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一网打尽 赠送抽奖机会1次

55. 一网打尽 赠送抽奖机会1次

皇觉寺门口的青石广场上,寺僧、百姓、文武官员,还有大量皇家禁卫军,一时间都陷入了诡异而尴尬的僵持。

从最开始寺僧信徒和税吏的大规模冲突,到皇帝驾临,再到百姓血书请命,文官集体辞官,钱云生等人见己方气势稳压皇帝一头,几乎都以为赢定了。

谁知短短时间之内,失态发展急转直下,皇帝不过三两句话的功夫,莫名其妙就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把一切的矛盾,都转移到皇觉寺大肆兼并土地上来。

周围的百姓明明都是皇觉寺的虔诚笃信者,也不知中了什么邪一样,变得无比信任皇帝,对方说什么,就下意识相信,甚至反过来开始计较皇觉寺八万亩良田怎么来的。

钱云生和崔礼跪在地上,皱着眉头彼此对望,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这些刁民平日里的虔诚和感恩戴德都是装出来的?一旦意识到自己被剥削压榨了,马上就能抛弃对佛祖的信仰了吗?

他们哪里知道,在萧青冥质问圆空大师时,手里的魅力光环卡一直在发挥作用,叫周围大部分人都不知不觉信服他说的话,完全落入他的引导和步调。

只可惜时效太过短暂,一次只有十分钟,很快就结束了。

至于最后秋朗和莫摧眉釜底抽薪,直接揭破皇觉寺庄严正义表象后的污秽不堪,更是彻底撕掉了皇觉寺最后一层遮羞布,将难堪的现实,**裸昭示于光天化日之下。

同时也在不断瓦解百姓们对皇觉寺信任和崇敬。

皇觉寺苦心经营出的崇高形象摇摇欲坠,从保护者跌落到加害者的角色转变,快得叫人无法适应。

一些普通寺僧们,茫然地望向自家师长和主持,似乎比信徒更加无法接受残酷的真相。

人们看寺僧们的眼神或多或少都发生了变化,从震惊不可置信,再到犹豫迟疑,最后是鄙夷愤怒,指指点点的议论声起伏不断。

不提因媳妇被诱骗而气到晕厥的文官,不少同样被寺僧诓骗过的农户家庭,隐隐传来叱骂和哭诉声,更有人寻死觅活,打死也不愿意承认自己被无良的寺僧欺骗。

广场中央那些写下万人血书的百姓们,是被寺僧们千挑万选选出的最为虔诚的信徒。

他们身上的伤,除了少部分确实被无良胥吏欺凌过,大部分都是自家做农活时弄伤的。

更甚者,是为了今日演戏逼真,被寺僧弄出来的伤势,故意赖在差役们头上,博得同情,占据道德高地。

谁也不曾料到,事情会发展到如今的田地。

这些领头的信徒此刻也有些发懵,一时不知是该相信眼前的一切,承认自己上当受骗,被利用当了枪使,还是继续一条路走到黑,盲目追随皇觉寺。

唯有主持圆空大师,死死扒着先帝御赐的牌匾,状若疯狂,不断呼喝着武僧护寺。

圆空大师年逾六十,在皇觉寺经营三十年有余,经历过三任皇帝,接待过的达官贵人数不胜数。

哪怕是尊贵如天子,照样对他尊敬礼遇有加,几乎视他为佛祖在世间行走的代言人。

几时会预料到今天这样的下场,被萧青冥当众剖开华丽光鲜的外表,毫不留情将血淋淋的内里,摊开在全天下信徒眼前!

就在皇觉寺上下几乎绝望之际,竟然绝处逢生,迎来了第二次逆转——太后的马车出现了!

“太后娘娘来了……来给我们皇觉寺上下做主了!”

扒在牌匾上的主持圆空,感动得老泪纵横,差点喜极而泣。

要说皇觉寺背后的靠山,除了朝中有利益往来的文官们,最大的当属太后。

早就听说眼前这个皇帝是个昏庸无能的傀儡,虽不明白今天的表现为何和传言相差如此之大,但太后既然来了,皇帝总不能不买太后的账吧?

不止是主持圆空,在看见太后马车出现的那一刻,几乎所有人都生出了一样的心思。

地上膝盖都跪得发酸的文官们,也不禁长舒一口气,同样有种峰回路转的庆幸。

太后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萧青冥站在马车车门跟前,最初的惊愕过后,重新恢复了镇定,只是面色依旧古怪,既似无奈,又似好笑。

他将金色卡牌收回去,整个人挡在门帘前,遮住四面八方投来的隐晦目光,压低声音,盯着马车里端坐的男人:“你不在府里好好疗伤,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来人竖起一根食指,停在嘴唇之前,另一只手稍微用力,一把将萧青冥拽进了马车。

广场之上百姓议论纷纷,无论文武百官,还是皇觉寺寺僧,都只好在一旁等着,没有一人敢打扰皇帝向“太后”请安。

奢华宽敞的马车之内,坐下两个大男人也不显得局促。

萧青冥挣脱对方的拉扯,反客为主,用力扼住他一截手腕,一手抵在马车壁上,完全将人拘在手臂和车沿方寸之间,锐利的眼神压迫下来,眨也不眨地盯住他。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假扮太后?!谁给你的胆子?喻、行、舟!”

最后三个字,他几乎是从齿缝里咬出来的音节。

还有什么无法无天的事,是他不敢做的?

喻行舟任凭萧青冥尖锐的目光直抵在自己身上,泰然坐在原处八风不动:“陛下慎言,臣何曾假扮太后了?”

“这辆马车是督造局新制的,太后还未曾用过,刚巧的是,臣也叫督造局新制了一辆,兴许是督造局哪个管事喝酒上了头,一时出了岔子,不小心把马车送到臣这里来了。”

“臣身受重伤,头晕眼花,心中又记挂陛下安危,所以情急之下,才不得已逾礼。”

喻行舟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硬是把假扮太后的事说成了手下犯错。

萧青冥几乎气笑了:“你这蹩足的借口,该不会以为说出去有人会信吧?”

“为何要说出去呢?”喻行舟出来的匆忙,身上还是那身染血的官袍,伤口刚刚缝合包扎,稍微抬一抬左胳膊,都是钻心刺骨的痛。

他任由萧青冥抓着手腕,似乎有些疲惫,肩旁朝他怀中偏了偏,脸色是尚未恢复血色的苍白。

“除了陛下,谁会知道是臣坐在这里?只要陛下不说出去,那么臣此刻应该呆在府中养伤才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臣今日遭到刺杀受伤。”

喻行舟慢悠悠撩起眼皮,把自己大半重量都依靠向萧青冥的胸膛,耳边是对方心脏有力的跳动声,强大,稳定,叫人安心。

萧青冥见他难受,任他靠着,慢慢放松了对他的钳制,指腹若有若无地摩挲着那一截白皙的腕骨。

喻行舟难得在他面前流露出受伤弱势的模样,仿佛手上稍微用点力气,就能将他揉碎似的。

“就算如此,太后不可能不收到消息,到时候兴师问罪,你如何躲得过去?”

喻行舟淡淡道:“臣可从来没有出过声,也没有以太后的名义发出任何命令,这‘借用’之事,怎么能叫假扮呢?”

“旁人如何误解是旁人的事。”

“借用太后马车,可大可小,往大了说自然是对太后大不敬,往小了说,其实也不过是逾越礼制。”

喻行舟意味深长地望着萧青冥眨动的眼,轻笑道:“就算太后怪责下来,不是还有陛下吗?”

“只要陛下肯庇护臣,臣自然什么也不怕。”

萧青冥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口气总算松动下来:“老师这算是在求朕吗?”

喻行舟整个人都依靠在萧青冥肩头,垂眼低低一笑,口吻轻柔而温和:“是,臣求陛下,保护臣……”

两人自幼相识至今,喻行舟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一副沉稳从容的样子,尤其是重逢以来,更是处处强势,恨不得把一切都控制在手中。

没想到受了伤,竟还有这样温柔小意一面。

萧青冥双眼晶亮亮地望着他,新奇中隐约带着一丝莫名的满足,低沉沉笑道:“既然老师开口,朕也不是不能替老师遮掩一二。”

“老师打算如何回报朕呢?”

喻行舟从马车内的抽屉取出一方细长的紫檀木盒,滑开盒盖,露出其中一卷年代悠久的卷轴,递给萧青冥。

“陛下,皇觉寺有先帝钦赐牌匾,若是大张旗鼓硬闯,只怕会被文臣以此为借口诟病。”

萧青冥收敛玩笑的神色:“你猜到了?”

他将卷轴展开,眼前骤然一亮:“你怎么会有这个?”

喻行舟含笑不语,萧青冥“哈”的笑一声:“你今日特地前来,就是为了给朕送此物?”

喻行舟微微勾了勾嘴角,眼神深邃而温柔:“惟愿能助陛下一臂之力。”

萧青冥深深凝视他的眼睛,须臾,眨眼一笑:“老师居功至伟,朕都记着呢。”

后背的隐痛一阵阵袭来,喻行舟随手拭去额上的薄汗,淡淡笑道:“陛下别忘记奖赏臣便是。”

萧青冥将角落里的软枕垫在他后腰,颔首道:“你先歇着,不要做声。”

旋即快步跨下马车。两人谈话说来话长,实则也不过几分钟。

见皇帝下马车抱着一方木盒,众人有些好奇也不敢多问,唯独皇觉寺主持圆空大师,如同找到了靠山一般,瞬间又有了底气。

“陛下,既然太后来此,还请看在先帝赐匾的份上,勿要擅闯佛门重地,以免先帝泉下有知,惊扰在天之灵!”

他重重一杵禅杖,一群护寺武僧立刻冲上来,组成人墙,挡在皇觉寺大门口前,与秋朗和莫摧眉的禁卫军对峙。

这群护寺武僧都是从小被寺院收养的孤儿,意志坚定,除了主持之命,谁也不听。

钱云生和崔礼等一众文官,在看见太后马车时,先是心头暗喜。

这会见萧青冥不知在马车里与“太后”说了什么,出来时,竟然一脸高深莫测之相,全然不见与对方起争执的样子。

钱云生心头泛起了嘀咕,不太对劲啊。

太后不是非常讨厌皇帝吗,怎么连一声呵斥都没有呢?

在宫里没有旁人也就算了,这里到处都是百姓,一双双眼睛盯着,皇帝说什么也不可能当众忤逆太后的。

那厢,萧青冥托举着木盒,施施然来到皇觉寺门前。

在众多或好奇、或担忧的目光中,将卷轴一手抖开,扬声道:“太丨祖御笔在此,尔等还不速速退开,莫非是要对太丨祖皇帝不敬吗?”

太丨祖皇帝御笔?!

那洒金帛纸的卷轴上,赫然写着“涤荡四方”四个大字。

笔锋遒劲,挥毫间力透纸背,一股开国之君的霸气扑面而来,落款上清清楚楚写着大启开国皇帝的名讳,还盖着四个大印。

这幅卷轴正是昔年太丨祖皇帝,赐给当时跟随他四面征战,创立大启基业的喻家先祖,也是第一任丞相的,一直都被喻家历代家主珍藏,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

这幅字竟然是“太后”送来的?!

钱云生一众文官神情瞬间呆滞,几乎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使劲揉了再揉——确确实实是太丨祖皇帝的笔迹。

至于主持圆空等人,这下也傻眼了。

在太丨祖皇帝御笔面前,先帝亲赐牌匾的地位瞬间尴尬起来,祖宗要“涤荡四方”,后辈子孙如何能抵挡?

萧青冥稍一抬手,目光微沉:“还等什么?给朕冲进去,封锁皇觉寺,一干涉案人等,全部缉拿,待三司会审查明真相,再行定罪。”

失态发展再次出人意表。

秋朗和莫摧眉下意识对视一眼,莫摧眉脸上荡起明显的笑意,就连秋朗也不由舒展眉眼。

“遵命!”

一群如狼似虎的皇家禁卫军毫不犹豫地抽出佩刀,冲上去与护寺武僧打起来,周围百姓惊惶声起此彼伏。

“太后”的马车始终默不作声,一副默认皇帝搜查佛寺的态度。

主持圆空彻底没了指望,整个人像是被抽取了魂魄,浑浑噩噩地软倒在地,眼前一黑,竟然直挺挺晕了过去。

没了主持阻挠,剩下的高级僧人也失去了主心骨,他们求助的眼神望向广场上跪着的文官们,希望他们出来说句话。

可钱云生等人如今自身难保,哪有心思为皇觉寺求情?

重武僧们没了首领,很快就被禁卫军一一控制捉拿,大量的和尚被赶出皇觉寺,葫芦串似的被禁卫军押解着回到京城。

文官之中,钱云生和崔礼阴沉着脸沉默不语,只有梅如海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一把鼻涕一把泪,膝行到萧青冥面前:

“陛下!臣今日都是被钱大人他们胁迫的,此事跟臣无关啊!”

萧青冥几乎被他逗笑了,当初在清和宫门口逼宫是也是这样,论及见风使舵的本领,梅如海实在是个人才。

在弯下膝盖跪地求饶这方面,梅丞相称第二,恐怕无人敢称第一。

他甚至开始同情钱云生,千算万算,苦心筹谋,竟然找了梅如海这么一个猪队友,跪在自己脚边如此丝滑,出卖他们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萧青冥垂下眼帘俯视对方,眼神似笑非笑:“你倒是说说,你是如何被胁迫的?”

钱云生和崔礼对梅如海怒目而视,后者一心求生,压根不理他们。

“回禀陛下,钱大人和崔大人暗中串联一干朝臣,伙同皇觉寺,在背后策划污蔑陛下名声,还勾结户部侍郎范长易的儿子,指使他刺杀当朝摄政喻大人!”

梅如海倒豆子一般把知道的事,当众一股脑全抖了出来。

“京城府尹衙门告状的农人夫妇,皇觉寺的和尚,还有那个书生,都是他们找来的人。”

“农人夫妇就是皇觉寺佃农,那个村妇也被寺僧诱骗过!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故意在京城府尹演了这出戏,目的就是要污蔑陛下和喻大人的名声,让喻大人声誉扫地。”

“他们甚至还在戏班子编排了前朝权相的戏码,四处造谣,为了挑拨陛下和喻大人的关系,暗示喻大人把持朝政,引起陛下忌惮之心。”

钱云生和崔礼气得发抖:“梅如海!你休要血口喷人!”

在保命和脸皮之间,机智如梅如海果断选择前者,他跪在地上哐哐磕头:“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

“臣以前确实有些家属亲眷,以臣的名义四处购置田产,巧取豪夺百姓的田地,于是钱云生就拿此事要挟臣,做了他们的同谋。”

“其实臣早就意识到陛下重振朝纲之心,与他们不过虚与委蛇,臣已经将家财散尽,田亩如数奉公,臣对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日月可昭!”

萧青冥忍住笑意,扫过其他跪在地上的文官们心如死灰的表情,心中大为畅快,连带着看梅如海的脸,都变得眉清目秀起来。

他对梅如海的说辞不置可否,抬脚绕开文官们,径自来到最初拿出万民血书请命的百姓面前。

这些百姓早已慌了神,生怕皇帝连通他们一起抓起来,见萧青冥过来,立刻跪在地上求饶。

萧青冥看着这些被皇觉寺无良僧人洗了脑的愚昧农人,微微叹了口气,道:“尔等皆是受妖僧所惑,今日种种,也不过为自身争取权利,朕不会怪责你们。”

佃农们愣了愣,仍是有些不敢相信。

萧青冥想了想,扬声道:“诸位,从前税政严苛,杂税众多,加之胥吏盘剥,这些都不是大家的过错,而是朝廷之过。”

“皇觉寺身为国寺,享受诸多特权,非但没有体恤信徒之心,反而利用宗教之名,行土地兼并,欺压百姓之实,诱骗良家妇女,聚敛钱财,甚至勾结官吏,危害朝廷。”

“此间种种过错,皇觉寺才是罪魁祸首。”

“从今往后,京州所有寺庙,重新恢复开国时期太丨祖皇帝规定的制度和规模,大型佛寺,僧人不得超过一百人,中等佛寺不得超过五十人,小型佛寺不得超过二十人。”

“整个京州的佛寺,全部加起来不得超过一百所,无论寺庙还是僧侣,都必须通过最严格的考核,持有官府特印的文书,每年定期核验。”

“所有不合格的寺庙将尽数取缔,僧侣必须还俗。”

“任何敢于顽抗者,皇觉寺就是他们将来的下场!”

“官府将会严格限制佛寺的田产和占地,所有额外的田地,待重新丈量后,将依照地契,重新分还给百姓。”

萧青冥轻轻抬起手:“这八万亩巧取豪夺而来的良田,都将还给它本来的主人。”

在场所有人,瞬间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前面说的关于佛寺如何管理,百姓听不懂,也不在乎,反正有地方上香也就是了,管主持是谁呢?

直到听到分田两个字,人群这才骤然沸腾。

八万亩田啊!这是多大一笔数目,朝廷竟然不趁机圈地,还要把田分给他们?!

其中相当一部分,都是为了躲避税收的百姓自主投献的,但绝大部分都是寺庙同朝廷官员勾结,相互输送利益,使用种种非法手段撅取的财富。

背后无数底层百姓因此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桩桩件件,已经不可能理得清楚了。

而现在,这些田地将重新回到广大底层农人手中,如何不叫人欢欣鼓舞!

与之相比,什么佛寺,什么清田,都不重要了。

人群中欢呼雀跃之声逐渐高涨,山呼不绝于耳,几乎惊得山间飞鸟尽出,百兽回避。

钱云生等文官们越发尴尬起来,再也没有人理会他们,更不会为他们说一句话。

直到皇帝月白色绣金线的长靴来到他们面前,萧青冥垂眼,笑意森然:“听闻,有人要辞官?”

钱云生深吸一口气,把头埋下去,讪讪道:“臣自知有罪,还请陛下准许臣一个体面。”

他充满希冀地抬头,小心翼翼瞅一眼皇帝,无论如何,他还是是世家重臣,是享有特权的士大夫,是……

“朕说了,朕不许。”萧青冥轻飘飘一句话,堵死了所有的路。

钱云生和崔礼面色瞬间惨白,身后以他们马首是瞻的一群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把自己埋起来,生怕皇帝注意到自己。

萧青冥看一眼莫摧眉,淡淡道:“剥夺他们的官服和乌纱帽,送去刑部审问。”

钱云生霍然大惊:“陛下!刑不上大夫啊!”

“哦?”萧青冥冷下脸,“你指使让人行刺喻行舟的时候,怎么不想着他也是呢?”

“朕答应了老师,所有敢谋害他的人,朕必将之挫骨扬灰,一个都不会放过。”

钱云生眼皮抽搐,顿时说不出话……那喻行舟明明只是一点皮肉伤而已啊!

萧青冥摆了摆手,懒得再理会对方:“押下去。”

料理完皇觉寺的事,他转头回到“太后”的马车前,一撩门帘就钻了进去。

喻行舟斜倚在软垫上,一只手按住左肩,长眉微蹙。

萧青冥默默看了他一会。

听到声响,喻行舟睁开两条眼缝:“陛下,可处理完了?”

萧青冥将卷轴还给他,淡淡道:“你还是别说话了,朕先送你回府。”

喻行舟却不肯再闭上眼,一双深邃的黑眸静静把他望着,沉默半晌,忽然道:“世人不信臣,都说臣是野心勃勃的权臣,随时准备架空皇上,谋朝篡位。”

萧青冥蹙眉:“你说这些做什么?”

喻行舟直视他的眼睛,头一次没有用敬称:“我不在意世人如何看我,但是,我希望在你眼里,我还是原来的我……”

还是那个风光霁月,温文尔雅的竹马伴读。

萧青冥长久没有说话,压抑的沉默,充斥在马车封闭的空间里。

半晌,萧青冥敛眸,面无表情,口吻古井无波:“作为皇帝,朕应该谁也不信。”

喻行舟一愣,有些失望的垂下眼帘,细不可查地唔了一声,背后缝合的伤口仿佛在颠簸中裂开,又开始隐隐作痛。

却听萧青冥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低沉的声线如拨动的琴弦,隐含着罕见的温柔:“但是作为萧青冥,我愿意再相信喻行舟一次。”

喻行舟霍然抬眼,目光灼灼凝视着他。

萧青冥还要说些什么,一阵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

【恭喜你完成整顿不法佛寺支线任务,赠送抽奖机会1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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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靠抽卡君临天下[基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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