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旁观者清
一听商寒远的提议，褚辞眼睛倏地一亮，立马就心动了。
说实话，褚辞穿来这么久，出去的次数不过寥寥。一方面是人生地不熟，还有就是实力不允许，没人带着，他真不敢到处乱跑。
「可以吗？会不会麻烦你？你今日不修炼吗？」他一个咸鱼倒是无所谓，主要是男主不是要参加那什么仙盟会了嘛，可不能因为他给耽搁了。
「嗯。不会。」商寒远低头说道。
褚辞觉得自己又可以了：「好啊好啊，我要去。」
商寒远看向他柔软的发顶，强忍住伸手的冲动，他轻声道：「好。」
他唤出敛华，接着又动作熟练的揽着褚辞踩上了剑身。
敛华飞得并不高，透过薄薄的云雾，依稀可看见下面翠绿的田野，错落的村庄，不一会儿又能看见热闹非凡的集市。
褚辞喜欢热闹，他探着脑袋不停地张望。
敛华一路向东，穿过一道密林结界后，稳稳的落在了一处幽静的院落。
身后隐约传来喧哗的人声。
「商师兄……师兄……」
「竟然是商师兄回来了……」
「快去告诉族长……」
褚辞向着周围看了看，不解道：「师弟，这里是？」
商寒远领着人往院子里走，一步步走得又轻又缓。他眼尾的余光睨了褚辞一眼，嘴角似乎有笑意：「师兄既然都不知道我们去哪里，就敢这样跟着我走？」
「就不怕我对师兄做什么？」
褚辞任由他拉着，乖乖的跟在商寒远的身侧。
他消化完商寒远的话，大大方方道：「咱们是师兄弟，我当然要相信你啊。再说了，我身上值钱的东西也没有，你若是盯上我，那不是亏大了？」
商寒远手上的力量松了又紧，他低低的笑起来，似是自言自语：「是吗？」
褚辞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戳中了他的笑点，看见商寒远神情似乎很愉悦。他的心中微微怪异，眼睛紧紧盯着脚下一颗又一颗光滑的鹅卵石。
【我感觉男主好像在钓你诶。】系统观察了好久，幽幽道。
「……别乱说。」
褚辞忍不住，又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就是感觉啊！还有偶像剧里不都这么演的吗？】
褚辞的注意力成功被吸引走，「你们系统还能看电视？！」
系统自豪道：【能看啊！我们有《倩统幽魂》、《复仇统联盟》还有《少年包青统》好多好多。】
褚辞：……
什么鬼？
反正褚辞是想象不出一团团数据能演出什么电视剧。就……看芯片、看代码吗？
「你以后少看点。」
系统傻乎乎的问他：【为什么呀？】
「影响你的智商……」
这时，商寒远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师兄，到了。」
他轻轻一推，面前的两扇房门便开了。
「师兄，这里是商氏，我住的地方。」
啊？褚辞愣了片刻，不是带他去玩吗？怎么带他来了商氏？
系统不嫌事大的说道：【你猜男主为什么带你来他家？】
褚辞没理它，跟在商寒远的身后进了房间。
房间和外面一样的幽静，有淡淡地沉香木的味道。
房间里面放置的东西很少，一眼转下来，也不过寥寥几样，活像是苦行僧修养的地方。
足以说明房间的主人并不在乎居住环境如何。
褚辞干巴巴的称赞道：「真安静，还挺整洁的。」
商寒远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地划过书案，漫不经心地拈开几页书卷，一贯冰冷的眉目在这时，似乎是完全放松了下来的。
「在去浩元宗前，我一直住在这里。」整日一个人不停地修炼，突破，却不知修炼的意义。
褚辞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窗外的光影落在商寒远的侧脸，让他看上去竟有种朦胧破碎的错觉。
寒冰终将也会消融在暖阳里。
这一刻，褚辞是觉得面前的人和书中的那个狂傲霸气的男主一点都不像。
或许是自己在看书的时候过度的想象神化了他，以为男主是无所不能、无坚不摧的人形兵器。
「师兄知道我为什么要去浩元宗吗？」
褚辞摇了摇头。却忍不住在心中默默想道：因为剧情需要啊，如果你不去，那原定的剧情就没办法开展下去。
商寒远说道：「我也不知为何要去，脑海中总是有个声音，告诉我应该去浩元宗的……那就去吧，反正也不过是换个地方修炼。」.
褚辞正在纠结被商寒远隐约察觉的那个「念头」，是不是就是剧情强制影响的后果。
这时，商寒远淡然的声线陡然一沉：「……没有什么能妄想左右我。」
褚辞和系统皆是一惊。
「所幸后来，我遇见了师兄。」
「第一次看见师兄，我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褚辞：真开心，这已经是我第三次听到相同的话了。
商寒远侧目，又恢复成刚才淡然动容的模样。漆黑的眸子倒映着褚辞的面容，似乎在等他的回应。
褚辞干笑两声，见商寒远还是直勾勾地看着他，连忙说道：「我也很幸运啊，有个这么厉害的师弟。」
商寒远看着褚辞鼻尖冒出的细小的水珠，又低笑开来。
「师兄是真的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商寒远冷白修长的手指捻起褚辞的一缕发丝，将它轻轻地别到了耳后。
不经意间，带着凉意的手指蹭到了褚辞的耳垂。
明明他的手指是冰冷的，褚辞的耳朵却一下子就通红灼热起来。
商寒远的喉咙滚了滚，他说道：「师兄，你——」
院子外突然一阵吵闹的声音。
「商师兄，族长让你去见他。」
「……真的是商师兄回来了。」
从人群中冲出来一个少年，一路飞奔过来，模样极为高兴，「堂哥，你真的舍得回来啦！快！让我看看你新得的宝剑。」
商寒远只一眼，就将人冷冷的钉在数米开外。
商淮丈二摸不着头脑啊。堂哥平时也挺凶的，这么久没见，却对他更凶了，眼神就跟要吃人一样，明明他什么也没做啊！不会舍不得给他看大宝剑吧？
商淮撇撇嘴，暗道一声真小气，目光又转到了商寒远旁边的少年身上。
看清褚辞面容的那一刻，商淮愣住了。用他为数不多的学识来说，就是，怪好看的，好看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