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莲花之谜十八

杜远咽了咽口水第一个说道：“我们可以马上下山。只要到了我们的地盘，就算白莲教的人来了也可以对付。这里我们既被动又没有援兵，而且没有食物，真的守不下去了。”

陈老大马上回答道：“不行，我们的任务就是找宝藏。就算宝藏找不到，也不能擅自放弃驻守的地盘。我们离开了，不等于把这里和里面的宝藏都让给了白莲教吗？我不能这么做，也不会这么做。”陈老大就是这个么一个脾气，不但直爽而且固执，有一种军人特有的情节。

范老二皱着眉头说道：“要是守的话，我们怎么守？靠什么守？人在哪里？武器在哪里？粮食在哪里？靠我们这几个人的话，就是累死了不可能守得住。我的意思是找援兵，派人出去请救兵。不然的话还不如放弃这里，带上足够的人马和装备再来好了。”

陈老大怒视范老二，对他说道：“你这个胆小鬼，要走你走好了。老子是锦衣卫，是大明最精锐的军队一员。只有战死沙场的我，没有贪生怕死逃跑的我。我要守在这里，看哪一个白莲教的高手能够跨过我的尸体进去找宝藏。”

范老二有点不耐烦了，他看向秦泰，希望秦泰作出决定。秦泰也知道范老二有可能在没事的时候闹点小矛盾，但是绝对不敢在这种事情犯糊涂。要是锦衣卫的家规很重，范老二要是破坏了指挥使大人的计划的话，就算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只不过他不愿意做出无谓的牺牲，所以想以退为进而已。秦泰说道：“现在我们虽然很艰难，但是也不是一点机会也没有。士兵素质差可以集训，这件事情交给展小小和陈老大。你们要在最短时间内，训练出一批合格的士兵。主要是让他们学会防御和武器的使用。粮食问题也很重要，不过我知道有一种草药可以解毒也可以直接当野菜食用。我会带着一些人采集回来，看看能不能解粮食的毒，就算不可以也可以当野菜食用。范老二，你是我们这里脚程最好的一个。我把去求救的任务交给你，你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带着援兵来支援我们。不管是锦衣卫还是地方军队，只要能够调来的，尽量都调过来。这是张居正张大人的名帖，是我离开京城时，张居正夫人给的。你可以拿着它去任何一个衙门调兵，不用局限于一个锦衣卫。我们等你来救我们，完成任务后，我把第一功劳让给你。”

秦泰的做法不但是给予范老二信任，更是给范老二一个机会。第一功劳本来是领队的指挥官的，也就是秦泰一个人的。要是找到了宝藏的话，锦衣卫和朝廷不会太小气，至少会给一大笔钱的。秦泰已经说出了口，大家都听见了，秦泰不会事后不认账的。范老二又立了功又发了财，而且搞好了内部关系，他当然会全力以赴了。秦泰知道像范老二这种人不但不容易死，而且为了自己的利益爆发出意想不到的能力。他真的希望范老二能够早一点带着援兵赶到这里。

秦泰拉着杜远去清点物质，这是杜远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哪一个长官不贪污一点军费开支？临出发的时候，杜远刚刚贪污一笔物质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上级要他马上带着士兵换防，差点没有把他吓死。还好事情比较急，他以带走物资为理由，其实已经亏了大多半物资了。来到这里之后，由于他不善于管理，有的武器毁坏了，有的装备不能用，更有一些粮食发霉变质了。他以为没有人监管，就把这些东西处理了，同时也把一些物资转移走了。没想到秦泰第一时间就要清点物资，而且是拉着他一起清点，这让杜远真的有点不好意思。

经过两个时辰的清点，秦泰的脸色越来越差。展小小刚好进来，看见脸色不对劲的丈夫秦泰，就知道出事了。展小小过来看了看不敢说话的杜远，秦泰只好说话了。“军队一般物资也没有。不光粮食没有了，就连补给也快没有了。士兵身上的衣服也不够，天都快入秋了，就连夹袄也没有。到了晚上入夜冷了怎么办？这里是山区，日夜温差大，到了晚上比外面冷。现在士兵已经受不了了，过几天越来越冷怎么办？这个杜长官倒好，来的时候嫌弃厚的衣服太重不带，带来的衣服有都被老鼠咬破了。就算破了也可以补补穿，他倒好全部丢了一件不剩。武器更加好，除了士兵手里的一些，其他的武器不是丢失了，就是报损了，重型武器一件不剩。他自己说的，来的路上卖给了一些不认识的人，换来了一些肉食。这些肉食早就被大家吃进了肚子里面去了。没有了大型武器的掩护，我们怎么把守要道？我们怎么坚守？不查账不知道，原来这个杜远杜大人领了半年的钱粮。可是士兵们没有发过工资，这些钱全部不见了。要粮食没有粮食，要装备没有装备，要药品没有药品，这里什么也没有。不用等白莲教的人杀过来，只要把你们围住，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饿死的。这就是白莲教的人为什么不进攻的原因，只要把你们围住，传不出消息，等不到援兵，你们只有死路一条。”

杜远真的怕了，不但怕白莲教的人杀进来，更是担心这些事情暴露出去，士兵们会把他们活活打死的。早知道会这样的话，他绝对不会冒领大家半年的钱粮，更加不会在路上把可以卖的东西都卖光。他这么做不但触犯了国法和军规，更是把所有的部下都得罪光了。不用等朝廷的人来杀他，白莲教的人也不用，光是他们的部下就会把他活活咬死，就像几天前那几个尸体一样吃下肚。一想到自己将会死无全尸，在别人的肚子里面做种，杜远真的不想活了。

范老二借着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来不及杀马的时候。马上冲下去，一边吃着随身带着干粮，一边马上骑马下山。第一是因为这件事情太急，不能再耽搁了。第二是因为他担心士兵们发现了大家的马匹，饥饿的大家会冲上来杀马吃。第三是因为他怕身上不多的干粮被大家抢光。范老二有一个不好的习惯就是喜欢“吃独食”，喜欢留意些好吃的东西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享用。或许是曾经受过饥饿的威胁，或许是一个个人喜好，反正范老二总会私藏一些东西。这一路上虽然大家吃的东西都差不多，但是已经习惯的范老二依然截留了一部分食物。这些东西平时不会有人注意，就算注意了也不会有人计较什么。但是现在这里的情况太严重了，任何人都不能私自截留或者“吃独食”。不然的话大家就会大乱，甚至于发生流血事件。为了公平，为了安抚大家，任何一个领导者都会做出和大家同甘共苦的行为，何况带队的人是公正出了名的秦泰。范老二不能让大家知道自己身上有多余的干粮，更加不能让士兵们针对自己。平时欺负几个大头兵不要紧，现在随时会发生战争，绝对不能得罪士兵。要是士兵们和自己作对的话，自己就会随时被大家陷害和抛弃。在战场上不怕敌人强大，就怕战友抛弃自己，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范老二不是菜鸟，也做过这种抛弃战友的事情，所以不敢自己亲身经历一回。所以他要第一时间完成任务的同时，尽量保存自己的实力，也要不得罪大家。吃光干粮有理由，因为他要去下山搬救兵，这是一件大家谁也不愿意去做的事情，所以他吃一些自己带的干粮就算大家看见了也没有人会说什么。只有这么一个机会，也只有这个理由，错过了他不但不能够被大家原谅，而且可又能会被大家当场折磨死。所以范老二拼命吃，心里还有一个念头，“就算死也要做一个饱死鬼。绝对不能把自己的东西分给这些大头兵吃。”

就在范老二拼命吃东西，然后冲过去保护自己的马匹的时候，秦泰和其他几个人已经分头行动。范老二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留下了，因为他身上的干粮香味已经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范老二也担心自己被大家包围甚至于活活吃了，所以一边上马一边说道：“让开了，让开了。我奉命下山去搬救兵，就算死也要把援军带回来。兄弟们，再坚持几天。我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你们不但不用担心没有吃的，而且可以活着回家见妻儿。大家不要阻拦我，我越快离开就能越快赶回来。要是我回不来了的话，兄弟们也要挺住。我们是朝廷的军队，不能给朝廷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