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6章 三堂会审

“好了，你们两个就给我一个面子吧，都坐下来说正经事。”孙氏又道。

老杨头顿时语塞，坐在那里有一瞬间的僵硬。

“一码归一码，我这个人心胸没那么狭窄，大家伙儿都是一个村的，见了面说句话嘴头随便说点宽慰话不犯法吧？”

“我真是可怜啊，真的成了囚犯了，啥都被人监视着，这活着还有啥意思？”

孙氏也道：“晴儿爹，这事儿你看该咋整？要不，咱把爹接到这边来，跟他开诚布公的好好说说？”

杨华忠没做声，浓眉紧锁，真的犯难了。

“你不阻止就算了，还坐在那里听，这本身就不妥，再者，你还主动找黄氏搭讪，言语间竟都是对他们老张家的同情和宽慰，你这到底几个意思！”

“咋还摆出这副阵势？这是要三堂会审？”

兄妹俩暂时停止的口角，都来到桌边，指望着杨华忠拿个章法出来好好镇一镇老杨头。

杨华忠原本还想再敲打老汉几句，可看到老汉这副双手扼住自己喉咙艰难喘气的样子，好像随时要昏过去。

老杨头看了眼孙氏送到面前的茶，又瞟了眼鲍素云摆到桌上的瓜子花生，把家长的威严全摆在脸上。

他瞪着面前的茶碗和点心碟子，咬牙切齿骂道：“我到底哪里得罪了那些人？要在背后这样编排我？我一个残疾了的老汉跟人家黄氏随口说两句话，咋就被人给盯上了？”

“我去老枫树底下咋啦？那么多人在老枫树底下耍，刚好赶上黄氏在那里骂人，跟我有啥关系？我还不能出门散散心了？你把我这个断了腿的老汉当啥？畜生吗？圈养在后院吗？”

杨华梅忍不住出声了：“爹，你就别跟我三哥这转移话题了，我们大家伙儿从来没有要把你囚禁在后院的意思，你是人，不是畜生，你别那么埋汰自个。”

老杨头也重重拍了下桌子：“荒唐，这是哪个背后说这些缺德话？老汉我活了大半辈子，顶天立地，光

“这种事儿，他有脸做，我还没脸去说。”他道。

于是，兄妹仨合计了一番，由杨华明前往老宅去接老杨头过来，杨华忠跟杨华梅则严阵以待。

孙氏和鲍素云两个吓得赶紧站起身，“爹，您坐，我去给您泡碗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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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杨头一番连珠炮似的质问，倒把杨华忠给问了个哑口无言。

“说吧，这大晚上的把我接来，到底有啥事。”

长坪村。

“我一生光明磊落啊，待人也随和大度，没想到这到老了走不了路了就被人这样看轻，践踏，我年轻时候咋说也是个大丈夫，生得也不赖，在外面做事不晓得多少大姑娘小媳妇稀罕，那会子我都坚守本心，没有歪半点，一辈子就守着你们娘还有你们过日子，如今到了这把年纪，竟还把这盆脏水往我身上泼，这是存心不要我这个老汉活啊……”

杨华忠不耐烦了，直接打断了老杨头的话。

是的，在老杨家每一房坐，他必须坐凳子最东面的那个位置，那是长者的位置，是年纪和辈分的代表。

孙氏这位三嫂的面子，不管是杨华明，还是杨华梅，那肯定都是要给的。

自己一辈子光明磊落，行事坦荡，真的没想到人到中年还要去管束父辈的荒唐事……

三房堂屋内，桌上烛火跳跃，映照着杨华明杨华梅兄妹剑拔弩张的脸。

一抬头，看到桌边坐着杨华忠，杨华梅，孙氏，鲍素云都在，老杨头愣了下，面孔随即垮下来。

一碗茶的功夫后，杨华明便推着老杨头进了屋门。

“大半个村子的人都这么说，你去问，你问得过来吗？”杨华忠几乎是用吼出来的。

明磊落，梅儿你给我交个人出来，我要亲自去问问他，让他给个说法！”

杨华梅的话，让老杨头的面色微微变了下，心里咯噔一声响，面上却还是硬撑着嘴硬道：“咋？我跟黄氏说几句话都不成？那老三你们不也跟张癞子说话嘛！”

老杨头这下是真的愕到了，“你瞎说个啥？我跟那黄氏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能有啥事儿！”

“我去拿瓜子，花生。”

进门的时候，老杨头还是一脸的不高兴，嘴里嘟囔着：“你们神秘兮兮的到底搞啥名堂？有啥事儿见不得人就不能在老宅说？大晚上的非得把我折腾过来？”

“咋说呢？就那么着吧，苍蝇不叮无缝的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