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原来如此十九

秦泰在考虑马桂兰的东西会在什么地方，马奎夫妻以为回来的是小妹马月兰，所以对马桂兰十分不和善。这种情况下马桂兰不可能轻易进去马奎夫妻的房间，所以马凯夫妻床下不会有马桂兰的证据。马凯儿子也就是马桂兰侄子马林的房间可能性也不大，因为年轻侄子侄媳妇的房间作为姑姑的马桂兰不好意思随便进出。就算马林夫妻不介意，作为当家婆婆的马凯媳妇也会对此说三道四的。马桂兰不可能悄悄进入马林夫妻房间留下证据的。那么马桂兰提到的“床下”的床，是那个床呢？难道不在马家，这个证据在马月兰发小二丫那里？马桂兰怎么敢把这么重要的证据留在二丫那里呢？

秦泰见这个村民有点热心又多话，所以就和这个村民聊了起来。这个村民叫阿四，是马奎家的老邻居，对于马奎家的事情很了解。因为就住在附近，所以他被村长安排在马家值夜班。阿四告诉秦泰一些关于马家的事情，有一些是秦泰已经知道的，还有一些事情是秦泰没有听说过的。

原来马家一直家庭不怎么和睦，马奎的父亲这一辈就因为兄弟不和，差一点闹得兄弟相残的大事。马奎的父亲也就是马桂兰的父亲是家里的老大，所以最后多分到了一些土地和东西。为此作为弟弟的那个当然不高兴了，暗中在马奎父亲的田地里面做手脚，导致马奎父亲一家人当年几乎颗粒无收。就因为这样马奎的母亲不顾丈夫的反对，坚决要把才七岁大的女儿卖给别人家当童养媳。阿四曾经听自己家的老人说过，马家的老爹喜欢马桂兰，马家老太太喜欢马奎。马奎的父亲曾经打算让儿子去当长工的，但是马奎的母亲不舍得不答应，坚持要让女儿马桂兰去当童养媳。就这样马桂兰一去不回，几乎一点音讯也没有。为了安抚丈夫，为了留住丈夫的心，为了不让丈夫赶走自己，马奎的母亲只好为马奎的父亲又生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就是马月兰。马月兰父亲本来就疼爱女儿，马月兰又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孩子，就连马月兰的母亲也开始宠爱马月兰。马月兰的出现让马奎感觉到了危机，他不但要干活还要照顾小妹，父母对小妹的好也令马奎嫉妒。

马奎对于小妹马月兰还算是好的，因为有亲情在里面，就算有一点的妒忌也是应该的不可能避免的。可是马奎的老婆对于这个马月兰可算是十分的不满，因为马月兰的存在让这个马家媳妇感觉到了威胁和吃亏。一般来说乡下的人都一样，好的、重要的、值钱的、房产等等都要留给自己的儿子。如果有两三个儿子的话，就会在分家的问题上有分歧。马奎老婆当初为什么会答应嫁给马奎，就是因为老马家只有马奎一个儿子，将来的一切都是留给马奎的。所以马奎的老婆才愿意嫁给马奎，意味着一切将来就是她自己的了。没想到老马家还有一个小妹，一个令老马家老两口这么疼爱的小女儿存在。一般的女儿出嫁娘家或多或少会给一些嫁妆，但是数量都不会多而且不会伤筋动骨。可是马奎老婆进门后发现这个小姑子马月兰不简单，而且老马家的两夫妻已经答应给马月兰数目不小的嫁妆。老马家在村子里面也不过是中等人家而已，按照平常嫁一个女儿的话，开销不会太大。但是马月兰的父母答应给女儿陪嫁的数量超出了马奎老婆的预算太多了，马奎老婆觉得受不了。马奎老婆伺候完公公婆婆还要此后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子，做牛做马还要赔上几乎是总家产三分之一的财物，马奎老婆当然不愿意了。公公婆婆虽然对媳妇有意见，但是将来养老送终还要依靠马奎夫妻，所以只好耐心解释劝说。可是小姑子马月兰却不这么好说话，直接和嫂子吵了起来不算，而且把事情闹大了。马月兰抱着将来大不了不回娘家的打算，一定要分走大笔财物当嫁妆去夫家。没想到她最后会被自己的丈夫赶出了家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回到了娘家。

马奎夫妻对于马月兰回来十分不满，时不时地讽刺马月兰，说当年要不是马月兰太会闹事的话，现在老马家不至于这么败落。说的话虽然有点过分，但是马月兰当年做的也是太过分了。当初马月兰出嫁的时候一定要风风光光的，不但要面子而且要大批财物。老马家没有这么多现成的，马月兰就用老马家的名义去抵押去借，得到的东西全部当作自己的嫁妆抬到了夫家，导致老马家嫁了一个女儿反而落下了一大笔亏空。老马家直到马林结婚的时候依然没有完全还清当年马月兰以老马家名义借到的嫁妆钱。为此马奎夫妻没有少怪罪马月兰的父母，马月兰的父母只好提前交出大权，不然的话马奎老婆会更加不放过马月兰的。

马月兰回娘家住的时候，刚好是马林这个侄子刚娶进媳妇的时候。老马家本来房子就不大，再加上当时马奎夫妻心里有气，就把马月兰晾在了一边。马林的新房是老马家当时最好的一间房间，马奎夫妻住老马家最大的房间代表着他们在家里的地位是最高的。原来马月兰父母住的房间是空着的，本来马月兰就打算住在这个房间的，因为里面还有一部分马月兰父母亲活着的时候留下的家具。可是马奎老婆不让马月兰住在这个房间，因为这个房间他们夫妻准备将来给孙子住的。马月兰要是临时的可以住，现在不但要常驻而且名声不好，会影响老马家长子嫡孙的名誉，所以马凯老婆坚决不让马月兰住到这个房间。这样一来马月兰只好住在老马家的一间旧房子里面，马月兰实在受不了了就离开了。

半年前马月兰回了了，其实回来的不是马月兰而是马月兰的亲姐姐马桂兰。马桂兰回来后才知道马林这个侄子有了儿子，她就是孩子的姑奶奶了。马桂兰的出现让马奎夫妻很意外，但是马桂兰来了总不能不安排住的地方，所以马奎老婆依然要马桂兰住原来的那个旧房子，以为马月兰不会答应。没想到来的不是马月兰而是马桂兰，这个旧房子刚好是马桂兰当年住的房间，所以马桂兰并没有反对。马桂兰住下来之后渐渐适应了这个家，马桂兰开始帮嫂子侄媳妇做事，有时候也会哄孩子玩。大家都以为马月兰吃了苦头开始学会做人了，其实是因为回来的是比较有人情味的姐姐马桂兰。马桂兰虽然没有给孩子买吃的，但是对孩子是真心的好，这一点马林老婆是真心感觉到了，所以她对这个姑姑也开始尊重起来。再加上马奎老婆经常找茬，马桂兰总是耐心听完教训后默默离开了。让大家以为这个马月兰真的变了，就连侄媳妇也开始同情马月兰。其实是因为马桂兰从小在宫中长大，这种批评对于她来说是家常便饭，她都早就习惯了。马桂兰不但不怨恨嫂子，而且有点同情这个嫂子，看来嫂子在妹妹马月兰那里受到了太多的委屈。

阿四告诉秦泰，他经常看见马月兰其实是马桂兰抱着孩子坐在院子里面。马桂兰经常哄孩子，逗着孩子嘻嘻哈哈的玩闹。马桂兰还经常拿一些自己穿不了的衣服改成孩子衣服给孩子穿。在乡下大人的衣服都不多，孩子的衣服是更加少了。孩子长大的速度很快，经常是穿的时间没有做的时间长，所以孩子的衣服不但简单而且数量不多。马桂兰疼爱自己的侄孙子，就把自己的几件衣服改小了给孩子穿，这一点就连马林老婆都觉得可惜舍不得。马桂兰却说孩子比大人重要，再说穿不了的衣服将来可以给更小的孩子穿，反正马林老婆年轻将来会有不少的孩子的。这些话虽然平常但是让马林老婆很舒服，觉得这个名声不好的姑姑其实为人也不错。马桂兰总算在宫中呆过，就算针线功夫不如针工局的好，手艺也是不错的。她给孩子做的衣服，不但好看而且耐穿，马林老婆十分喜欢，就连马奎老婆也不得不承认这么做真的不错。孩子更是喜欢上了这个姑奶奶，整天霸着姑奶奶玩，就连睡觉也喜欢和马桂兰一起睡。马桂兰经常是红孩子睡着了，她才回自己的房间睡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