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深藏功与名六

展小小现在就是遇上了这个大问题。虽然这个张月娥的年纪、经历和气质和自己有点像，但是毕竟有区别的。展小小手里的资料太少了，又没有见过张月娥本人的样子，所以展小小不好把握这个掩护身份的分寸。展小小虽然已经年过中旬，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但是依然有当年女侠的做事风格。对于展小小来说不但好强而且需要做得最好，当初展小小公开自己的女儿身身份的时候，引起了很大的风波。大家都没有想到展小小是一个女孩子，所以大家都觉得展小小欺骗了大家。还好当时老酒鬼师爷和秦泰等人全力支持和表示理解，不然展小小真的会干不下去。后来展小小主动承认自己喜欢秦泰，大家都不看好展小小和秦泰。因为秦泰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读书人，又是一个当官的，不可能会喜欢这么一个女侠的。再说了秦泰家里人会接受这个常年在男人堆里打滚的女汉子吗？知心的同事和战友们给了秦泰和展小小祝福和支持。秦泰说服家人迎娶了展小小，外人们更是在猜测秦泰和展小小的未来，更有人说他们夫妻迟早会分开的。为了守住自己的承诺，为了让外人后悔自己说的话，为了让大家看好自己，展小小这些年努力经营着这个家庭。秦泰这个丈夫照顾的好好地，孩子养大了而且一个个都不比别人的差，展小小就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查案的机会，早就心痒的展小小，希望把这个张月娥演好演活了。展小小也知道这个案子可能是自己，也是丈夫秦泰最后的一个案子了，所以她希望她和丈夫秦泰都没有遗憾，为此她一定要演好张月娥。

展小小努力回想脑海里面的资料，在自己脑海里面刻画出一个立体的张月娥形象出来。虽然展小小没有见过张月娥本人，但是见月大师说过一些体貌特征，再加上展小小自己对于中年女性的理解和观察，展小小已经有了一个比较有内涵的形象。再加上资料里面对于张月娥家庭背景的叙述，还有这些日子展小小在永安寺的佛学培养和理解，展小小觉得脑海里面的张月娥越来越清晰。可是这些依然不够，这就需要展小小根据自己的理解和分析，加以补充和开发。

张月娥，女性，年纪三十七八上下，英国公亲侄女，后嫁入京城徐家成为徐家大少奶奶。为人性格暴躁而且容易激动，再加上是勋贵家族出身会一点功夫，所以经常出现和家人不和的事情。婚后因为家庭生活不幸福，经常和一群不开心的贵妇和小姐们在一起。参与了多起去妓院闹事抓小三的事情，成为了京城的一个是非头子。后来因为一个说不出口的事件，导致婆家允许张月娥回娘家小住。英国公府的人不待见张月娥，张月娥就来到了永安寺后山，和自己的姑姑修行。这些年来在山中苦修，渐渐让张月娥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和错误，开始学会放下和宽容。

展小小根据不多的资料，加上自己的了理解，总结出几个重点。第一，这个张月娥小时候的生活并不开心。张月娥早年失去了父母，要是父母在的话不会让自己的大伯抚养长大，也就是说她的父母早就离开了人世，她等于是一个孤儿。她的大伯当时已经是英国公了，也就是说她的爷爷也已经死了，就算家里的奶奶活着，也不可能把她整天抱着。所以张月娥从小十分寂寞和孤独，缺少家人关爱的。英国公有自己的一大家子，不可能真心对这个侄女好，也不可能让自己的老婆把张月娥当自己女儿养着，所以张月娥在英国公府只不过是一个只有一个虚名的大小姐。

第二，张月娥小时候曾经和出家的姑姑在永安寺后山居住过一段时间，而且在这个时候张月娥学了一些功夫。可见张月娥不但是一个要强的女孩子，而且是一个心里有点好胜心和暴力倾向的女孩子。可能是在英国公府里面太寂寞，可能是因为英国公一家人对她假客气的原因，更有可能是因为张月娥需要亲情的原因，张月娥留在了山谷里面。英国公本来就不喜欢张月娥这个侄女，所以也就没有太坚持。可是张月娥渐渐发现，自己的姑姑对自己也不是太亲热，所以才没有在山谷中常住。也就是因为山谷在永安寺附近，姑姑对她不是太上心，所以爱动爱闹的张月娥时常来永安寺，久而久之地和一些僧人学会了一些功夫。展小小用代入法的方法，用自己对张月娥的理解，试图还原当时的张月娥心态，发现当时的张月娥对这段时间的生活，既感到失望又感到一种从来没有的自在。家人对她的漠视，父母的过早离开，学武带来的暴力倾向，让张月娥开始不像一个大家闺秀。

第三，张月娥嫁入京城徐家，本来就是一个政治联姻。她成为了张家和徐家搞好关系的一个工具，也成为了一个英国公丢掉麻烦的机会。张月娥虽然已英国公府大小姐的身份出嫁，嫁给的对象又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徐家大少爷，可是张月娥一点也不感激自己的大伯英国公。但是张月娥对于自己的未来还是有一点点激动的，因为她终于可以离开那个冰冷无情地英国公府了。可是她马上发觉自己错了，离开了无情地英国公府，她来到了一个更加对她无情无义的徐家。徐家当家人是她的公公，当家夫人是她的婆婆，自己的丈夫徐家大少爷，这三个名义上自己的亲人，却对她怪怪的。当她得知自己丈夫是个废物，自己不会有一个好的未来的时候，她不光光痛恨大伯英国公，丈夫徐家大少爷，也同时痛恨早早过世的父母，为什么要把自己生下来，让她在这种地方受苦。

第三，张月娥参加贵妇聚会是徐家默许的，不然张月娥不可能整天待在聚会的地方。这是一种放纵还是一种补偿，更或者是一种让张月娥自生自灭？在这种地方可以让张月娥暂时忘记家里的不快，还有心里的郁闷，这就让张月娥沉迷在这种生活之中。周围都是这种怨妇，都是这种政治婚姻的牺牲品，所以大家的怨气越来越重。性格本来就有一点暴躁的张月娥，开始和大家有了反叛情绪。她们不甘心在这里自怨自弃，开始学会了报复或者反击。在张月娥等人的带领下，这些人去妓院抓老公，去老公外面养小三的地方抓奸，去老公工作的地方闹事。通过这种报复和反击，让这些人感觉到了痛快和享受，这些人的恶名让大家很头疼。

第四，张月娥的难以说出口的事件，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反正当时的张月娥不知道，绝对是一个真正的受害者。张月娥事后不敢公开，徐家和张家好像知道一点真相，但是不但不帮张月娥出头，而且逼着张月娥打掉牙齿往肚子里面咽。对于这种结果张月娥想反抗都没有机会，直接被张家和徐家放弃了。要不是担心事情闹得太大的话，张月娥其有可能被人秘密处理了。把张月娥送到永安寺后山山谷里面，已经算是对张月娥格外照顾了。可是张月娥并不感激大家，换做是展小小的话，也不会感激这些人。

第五，张月娥直到到了山谷，这知道自己离开京城的时候已经被人下了药。这种痛苦和折磨，作为女人的展小小是可以理解的。张月娥不但失去了做女人做母亲的资格，而且因为药力过大，折磨地她在床上滚来滚去。事后张月娥才知道自己废了，心里的伤心和痛苦是外人不能完全感受得到的。所以张月娥需要时间来抚平自己的伤口，特别是心里的伤口。还好这里不但环境适合，而且有一个永安寺可以镇住张月娥的怨气。在时间和佛法的双重作用下，张月娥终于放下了心里的怨恨和不满，可是这种代价太大了，太不值得了。至少展小小为这个张月娥感觉到惋惜和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