愕。她恍恍惚惚站起身子，也就猜出了大概。
女娘摆摆手，故作不在意。
“继母存着那点心思，却如何也要看我脸色。在府上，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最是尊贵。在外头，出了事也有人帮忙兜着。”
害的倪康迁怒于她，没给她好脸色！
那时，她不能接受沈薛氏。日日恨不得闹的家宅不宁。
沈婳冲他笑：“那我就不走了”
“用了。”
“应当？”
————
“不错。”
她冷贵高艳的把胳膊送过去。
他憋了憋，没憋住：“我在此处坐了一夜。”
沈婳顺势望过去。房门不知何时被卸了下来。正惨败的砸在地上，一眼就可窥屋内摆设。寒风大批灌入。
“我也是见他许久未来信，此次战而归，方有机会一打听才知他早就——”
谢珣顺着她的话，温柔道：“此话不假。”
“自是真话。”
沈婳过来，待客厅自然点上了暖和的碳火。片刻功夫热潮涌了上来。女娘苍白的脸蛋也被晕出几分红。
她这人没什么长处，就会强人所难。
很好，他一生行善积德，眼下是他活该。
再没人教导她是非黑白。
沈婳眨眨眼：“谢世子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不比昨夜，眼下，女娘的轮廓一点一点印在他眼里。
“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与我有血海深仇。”
沈婳：“你这门实在不结实。正好能换新的。事出有因，他昨夜稍稍急了些，也是能理解的。”
在得知沈婳在雎院外等候时，崔韫眼底有莫名的情绪一闪而过。他让谢珣稍等片刻，便大步走出去。
沈婳像是想到了什么，她不由露出个笑来：“他为此颇恼怒了一阵，更有不少女娘试图通过收买我，去接近阿兄。”
“你同柏舟兄还是有几分相似的。”谢珣良久哑声道。
“也喝了。”
“医者仁心，救人为先，倪大夫怎能计较这些。”
而谢珣早在待客厅门外等着了。等沈婳走近后，他细细的打量她。
倪康：“是崔侯踢的。”
沈婳蹙眉：“谁做的？实在品行败坏！也就是你脾气好，看在你医治我的份上，我也是愿意出面打抱不平的。”
她也便随意道。
没人敢惹她。
他眸色沉沉。
她做错了，无人管束。只要不杀人放火用些银子沈家都能摆平。而沈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她也的确荒诞了一段时日。
直到，绣坊的孙掌事找来。
孙姨失望的看着她，攥着女娘的纤弱的手腕，把她带到阿娘坟前。
——跪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