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最后一击九

展小小和丈夫秦泰商量决定，反正老秦家回不去了，这个房子又要没收了，不如去福|建。说是散心也可以，说是走亲戚也可以，等过了风头再决定是否要回来。小平安也快成年了，一家三口人除了没有家产之外，和一般的老百姓没有什么区别了。秦泰已经不是读书人，小平安也受到了连累不能考取功名，一家三人是地地道道的平头老百姓了。朝廷免了秦泰所有职务和功名，但是不能限制秦泰的自由。秦泰夫妻决定带着大儿子小平安去福|建，私下通知了仇民夫妻，要他们关心着秦泰父母。的呢过事情过去了，允许秦泰回家的时候，通知秦泰回老家重新入家谱。

秦泰夫妻因为有人监视不方便，就把银票交给大儿子小平安，让她把银票上的钱取出来。银票数目不大但是毕竟不方便使用。一些地方没有兑换银票的机构，而且银票容易遗失或者损坏。展小小建议把银票上的钱全部取出来，一部分钱雇一辆马车，多出来的钱作为生活费，交给展小小管理。展小小不但是家里唯一的女人会过日子，更是因为有一身功夫可以保证银子的安全。其实展小小暗中指点儿子小平安，在钱庄取银子的时候，将一部分银子兑换成金叶子，秘密地带回来缝在秦泰夫妻的夹袄里面。这是展小小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也是为了防止有意外发生。而秦泰的宝贝心得，展小小细心地誊抄了三份。一份交给仇民夫妻保管，一份托人交给表弟仇小球，让仇小球一边整理一边学习，还有一份用油纸包着贴身收藏。

就在第二波人带着第一波人准备离开的同时，秦泰夫妻也贮备离开老家。理由是老家住不了了，家乡的人老师以一种异样的眼神看待秦泰夫妻。为了散心，也为了怀念过去，秦泰夫妻决定带着孩子去走走。第一站就是去秦泰曾经出汗又出血的福|建，然后沿着当年破案的道路走一遍，争取用个三五年走遍当初破案过的所有地方。破案心得写不成了，写一部关于破案的游记或者地理杂记也好。掌刑百户没有阻拦也没有支持，反正该没收的全部没收了，没有给秦泰夫妻留下任何钱财和线索。上面的意思没有限制秦泰夫妻的自由，他也就没有必要把秦泰夫妻一定要扣留在这里。

秦泰夫妻不是第一次离开老家，就连小平安也已经习惯了。秦泰夫妻对于路上的坏境十分熟悉，虽然不是说是了如指掌，也是可以说是有惊无险。夫妻一边赶路一边为二小子小平安讲解路上的注意事项，希望小平安能够尽快适应这种生活，将来可以独立面对这一切。小平安也知道父母担心自己，所以尽量记住父母的注意事项，想办法消化这些内容。展小小也知道这么逼儿子尽快成长不好，但是面对现有的局面，展小小不得不逼字的大儿子小平安尽快长大成熟起来。一旦秦泰夫妻出事了，或者是去了自由的话，小平安只能依靠自己生活，谁也帮助不了他。现在对他残忍点好过将来他一个人无法面对现实的好。现在逼他尽快长大，尽快适应这里的环境，将来就会让他好过点，让他生活更长久点。

秦泰夫妻一边赶路一边教授孩子独立生活的经验。一路上风餐露宿，为了省钱也为了让小平安实地感受到艰苦，秦泰夫妻过着当年破案时过得生活。展小小更是给儿子讲当年大家一起破案的经历，让小平安全面的了解父亲秦泰。小平安对父亲秦泰以前总是一知半解，甚至于有点陌生。可是这几天秦泰夫妻把可以告诉孩子的一切几乎全部告诉给了小平安，小平安这才知道大家为什么这么尊重父亲秦泰。展小小也把自己的爱情故事告诉给了小平安，希望小平安将来也找一个全心全意爱自己的女孩子。小平安听到秦泰一直不知道展小小是一个女孩子的时候，也在一边笑话父亲是一个榆木脑袋，连女孩子也看不出来。秦泰难得在儿子面前露出一种尴尬，这让小平安感觉到了父亲的真实和平凡。

一路上虽然没有大的风险，但是也遇上了好几伙土匪。有展小小这个女侠在，再加上一个半桶水的三流高手小平安，一家人真的平安了。不过秦泰发觉这些年老百姓生活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有越来越难过的味道。老百姓的生活过不下去了，才会有上山当土匪的事情发生。以前虽然也有一些土匪在山上占山为王，但是都是一些被朝廷或者地主逼迫的，或者是真心不学好的坏蛋。可是如今土匪都是生活不下去了才兼职当土匪的，职业土匪并不多。可见这些人是因为吃不饱才当土匪的，并不是愤世嫉俗的坏蛋。秦泰就连批评教育都省了，因为这些道理这些人听不进去。秦泰夫妻手里的钱也不多，帮不了这些人，只好把这些人打发走了就算了。展小小也知道丈夫秦泰心里不好，所以拉着儿子不过去打搅秦泰。

自从来到了江浙境内，土匪少了，老百姓的生活相对稳定了。秦泰开始有了一点点的笑容，但是马上又发现了新问题。当地贫富差距越来越大，有钱人花天酒地，穷人每天都生活在生死边缘。一些较大的城镇时不时出现笑贫不笑娼的现象，卖儿卖女不是因为活不下去而是为了孩子将来有一个好前途。以前男孩子比男孩子值钱，如今女孩子的身价比一般的男孩子高出好几倍。被买走的女孩子，十有八九是书馆或者妓院，不久之后就会成为没有未来的**。身为孩子母亲的展小小，一想到这些比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将来的命运，展小小就一肚子的不高兴。秦泰也深沉着脸色，开始怀疑这副繁荣背后的心酸和危险。只有小平安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态，看着比家乡热闹好多的场面。

当秦泰一家人来到福|建后，发现这里比江浙更加热闹，但是少了一些酒色场所。在这里不是没有妓院，也有一些靠左酒色生意的女人。但是这些女人不是被人逼迫的，她们都是自愿的。这些女人有的是海盗的后代，有的是被海盗抢去折磨活下来的，她们失去了家人只好靠酒色生存下来。一旦有人愿意接受她们，她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告别这种生活。这些人生意不大，而且不会正大光明的做，所以在大街上一般看不见**。当外地人有需要，或者本地人需要服务的时候，只要去临街一些门上挂木牌的人家敲门就可以了。门上挂木牌原来是代表家里没有男人在家，后来就成为了家里是寡妇的代表。自从有了海盗后，家门口挂木牌就是**的意思。客人敲开**的家门，然后在院子里面说好价格，最后进屋办事，这就成为了这里接客的三步走，有经验的人深知这个规矩。外来的人也会在当地人的介绍下，马上熟悉这个规矩。

秦泰夫妻虽然不会说闽南话，但是听得懂闽南话。反而是小平安不但听得懂而且会将一口流利的闽南话。这要归功于小平安的表叔，也就是秦泰的小表弟仇小球当年的教导。仇小球的生父是闽南人，所以仇小球的母语就是闽南话。仇小球自从成为秦泰的表弟后，仇小球就成为了小平安的新奶爸。小平安很小的时候就和仇小球一起长大，仇小球从小就教小平安闽南话。小平安无论是说话还是唱歌，会得最多的不是闽南的，就是母亲展小小老家的，而不是山|西的。小平安的闽南话虽然没有仇小球的熟练，但是绝对比父母秦泰夫妻好多了。秦泰夫妻当年虽然会一些闽南话，但是只会一些简单的词句和手语，连比带划懂一个大概。这些年又不在闽南，所以能听懂已经不错了，说不出一句完整的闽南话。小平安成为了父母的翻译，免得秦泰夫妻在这里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