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做人还得知足些

第224章 做人还得知足些

第224章做人还得知足些

等再回阳陵侯府已是五日后了。

东院还是老样子。

崔绒照旧去学堂,这些时日耽搁下来的学业,自要补回去。而沈婳照旧逃课。

倪康还是雷打不动的把脉,一如既往的改药方。

“你瞧我今日有何不同?”

这几次夜里吐血,浓黑的颜色愈发的浅。故,把脉时沈婳总要问上一句。

倪康睨她一眼。

还是老样子,能有什么不同。

不过,他不愿打击沈婳,也就装糊涂。

——“难吃死了。”

“韦娘子多次下帖,娘子一次都不曾赴约。不若这回趁着天气正晴,您带上影五,出去走走?”倚翠劝道。

“按照丰州的风俗,生辰这日,早膳就要吃阳春面的。”

“那重秉文在宣府跪了三天三夜,膝盖小腿处都是流着血的洞。活生生给晕倒了。听说是一粒米一口水都不曾进食。”

当时,沈婳未从丧母之痛中走出来,她吃了几口面,眼泪委屈的嗒嗒往下滚落。一把扔了筷子。

“娘子不想。也就没同旁人道。”

吐血的事,也就懒得讲。

十几年的习惯,总不能断了。

沈婳也就泄了气。

“谢谢,我的确温婉,……可这两日是同一发髻。”

“头一年,我记得娘子发了脾气。”倚翠手下动作慢了起来。

韦盈盈丝毫不心虚。她愣了片刻,开始阴阳怪气。

女娘:“真可怜。”

她去凝视颜宓。

沈婳哼了一声:“她那种人心眼忒小,想来背地里不知如何骂我。”

“能来一次,已经够给你面子了。”

她这样,沈婳更难受了,她刁蛮却不蛮横无理,也知不该如此。

沈家漾漾哽咽的把脸埋到倚翠怀里。

韦盈盈真的要信了沈婳的邪了。

沈婳用了药后,倚翠端着清爽,葱香扑面的面入内。

韦盈盈身子往后靠:“你这几日怎么一点消息都没!”

——“就是没我阿娘做的好吃。”

朱唇粉面,冰肌玉骨。是难得的好颜色。

沈婳:“和离难不成还是件丢人的事吗?”

“是他自个儿愿意跪的。谁逼他了?”

颜宓的气色并不好。

——“奴婢学。”

倚翠想到这里,心口抽搐的厉害。免不得感慨。

沈婳抿唇,垂下眼眸。

“他不吃不喝,无非是为了博同情。重老夫人来了几趟都没劝走。后头晕了,侯爷见他可怜,明明公务繁忙,却仍旧抽出空来,仁厚的将人送了回去。”

“后来……,便是我做了。”

后来,重秉文晕倒,也是沈婳亲眼目睹的。

“她沈婳怎么不上天!”

漾漾很友好。

说着,她一顿,有些顾及凝视沈婳。

——“奴婢知道。”

凝珠难过的垂下头颅。

一线天酒楼三楼雅间。

“沈娘子今日盘的发,比昨日更精致,让人耳目一新,显得愈发温婉。”

她娇气的一拍桌子:“这都大半个多月了,她可真是半点义气都没,亏我以为她是个好的。摆什么架子!”

倪康:“……”

倚翠加水和面,揉搓面团,低声道。

——“倚翠,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阿娘了。”

手腕上的手串也是红的喜庆,可掩于袖下,极少让外人瞧见。

倚翠敛眉:“可再怎么样,也该吃碗阳春面的。”

她也争不过。

她对崔韫道:“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倚翠起了个大早,跑去小厨房。凝珠烧着柴火给她打下手。

“早些年夫人在时,便是再忙这一日总要腾出来,娘子吃的面,都是夫人亲手做的。”

说到这里,她连忙道:“我也不是为他叫屈,再如何,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韦盈盈:……

嗯,她的确有病。

沈婳:“做人还得知足些。”

天气稍转暖。

二月十四,是难得的好天气,阳光明媚。

“疼吗?眼下无人你不如偷个懒,先起来,等来人了再接着跪?反正腿上伤口多,顶天立地的男子又怎惧再多百来道?”

沈家漾漾才不稀罕。

她拍着沈婳的背。

——“是奴婢不好,这就去给娘子重做。”倚翠只能轻声细语的哄。

对着棱镜,女娘慢条斯理的涂抹胭脂。又细细在唇瓣处抹上嫣红的口脂。

门被外面的人推开,沈婳板着脸入内。

可仍旧温柔。

——“呜呜,我不是故意凶你的。”

不是吗?

韦盈盈:“……”

沈婳微微愣神。

颜宓仍旧是往常的装扮,可肉眼可见瘦了不少,就连下巴都跟着尖了。穿在身上的衣裙腰腹处显得空落落的。

“老爷在时还好,每年总是会给厚厚的红封,眼下老爷也不在了。娘子虽不说,可心里头定难受。”

沈婳视线轻飘飘在她身上挪开,转身去颜宓身侧坐下。

“呦,沈娘子是稀客,这些时日邀了不下十回,我还以为得亲自上门去请呢。”

“有些人就是有跪在别家门前的癖好,赶也赶不走,宣家也是为难。”

沈婳咬了咬唇瓣,随即冲倚翠清浅一笑,她什么都没说,低头吃的很慢,却将一碗面吃的干净。

小女娘当时哭的一抽一抽的。

宣府的人进进出出,没有谁会怜惜他,除了沈家漾漾!

凝珠小声道:“娘子生辰,理应办的。便是不叫西苑的那两个表姑娘,也该同小郡主说上一说,也好热闹热闹。”

当时,重秉文跪在利器上,唇齿发白,伤口的血流了一地。

她想,要么倪康是个庸医,要么,她有病。

“你来前,我和颜姐姐还在说永昌伯爵府的事。虽过了大半月,可这些时日仍旧闹的沸沸扬扬。全盛京都议论不休。”

晌午,韦盈盈的确在骂沈婳。

沈婳:“忙着上天。”

女娘闲暇时,总会去门槛处坐下。托着下巴去看台阶之下的重秉文。

“我不和伱争。”

“看我作甚?”

沈婳在衣柜里,细细挑择孝期的素雅罗裙。又去匣子里头寻来银环配饰。除却阿娘的一根遗物金簪,女娘破天荒出格的在耳垂上挂上红润耀眼的耳坠。

韦盈盈冷笑。

这张嘴当真是能将黑的说成白的。

“送?”

她到底没忍住。

“你是指看押犯人的牢车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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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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