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天残隐秘
「天残前辈，我有一事不明还需向前辈请教！」秦赢见天残好像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而是用浑浊的眼光扫视着秦赢，像是等他在提出什么疑问一样。
「小子，你说吧！」天残的手指微微一颤，嘴角勾勒出了一丝笑意，好像秦赢上了他的当一般。但黑暗之中，没有妖莲的白光照耀，秦赢也只是能看见天残的身影。
「天残前辈，按你所说，这妖莲再千年之前从你的洞府突然生长而出，但我也略有所知，第一，妖莲千年自然成长便可成熟，何须前辈杀人练血丝催熟。第二，妖莲不可能莫名其名生长与此洞府之中。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秦赢双眼突然爆出一股精光，直直看黑暗中的天残看去。一字一句的说道：「妖莲，若是杀人练就血丝，人不可食！妖可用之！」
「哈哈哈哈，好聪明的小子，我终于知道蝶……」还未说完，天残突然闭上了嘴，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情降临一样。
「你说什么！」秦赢虽然气劲被封，但耳目清明，虽然天残说到最后声音突然变小，但还是被秦赢听了一清二楚。
「小子，你想想，我这洞府门口的八个字是哪八个字！」天残没有回答秦赢，而是转移话题，询问秦赢。
「百足之虫，万古不化！」秦赢脱口而出，这八个字他根本忘不了，万古不化，这是何等口气。「等等！」他好像遗忘了什么，「百足之虫，百足之虫！」秦赢低头喃喃低语起来。
大概有半柱香的时间，秦赢抬头望向天残，口中不断说着：「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小子，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天残沙哑的声音将秦赢从震惊中惊醒。
「你是～马～陆～成～妖！」秦赢也缓过神来，一字一句的望着天残说道。
远古典籍记载：「西北有虫，名为马陆，身有千足，但世人常以百足称之。头上有触，身体多节，喜阴而厌阳，毒之！」
「哈哈哈哈，没想到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竟然能一口叫破我的来历！」天残笑的更加大声，丝毫没有掩盖那种身份被拆穿的尴尬，甚至都让秦赢怀疑他是故意让自己拆穿的。
「现在我来告诉你，确实，妖莲杀人练就血丝之后，人不可食，但妖可用之，而且还有一点就是，我不是为了突破先天境，我是为了恢复修为，以妖莲自然生长的话，根本达不到我恢复先天的要求，这就是我为何千年以来不断杀人练就血丝的原因！」天残的声音没有以前那么沙哑，说到此事时竟然有些莫名的伤感。
「小子，觉得我是妖就不说话啦？」天残见秦赢已经放下了望着他的目光，心里不由的感到一阵失落。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秦赢冷着声回答道，若不是他不是天残的对手，恐怕早就扑上去将天残撕个粉碎，他忘不了百万年前人皇轩辕为封印妖帝时以身陨道，他忘不了百万年前三千人族大能为守护九州而身死，人族之仇，不共戴天！
「什么是正，什么是邪？」天残看着义正言辞的秦赢，开口询问道。
也不等秦赢回答，天残又继续说道：「再你看来，是妖都有错吗？妖帝在妖域称尊，企图覆灭九州。我在九州成道，化形为人，九州就是我的家乡，我会助妖帝吗？数万年前，妖域妖族余孽肆虐九州，我等追随公子，在大梁州镇压数千妖族强者，难道我就是邪吗？九州之内化形妖兽何其多，除去当初残留的妖族余孽外，你们人族不一样大肆屠杀豢养我妖族生灵吗？难道你们就是正？」天残一字字，一句句，不断地冲击着秦赢的心神。
「是啊，妖族都是邪吗，那九州之内化形的妖族是什么，人族都是正吗，那百万年前的人族叛徒又是什么？」秦赢一时回答不上来天残的话，「哇」的一大口鲜血喷出，半跪在地上，不再言语。
「小子，你所认知的，只是你这个境界所认知的事情，你们人族不也自相残杀吗，在先天境强者的眼中，你就如同蝼蚁一般，而先天境的强者在超凡境的强者眼中，不过也是大一点的蚂蚁。小子，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不是说正邪之分不可取，而且修武一途，弱肉强食，你如果突破不了别人的规则，你就要做那个制定规则的人，明白吗？」说到这里，天残轻轻一叹，曾经他也认为九州之内的妖族是无法和人族比拟的，可随着他越来越强，越来越强，才终于明白，出身没有选择权，但强大一定有选择权！
秦赢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半跪的身子也缓缓站起，随后深深的向天残鞠了一躬，说道：「多谢前辈解惑！」
天残摇了摇头说：「这些东西随着你越来越强，你自然就会明白，我不过提前告诉你罢了，小子，你记住一句话，你要明白你为什么修武，你才能走的更远！」
「你可知这妖莲为何会生长在这洞府之内！」天残说完，话锋一转，开始询问起秦赢。
秦赢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咳嗽了两声，随即又摇摇头说道：「晚辈不知！」
以天残的眼力，自然看的出秦赢现在面色苍白，想来是自己前两次下手太重，刚才又急火攻心，而且秦赢气劲被封，无法疗伤。不由的叹了一声，随即手指间一丝黑雾浮现，对着秦赢屈指一弹，直直打入秦赢胸口没入不见。
秦赢只感觉封锁气劲的枷锁轰然被打开，全身一轻，连功法都能自主运转，不禁脸上一喜。随即又向天残抱拳道：「多谢前辈！」
天残也不搭话，只是手掌一翻，那原本暗淡的妖莲竟然又散发出白光来，只不过相比于以前，妖莲白瓣之中的血丝没有那么鲜活了，甚至还少了一点。
「前辈，这是？」以秦赢的眼力，自然也可以发现，这妖莲已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天残轻轻的从妖莲之上掰下来一片手掌大小的白瓣，双指猛然用力，一股股黑雾从天残身上喷涌而出，而白瓣里面的那些血丝像是受到了什么牵引一样，顺着黑雾缓缓流入了天残的身体，天残的脸上此时也出现了一丝潮红，但也没有松开双指，直到白瓣上的血丝完全消失后才将黑雾收起，不过，在妖莲的照耀下，秦赢第一次看见了天残的容貌，只是这一看，秦赢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