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1章 现行

今日刚从道观回来，就从柳儿那儿听到奶奶丢了钱，一口咬定是张家妇人偷的。

“那些都是外面人嚼舌根子的话，你们也信？我跟黄氏清清白白，都不晓得多久没说话了……”

“三哥，你觉得就咱奶那藏钱的本事，张祥子想要偷她的钱，那不得扛锄头铁锹来掘地三尺啊？他傻，不过应该还没傻到那个地步！”

“既然爹不愿意说，那就让我来说个明白吧！”

“啪！”

“你要是还执迷不悟，把咱这一大家子人当傻子忽悠，就别怪我们不认你这个长辈！”

老杨头突然平地一声吼，吼断了杨华明的话。

这些话，当着小辈们的面，杨华忠真的是不想捅出来，丢脸，太丢脸了。

杨华明立马附和道：“对，爹到现在还不肯交待实情，太让人寒心了，三哥，你开不了口就让我来说，这钱是……”

老杨头愣了下，面色变了几变，然后梗起脖子：“我哪句话承认了？我是说道理，我没拿，我拿那钱做啥？我又没啥花销！”

老汉的眼神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七十来岁的人了，身上的肉都掉得差不多，剩下一把皮包骨。

那天清早他是事先瞅准了附近没人，方才等在那个路口的。

“我咋晓得？我收在身上，指不定不小心弄丢了被他捡去了，这都有可能。”老汉道。

“爹，咱就事论事，你别转移话题。”杨华忠不耐烦的打断了老汉的话。

可是，这老汉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罢了，老汉自个都不要老脸，那他还有啥可顾及的？撕破脸皮说吧！

杨华忠一番掷地有声的话说出来，偌大的堂屋里顿时陷入让人窒息的安静。

“没错，这钱是我拿的！”

众人的目光都在明着暗着的打量老杨头，老杨头自己，没有吭声，只是沉默的看着杨华忠。

“四叔，我没听错吧？我奶的钱不是那个张家婶子偷的？”杨永智惊讶问道。

塞钱给黄氏这事儿，旁人是肯定不清楚，而黄氏自己，甭管出于她自己名声的考虑，还是别的啥，也不会把他给供出来，毕竟他是给她钱，是帮她，是施恩。

何况黄氏听说病得稀里糊涂，只要黄氏不开口，就没有正觉，这帮兔崽子们就是存在于猜测之中。

说这话的是杨永青。

“爹，这下能想起点啥来不？”他咬着牙对老杨头这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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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说：“阅读！”

接着他还说：“！”

“捉贼捉赃，捉女干捉双，证据呢？”老汉问。

“永智，你这个问题不该问我，得问你爷。”杨华明道。

老杨头一双眼睛都在桌上的钱袋子和银钱上，嘴巴张得能塞进一只鸡蛋，眼神凝滞，全身僵硬，脑子里更是空白一片。

“这钱，是我从你们娘的匣子里拿出来的，我拿钱咋啦？我拿点钱收在身上，平时有货郎进村，我买点小东西不成吗？”老杨头问。

“爹，你咋不说话了？是没想起？还是没认出？还是想起来了也认出来了却不敢面对了？”杨华明笑嘻嘻又问。

老杨头面色铁青，紧抿着唇不发一语。

老杨头眼珠子终于会转了，他整个人仿佛被雷电给劈中了似的，缓缓转动着脑袋盯住杨华明：“兔崽子你啥意思？我是做了啥杀人放火的坏事？”

后咱便老死不相往来了！”

“我含辛茹苦把你们一个个拉扯大，如今翅膀硬了，个个都骑到我脖子上来了……”

钱袋子拍到桌上，老杨头还没反应过来。

他侧身坐在桌边，手指骨节敲打着桌面：“这钱袋子，是梅儿送给永仙的，这里面的钱，是咱娘匣子里少的那部分。”

杨华明拿起袋子倒过来，将里面的碎银子和铜板叮叮咚咚倒到桌上。

这种时候，比拼的就是心态，谁心态先崩，谁就输。

“她的钱就是我的钱，我的钱也是交给她保管，我为啥要去偷她的钱？即便我真拿了她的钱，那也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此刻那脖颈上一道道深刻的褶子都在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喉咙里又开始发出那种呼啦啦的声响，如同风箱抽拉似的。

杨永智再次把视线投向老杨头：“爷，这到底咋回事？为啥大哥的钱袋子和我奶的钱会出现在张祥子的尸身上？那个畜生，抹黑绵绵堂妹不算，竟还跑来咱老杨家偷东西？死了都让人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