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相府风波十七

二狗子的母亲一边喊冤一边请求婆婆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这么针对自己。婆婆认定是儿媳妇害死了自己的儿子，所以不但不愿意改口而且说这个孩子极有可能不是她的亲孙子，她不承认这个孩子是她的子孙。二狗子的母亲多次喊冤但是都被打了回去，因为县官已经定案又得到上级的核准，要是重新审理的话，不就是说县官错了，他的上级知府大人也错了。他们为了维护自己的了脸面和尊严绝对不允许二狗子的母亲翻案。二狗子的母亲因为是杀人重犯，所以被押解进京关在刑部大牢，就等着孩子出世后把她一刀杀了。这时候的二狗子母亲已经被衙门打怕了，不敢再喊冤也不敢闹事，衣服认命等死的样子扔大家看的都心疼。

就在二狗子降生的时候，因为心情不好再加上大牢营养不够，难产的母亲差一点生不下孩子。范亨这个孩子没有家人，母亲生下孩子就会被杀，所以并没有人理会这对母子的死活。可能是母亲的呻吟声令人心惊，还是大牢里面的人灌酒了有善心了，终于有一个男牢房的人花了两头粗粮馒头的代价，请女牢房的犯人帮二狗子母亲的忙为二狗子接生。还好二狗子的母亲是庄户人出身，不但粗生粗养惯了而且体质好，终于坚持了下来，生下了孩子。女犯人不知道雇佣她的人和二狗子母亲是什么关系，所以把孩子随便一包送到了男牢房。男女牢房本来是不能有来往的，可是事情总有例外，再说了这里的犯人都是等死的人，不用太严格。孩子被送过去不久之后，男牢房的人却要渐渐孩子的母亲。狱卒不来不答应的，可是看在孩子母亲马上就要死的面子上答应了。

二狗子的母亲抱着自己的苦命孩子感谢恩人救命之恩，对方却问了二狗子母亲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对方告诉二狗子母亲，他知道了二狗子父亲的死因，可以证明二狗子母亲不是谋害亲夫的凶手。本来已经没有活下去勇气的她为了孩子，为了能够看着孩子长大，终于决定再拼命一次。她借着临死前最后一次讯问的机会，她终于喊出了自己的冤枉。刑部的人当然不会相信，二狗子的母亲重复那个恩人的话，说粗自己不是凶手，更加不是谋害自己丈夫的人。刑部的官员把二狗子母亲的话记录下来，他们需要去核对这件事情的真伪。

说来也是二狗子母亲命不该绝，去核对案情的刑部官员刚好是县官的对头，为了针对县官，他利用二狗子母亲的案子把县官拿下了。县官以妄断命案的罪名被革职处理，刑部重新开膛审理二狗子母亲的案子，在事实和证据面前，二狗子母亲被判无罪释放。所谓的证据就是一片夹竹桃的叶子，这片叶子是二狗子母亲在丈夫尸体上发现的，她作为留念留在身边。孩子降生后叶子和孩子一起包着给男牢房的人看见了，对方根据这片叶子还有二狗子母亲说的丈夫的死状确定二狗子父亲是误食夹竹桃叶子死的，不是二狗子母亲毒死的。但是二狗子父亲又累又饿，在夹竹桃树下大口吃饭。刚好几片叶子掉落饭菜之中，他没有在意只不过把叶子拨开了，没想到叶子的毒素已经留在了饭菜之中。当他大口大口吃饭的时候，就等于把毒药吃下了肚子，再加上二狗子父亲是过敏体质，容易过敏所以毒性发作比较快。当他觉得不对劲的时候他已经说不了话也动不了了，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仵作没有看错他是中毒了，但是不是被人下毒毒死的，而且过敏体质引起的夹竹桃中毒。

二狗子母亲被判无罪释放，但是她的婆婆为了自己的面子不愿意承认这个儿媳妇和孙子。因为婆婆在儿媳妇的案子上，不断地诋毁儿媳妇的声誉，更说出这个孩子是孽种的话，她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所以只好硬着心肠不认这两个至亲。二狗子母亲无处可去，再加上她想报答恩人，所以又回到了刑部大牢。二狗子的母亲是一个善良坚定地农村妇女，不愿意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她要照顾恩人。因为二狗子母亲不认识字也不会做生意，所以刑部的人让她在大佬给犯人洗衣服做饭，也算是可怜这对无家可归的母子了。

二狗子的小名是他母亲取的，说是贱名好养活，在乡下二狗子的小名很普通，几乎每个地方都有。二狗子身世可怜所以大家都十分疼惜他，知道二狗子母亲因为缺少营养没有奶水害得二狗子整天哭闹后，大家纷纷拿出自己平时舍不得吃的东西给二狗子母子两。在大牢里面犯人不但没有自由而且会被狱卒克扣本来就不多的饮食，所以省下一点食物是多么艰难的事情。这些食物可以让别人为自己办事，也可以在自己生病的时候增加自己的体质，所以是非常宝贵的。二狗子母亲也坐过牢，深知大家给的不单单是食物更是非常沉重的爱心和良心。

渐渐地二狗子在刑部大牢这个外人感觉到十分神秘和恐怖的地方长大，比起外面的世界来说，他还是喜欢这里的生活。在外面大家都看不起他，无论是吃的还是玩的用的都需要钱，他和他母亲没钱就会被人看不起。在牢里面大家都爱护他，不但给他讲故事而且会给他一些吃的。还有狱卒老李有一手绝活，经常抓一些老鼠处理后给二狗子加餐。二狗子学会给犯人带口信和纸条后，就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在二狗子七岁的时候他的母亲发生意外死了，二狗子成为了一个孤儿。大人把他送回了他奶奶那里，可是他和奶奶处不惯，他的奶奶经常在他面前说他母亲的坏话。他多少次因为这个缘故和奶奶吵架，奶奶说不过他就用棍子打他。他只好逃回刑部大牢，他觉得这里才是他真正的家，只有在这里他才觉得安全和舒服。就在大家的哀求下，二狗子成为了刑部大牢年纪最小的一个杂役，负责照顾和伺候一些病重动不了的犯人。

可能是二狗子被一些犯人影响了，渐渐长大的他开始油腔滑调起来。一个惯犯还教了二狗子一些开门撬锁的本事，二狗子可以不用钥匙打开任何一个牢房的门。一个死刑犯用重金诱|惑二狗子为他开锁，二狗子差一点心动了。为此刑部大牢的管事狱卒狠狠地教训了二狗子一顿，说要把二狗子赶出刑部大牢。二狗子知道这件事情自己做错了，所以请求管事不要把他赶出刑部大牢。在这个为他好的管事狱卒面前，二狗子发誓绝对不用这种本事作奸犯科，其实狱卒也是为了二狗子好。

吕沛然得罪上司被发配到刑部大牢的时候，刚好是二狗子的上级。吕沛然一开始十分不喜欢这个平时油腔滑调的手下，但是时间久了他才发现二狗子是刑部大牢里面一个比较有良心的人。二狗子经常会不要报酬的给一些犯人带口信或者做事。一些被上面硬拉进来逼他们承认罪行的人，受刑后他也会悄悄地送来一些廉价伤药，甚至于亲自给犯人上药。劝说犯人避重就轻的承认一些罪名，免得平白无故的吃苦头。有一个书生因为得罪了富豪被诬陷关进了刑部大牢，一顿痛打后不但浑身是伤而且因为处理不当伤口发炎了。二狗子拎着一桶犯人的尿进去，对着书生的身上就是一倒。别人会以为二狗子仗势欺人利用这个机会欺负书生，其实是在救书生性命。尿不但可以止血消炎，而且可以让受伤的人尽快退烧，免得伤势加重。在刑部大牢里面受刑后用尿治伤是一种办法，既简便又省钱，刑部大牢可没有伤药任由犯人挥霍。书生不但没有钱而且不通人情世故，不会给二狗子什么好处也不会讨好二狗子。所以二狗子这么做不是为了要书生报答自己，而是真心同情这个书生。书生直到离开的时候才知道二狗子不是在虐待自己而是在帮助自己，书生第一次低下自己高贵的头给二狗子鞠了一个躬。吕沛然开始看好这个二狗子，把他当做自己的兄弟一样培养和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