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2.第1382章 往事（一更）

“债主家有个傻儿子，二十五岁还没娶亲，他们就把我给那傻儿子做童养媳，那一年，我才十岁。”

“你自打落水，身子元气大伤，都还没真正缓过来呢。”

杨若晴来到床前，看着坐在床上，神情憔悴，哭得眼睛都肿了的芸娘，道。

“那些女人把这事添油加醋告诉了老板，老板很是生气，派人把花姐关去了后院柴房教训了一顿。”

“后来哥哥娶了个恶嫂子进门，是我们那一条街出了名的泼妇，嫂子一进门没两个月，就把我娘给活活气死了。”

“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你的任务，就是养好自己的身子，日后助我去打个翻身仗！”

后面的话，芸娘说不下去。

她的话，芸娘应该是听进去了。

“芸娘！”

“她说她要帮我攒钱，让我赎身，我真的很感激她。”

芸娘抬起一双红肿的眼，看着杨若晴：“我真的好担心花姐她们……”

“我遇到花姐的时候，我十岁，她十五，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来青楼的一半客人，都是冲着花姐的名头来的。”

“刚好我白日里做针线，把针线箩筐放在床里面。”

然后他就说：“阅读！”

接着他还说：“！”

“就这样，我跑出来了，天亮的时候，我来到了一个小镇，我实在是饿坏了。”

“看到其他跟我一样打杂的小丫鬟被姑娘们打罚，我很忐忑。”

“有啥好吃的，偷偷攒着给我吃，我做错了事，她也不骂我，还教了我很多在青楼里为人处世的事情。”

“从客人给的小费里，偷偷多留了一点。”

“原本是说等我十四岁成年了，就圆房。”

她暂放下手里的筷子，轻声道：“欢场里的女子，尔虞我诈的多，可是也有真感情。”

听到杨若晴的问，芸娘似乎猜到了杨若晴的想法。

杨若晴打断了芸娘的话。

“与其说是我伺候她，倒不如说是她照顾了我四年，她把我当妹妹。”

好，从不打骂我。”

“我从没想过要在欢场混出什么名堂来，可是，老天爷好生奇怪。”

“可是有天夜里，我那个公公摸进了我屋里，要、要……”

托盘上摆着两只碗，一碗米饭，一碗菜。

“我哥没本事，有嗜赌，输了钱家来不敢跟我嫂子说。”

“后来债主找上门，他们没辙，就拿我抵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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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花姐的身子被那些药弄出问题了，整个人就跟那丢到水里的馒头似的，整个肿了……”

芸娘深吸了口气，暂稳住了自己的情绪。

杨若晴微微蹙眉。

“青楼老板一方面安排了师傅教我吹拉弹唱，老板不想白养吃饭的，又把我派去伺候当时青楼里正当红的一位姑娘。”

“哦？那你说来听听。”杨若晴道，反正这会子也有空闲，最喜欢听别人的故事。

“她可是青楼的摇钱树啊，老板急了，找了好多大夫来瞧，吃了好多药，都不见效。”

“皮肤经常瘙痒，不再光滑如玉。”

“她八两银子把我卖到了京城的一家青楼，青楼老板看我模样还不赖，就留下了我。”

“怎么，芸娘还是不吃东西？”杨若晴问。

“这时候，过来了一个妇人，她跟我攀谈，好亲切，还给了我一只包子。”

“让我来。”她从萧雅雪手里接过了托盘，来到了里面芸娘的床边。

一双肩膀微微颤抖，许是气的，也许是怕的。

“那个女的嫉妒花姐的容貌，因为她总是被花姐压了一筹。”

“所以，她收买了那个龟奴，他们给花姐喝了一种药。”

杨若晴道：“我懂我懂，你接下往后说。”

“可天不遂人愿，赎身的钱还没攒够，花姐的事情就被青楼里其他人发现了。”

“可是，花姐却待我极

“可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再这样自责，再这样急，也解决不了问题。”

“花姐知道老板的打算，等我十四岁成年了，老板就要我接客。”

杨若晴来到芸娘的屋子里，刚好遇到萧雅雪从里面出来，手里端着一只托盘。

“她再也接不到恩客了，在青楼里沦落成了打杂扫地的下人，大家都欺负她。”

“后来我才晓得，那个给我包子的妇人，是个人伢子。”

“你的心情，我理解。”

饭菜却都没有动一点。

“那个教训花姐的龟奴，被楼里一个女的收买了。”

“那个姑娘，就是花姐。”

杨若晴把饭菜再次递到芸娘的面前。

欢场的女子之间，一般不都是有着利益冲突的嘛？

“大半个村子的狗都出来追我，我使劲儿的跑，不敢回头看，”

杨若晴也侧身在床边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