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滴水杀人

第一百二十一章 滴水杀人

李弥章的眼神突然一凝,看向那位正在走下山路的年轻和尚。

对方正在用近乎病态痴的迷,炙热邪意的目光看着桑桑,纠缠着不愿离去。

“这位姑娘,你真的很美。”

桑桑皱眉,看着对方认真道:“你是在骂我么?”

和尚目光炙热地笑道:“姑娘误会了,我是认真的。”

桑桑有些害羞,长这么大还是有人第一次说自己长的美:“谢谢。”

“姑娘你在等谁?”和尚又问道。

“我家少爷。”桑桑被他看的有些不舒服,几步走开不想再和对方说话。

年轻和尚快走几步将她拦住,温柔道:“除了我,世间没有人值得你如此等待。”

桑桑的柳叶眼一眯:“我突然有些讨厌和尚了。”

年轻和尚不以为然地笑道:“姑娘,看到你这般绝美的容颜,我便下定了一个决心,这是我对你充满爱意的情不自禁。”

“姑娘,实在是抱歉,我没有时间再陪你等下去了。与其让你在这里忍受等待的痛苦,不如让我带你去看天涯海角,见识人间美好。”

“好吗?”

桑桑在和尚说话的时候便想逃开,想着只要逃到书院里对方就不敢再动手。对方虽是修行者,可她也不是软柿子。仟仟尛哾

年轻和尚说完便动手,一指闪电般点向桑桑的脖子。劲风逼近的瞬间,桑桑突然身子一矮躲了过去。

年轻和尚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个平平无奇的小姑娘居然有如此身手,正要伸手去抓,只见面前的小姑娘摆出一个双掌联合的姿势。

“排山倒海!”

面对这威势不凡的一掌,年轻和尚不仅没有躲避,脸上反而露出好奇之色。

桑桑自然也不奢望这一掌可以打败对方,只是想要为自己争取逃跑的时机而已。

一掌打完顺势便逃,风神腿几个起落拐弯便轻迅捷地跑下了山道。

狂风再次毫无征兆的刮起一道--------

自始至终后面的年轻和尚都没有什么反应,似乎是放弃了自己的想法。站在吹拂的狂风中,木讷地看着远去的小姑娘。

她站在人群里回头望去时,发现年轻的和尚站在山道上一动不动,脸上还挂着一抹邪意的淡淡微笑。

很快脑袋两边在太阳穴的位置处,毫无征兆地喷出血线,红的白的混成一块,洒了一地。

桑桑心中一惊,实在是想不出这和尚是怎么死的。远在长安家中的李弥章,淡然的在衣服上擦干净自己手指上的茶水。

君陌抱剑站在山巅,眼皮不由地跳了一下。

如此远的距离,在没有元气加持的情况下,单凭纯粹的力量完成千里之外的滴水杀人。

这一刻,他真的被吓了一跳。

随即他立刻反应来,‘不对,单凭力量那滴水即便能飞过来,也应该早就散了。’

‘难道是------他说的那种力量?!’

大青树下夫子的十二个弟子,除了正在发呆的君陌,其余人看着绝巅之处放声大笑的少年,不禁被勾出无限回忆感慨,和煦笑容的快乐渐渐的出现在曲子里。

宁缺闻声回首,望向大树下那些男男女女,陈皮皮正在用一种与有荣焉的目光看着自己。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微暖快乐的曲子中,内心倍感温暖。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大门被人敲响。

李弥章开门一看原来是宁缺和桑桑,两人一语不发,见面之后直接向他行了大礼。

李弥章将二人扶起来,笑容和煦道:“好了好了,都是你自己的努力,和我可没有多大关系。”

宁缺极为认真道:“我这一礼,是为了自己的鲁莽道歉。要不是因为我的冲动无知,李大哥也不会被夫子追着打一顿。”

说完话,眼神里的笑意涌现,颇为古怪地看着李弥章,

“噗嗤!”桑桑捂着嘴笑喷了。

好家伙,大清早的就过来调侃别人的糗事,这小子还真的是得意忘形了。当然其中更深层的意思,只有宁缺和桑桑知道。

李弥章和煦的笑脸立刻消失不见,变的黑了些,心里想起了那次被夫子拿树条,在书院后山追着抽屁股的情景。

老头拿着树条在后面追,自己在前面跑,那树条抽在屁股上,疼的人是又蹦又跳。

一边抽还一边问:“让他拜你为师,那你要不要也拜我为师呢?”

李弥章也是硬气人:“老头,你别痴心妄想了,等小爷我恢复了,一定尽数奉还。拿小树条,把你也抽的又蹦又跳。”

夫子那个气啊,这么好的苗子,不拜自己为师就算了,还整天想着拿树条抽自己。

什么玩意?

当时不光有夫子的弟子们在看热闹,还有君陌的大白鹅和夫子的老黄牛。人兽不分,齐聚一堂,吃着爆米花看武戏。

抽着抽着,李弥章感到自己的身体在变强之后,当即就不跑了。

为啥?

因为这一树条抽下去,竟然抵的上自己半个月的辛苦努力。既然有如此好处,那还跑什么?

当即停下撅起屁股,扭过头一脸挑衅地看向夫子,贱贱道:“科贸,来来来,麻烦您老人家多抽几下。”

夫子愣了,这小莫不是被自己抽傻了?

李弥章等了会儿还没感觉,不耐烦地催促道:“看什么看,赶紧的抽,用点力啊!”

夫子不禁瞪大了眼睛,脸上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活了这么久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千年来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他,什么没有见识过,此刻咋就感觉自己的手脏了呢!

幕后看戏的十二个天才,这一刻齐齐瞪大眼睛,张大了嘴巴。看看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夫子,再看看一脸贱笑等抽的李弥章。

这画风,好像有些不对啊!

“你特娘的喜欢这个?”夫子差点当场破防。

“哪能啊,我还以为您老人家喜欢呢?”李弥章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别光抽屁股,给我浑身上下都来一遍,这样受力均匀。”

夫子那个气呀,多年的养气功夫,被当下这暴脾气撑到了极点。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总之就是不甘心的同时还有点恶心!

“咦!”他很快发现了华点,李弥章这小子,身体竟然明显的变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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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谁告诉你的?”这话问的杀气腾腾。

当时李弥章刚刚被系统坑了一波,看到了自己的短处急于强大起来,所以才闹出这一出丑戏。

说到底,都是这一路走来的太过顺利,没有经过什么大的挫折。幸好他是个懒散知足谨小慎微,不怎么惹是生非的性子。

若是像隆庆一样表面谦逊,内心极端的争强好胜,骤逢大变岂不是会心境不稳出现问题。

“皮皮!是陈皮皮!”看到李弥章的表情,宁缺心里已经后悔了,当下毫不犹豫就出卖了陈皮皮。

真是应了那句话,不做死就不会死。正逢喜事一时得意忘形,拿着陈皮皮告知的小秘密,来调侃一位强大的修行者。

这不是找抽吗?

李弥章挑挑眉似笑非笑道:“你回答的这么果断,不会是怕我打你吧?”

“那有啊,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宁缺下意识地后退几步,“我是来道歉和道谢的。”

刚要逃跑发现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耳畔轻飘飘地传来一句话:“被人拿树条抽地又蹦又跳,那场面一定很搞笑,说实话我当时也挺高兴的。”

“也不怪你大清早的来这儿,毕竟这件事确实是很有意思。难道陈皮皮没有告诉你,当初他笑的那么大声,我可是好好的招待了他一回呀。”

话音落下,不待宁缺后悔狡辩,便发现自己已被人倒着吊了起来。李弥章手拿树条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不远处的桑桑低头看着鞋面,嘴角挂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宁缺也是个无赖,比起李弥章来他的不要脸更没有底线可言。

树条刚抽一下,嘴里便发出了奇怪的兴奋声音,以至于李弥章再也没有心思抽出下一次树条。

他被恶心的要死,深刻的体会了一番当时夫子的糟糕心情。

“我得天呀,你能叫的再恶心一点吗?”

宁缺贱兮兮地笑道:“见笑了,我这可是和老李你学的,还以为没什么用,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

李弥章满头黑线,这个奇葩是不是考进二层楼之后,兴奋到脑子坏掉了。

“无聊!”

桑桑撇撇嘴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自己家少爷绝不是来故意找抽的。

极为聪明的她,很快就想到了宁缺这么做的深意。

李弥章虽然帮助过他们,对自己也十分的好,但双方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变的如何亲密,似乎总有着若有若无的距离感。

少爷想要交到这个好朋友,就必须抹除掉那种无形的距离感。

恰好陈皮皮述说的小秘密,也就是李弥章的糗事,便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再加上宁缺已经考入二层楼,地位上也有所提升,自然是信心更足想要趁热打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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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官员找上门来,见面第一句话就是:“你现在还不是书院二层楼的学生,现在还有退出的机会,更有机会选择另一条同样辉煌光明的路名震天下。”

李弥章似笑非笑地看向宁缺,这个家伙好像没有听到一般,径直离开上马去了书院。几个官员跟在后面喋喋不休,不厌其烦的劝说着。

到了书院又遇见了特意堵门的亲王李沛言,对方的目的也和那几个官员一样,都是来劝说宁缺放弃进入书院二层楼的。

清晨的书院,教习们犹在争论着宁缺的去留,漠不关心学生自己的打算。

其中叫嚣最欢实的人便是曹知风,至于原因不说也罢。

李弥章只是觉得好笑,二层楼考核的事情已经结束,他也拉着君陌进入了日常的修行当中。

时间再缓慢流逝,也在快速飞走,一点一滴从不等人。

宁缺的字变的越来越贵,到了千金难求的地步,十三先生的名头随着他的字流传了出去。

唐皇借此机会举办宴会,邀请了十三先生宁缺和他同窗们。

也是因此,唐皇第一次见到了李某人,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被夫子亲自带回书院的家伙!

北方草原之北所在,永夜长存黑暗不灭,青草开始枯萎,河流开始冰冻,为了吃的为了生存荒人开始大举南下。

先头身穿兽皮的军人们神色平静,目光坚定地望着南方肥沃的草原。

他们是北原荒人部落所有能战斗的男丁,如果这一战他们输了,身后部落中的老弱妇孺,肯定会被冰冷的黑暗和草原的弯刀所屠尽。

千年岁月之前,因为荒人和魔宗的关系,荒人部落被西陵神殿联合草原上的三大王庭,以及强大的唐国,赶到了荒原极北之地。

长久以来荒人部族依靠热海生存,环境恶劣使得他们的人口无法增长。

现在黑夜延长,冰封热海,不南迁便没有吃的。

千年之后的今天,当荒人们再次南下来到这片故土,出现在世人的眼前时,发现中原各国和草原各部,早就忘记了他们的存在,甚至没有引起距离最近的左帐王庭的在意。

说到底还是他们的人数太少了,左帐王庭根本就没有把这些荒人当回事。

双方战争爆发后,荒人有意将战争的范围控制在北方草原上,因此并没有引起其余诸国的注意力。

荒人为了生存而战,左帐汗王和他的子民为保卫家园而战。

即使荒人战斗力更强更彪悍凶猛,大小战役从无败绩,但是战争总是要死人的。

面对数十万骑兵的冲锋,像浪潮一般不断地冲击下,荒人死去的人数也是越来越多。

然荒人战力强悍,无论是个体还是集体,他们的战斗力都远远高于草原骑兵。

在不断的战败下,左帐王庭的部族军心涣散,族人开始了南迁。

草原骑兵的南迁一旦开始,自然而然地就会越线,首当其冲的便是燕国。

草原蛮子失去了肥美的草原,便不得不靠劫掠生存。

其他两大王庭虽没有出兵相助共同抗敌,却已经默契地联合在了一起。

唐国准备观望一下情况,毕竟受苦的又不是唐国人。

然西陵神殿却耐人寻味地为件小事发出诏令,南晋、月轮等诸国开始北援。

大唐的皇帝看完情报之后皱眉道:“荒人已经衰败不堪,西陵神殿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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