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兜兜转转间，他是谢珣还是沈雉？
再后来，这一战快结束后，他见了三清道长。
他忧心沈婳孱弱的身子，三清道长却在他面前提起了崔韫。
若是放到以前，他怎放心将沈婳交给外人。可在三清道长点名崔韫后他二话不说的应了。
崔韫身边有倪康不说，他的为人，沈雉也信得过。
这一世，同前世的轨迹重合。
姬誊孤零零的坐在一处。
“一个不起眼的质子，走到哪里都只有被丢弃的命。”
他没有同上回那般，沉默待之，而是上千拍了拍姬誊的肩。他示意姬誊去看那些欢呼雀跃，盔甲上还沾着血的将士。
“丢弃？至少在这些人眼里，他们等这一刻很久了。”
他笑了笑，冲最不起眼的姬誊拱手：“谢珣在此恭候三皇子归。”
“可漾漾，在身子好彻底前，你得继续留在那里。”
卫家仿若乌云笼罩，上下为了他急的团团转。
她让出舞台：“你会你来？”
因有沈婳的关系，谢珣不愿同崔韫殊途陌路。他也有意，将其拉到三皇子姬誊麾下。
——阿兄带着漾漾想要的马回来了。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会给你放水。
往后的逢年过节，定会送去节礼。
她努力在四周寻找谢珣的身影，却在下一瞬，瞧见了许久不见的颜宓。
崔绒都感动死了。
能说上一句。
沈婳一口应下。
这一点，沈婳认同。
她萌萌的点了点头。
这些惨痛的事，谢珣如何舍得说出来，让女娘再哭上一哭。
那时马蹄渐渐，沈婳激动的站起来，他握着缰绳翻身下马，来到小女娘跟前。
围场设在东浦山。此处是皇家猎苑。
谢珣无奈：“你身侧有个功夫不浅的影卫片刻不离，若像今夜这般哭的厉害，只怕让其察觉不对。”
“也成。”
“那也不能全怪我。”
崔绒明显的察觉，今儿沈婳心情极好，眉眼弯弯，同她说话的语气都透着一股愉悦。
“他对我的确没话说，我也不是不懂事的女娘，日后，自会孝敬他。”
有的再变，有的却没变。应了那句事在人为。
“梦到我们漾漾坐在小圆凳上，在沈府门前左盼右盼。”
这么长又绕口的诗词，她就不信沈婳会！
沈婳一哽。
“多次想过亲自去接你，却总事违人愿，许是想的多了，夜里总能梦到。”
提督夫人问：“大公子的脸……可是上回被毒蜂咬了还不曾得好？这些时日过去，也颇久了些。”
谢珣顿足，马儿也止步。它低头咀嚼山野的草，时不时悠闲的甩下尾巴。
一同来此的除了邹皇后，还有三位妃嫔，其中有最受宠的静妃。也全然入了帐。
“后来请崔侯去接你，却不想，你同他怪是亲睨，我迟了一步，你不曾看步摇又对我疏离万千，还总想着不留牵扯清算个彻底。”
——错了！
——下一句又忘了？
谢珣笑。
可他清楚，这一世是专门为沈婳回来的。
他回盛京后，果然接到了剿匪的命令。他也去找了崔韫。成功将沈婳托付给他。
沈婳指尖跟着泛白。总觉得不对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如今，崔侯对你照顾有加，想来是真把你当表妹对待的。”
“万不能失了礼数。”
阳陵侯府辅佐帝王，至今不曾站队，谢珣不知崔韫最后会选择太子，还是四皇子。
“我想了又想还是严师出高徒。”
——错了改就是，你怎如此严苛？
——她错一次，你纠正一次，错两次，纠正两次。若是一点错都不犯，还用的着你教？
“表哥，还是你来吧。”
沈婳她们到时，此处早已搭好了牙帐殿幄。舟车劳顿，爀帝和太后早已撑不住，早早的去帐内歇息。
————
沈婳唔了一声，又慢吞吞的问：“你托崔韫照顾我，前因是剿匪，后你回盛京，为何不把我接走？”
车厢内。
她敛眸恭敬的跟在提督夫人身后。行为举止规范标准，贵女气度尽显。同周遭挽着阿娘的众女娘格格不入。
“只是梦总是碎的，我没找到漾漾。”
左右这两种选项，辅国公府不会选。
谢珣明明别的什么也没说，可女娘好似猜到了什么。
——你若得闲，不若帮她背诵。
所以，他哪里舍得不要漾漾。
不过多数，女娘和平的语调，不由自主的往上飙升。
听着，好像是她的错。
这件事实在扑朔迷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提督夫人正同卫国公夫人攀谈。
——反反复复的听着你背，我都会了！
崔绒：……
她绝口不提，卫熙恒的被毒蜂叮了后，至今不得好转。红一块，肿一块。更会流脓。
“不会！”
如何能见人？
好不容易治好了不能人道的毛病，她的儿怎么又要吃这种苦？
兜兜转转间，他险些都要分不清自己是谢珣还是沈雉了。
卫国公夫人忙到：“是花粉过敏。”
这两个字很干脆。
沈婳默默的垂下了脑袋。
许是阿兄在，月色显色格外温柔。沈婳显然很在意谢珣的那句话，她抿着唇，就这样看着他。
卫国公夫人身后是带着面具的卫熙恒。
沈婳若有所思。
丑的不成样子。
翌日，赶路继续。
崔韫当时一言不发的听着，随后神色淡淡的落在沈婳身上。
“阿兄当时就不能直接将步摇送到我眼皮子底下？”
谢珣也看着她，眉目俊朗温柔。
到了围场，光是行程花了足足两日。
尤其崔韫拧着眉问崔绒，为何如此简单的诗句，都能背出错时，沈婳竟然还帮她说话了。
她穿的很是单薄，同上回相比，下巴都尖了不少。
“我若提出接你走，你还会留在阳陵侯府？”
可偏偏卫国公府被爀帝狠狠斥责。国公府的日子也跟着不好过。盛京的大夫就差看了个遍，又不敢去皇宫请太医，触爀帝的霉头。
春猎名单上有卫熙恒的名，他又敢能不来？
卫国公夫人对卫熙恒道：“上回定亲你没法现身，已是委屈了颜娘子，还不快上前道个不是。”
卫熙恒闻言，连忙朝颜宓行礼。
颜宓也便福了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